張藝謀電影《歸來》中的幾個象徵。

陸焉識和馮琬瑜是四十年代的一對恩愛夫妻。由於陸焉識出身不好，文革開始就被抓到西北一個農場勞教。十多年後，陸焉識實在無法忍受思念，從農場逃回上海，想看看妻女就自首，眼看兩人要不想卻被女兒丹丹舉報。三年後，陸焉識平反，不想馮琬瑜患上了老年痴呆，再也不認識陸焉識……

其中幾個人物事件具有象徵意義。

一、勞改農場的鄧指導員，居委會的李主任分別代表了制度的剛柔兩面。

鄧指導員從勞改農場追到上海，對抓捕陸焉識的態度非常堅決，甚至對陸焉識的女兒做工作，要求她配合抓捕工作。他身上體現了制度剛性的一面。

居委會的李主任表現得非常體恤民意，在陸焉識平反了之後，幫他落實住處，幫助他和患了老家痴呆的馮婉瑜相認。她以女性的身份體現了制度柔性的一面。

二、女兒丹丹因為一個舞蹈的角色出賣了父親，造成了父母終生痛苦。丹丹在之後的歲月裡努力成長，幫助父親和患病的母親相識。人性的成長也需要時間，人在思想不成熟的時候會犯許多愚蠢的錯誤。成長了的丹丹努力贖罪，成為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三、急馳而去的運煤車。運煤車是命運分離的象徵。陸焉識是在上海火車站被鄧指導員和劉同志及上海警方抓走的。他和妻子婉瑜遙遙相見，竟連一句話也沒說上。他就被塞進一輛警車。上海火車站上轟隆隆急馳而去的運煤火車象徵了他們的命運已經分離，如同急馳不回頭的煤車。

四、馮婉瑜房間裡的燈光。燈光是幸福的象徵。因為馮婉瑜患病後不認識平反歸來的陸焉識。居委會的李主任把他安置在馮婉瑜樓下的一間小空房裡。他每天看著妻女樓上的燈光，知道妻子還在思念她，內心也有幸福感。

陸焉識和女兒丹丹做了各種努力去挽回馮婉瑜的記憶，然而馮婉瑜卻始終不認識他。她慢慢也接受他的關心和照顧，認同他的好，然而並不認同他是陸焉識。

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悲傷的愛情故事。你愛我，卻不知道我就在你身邊。我愛你，我卻無法走進你的世界。

那個時代就是一個最大的悲劇，身在其中的人又怎麼能獨善其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