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一個一見鍾情,一個逢場作戲,範蘭妮最終看清了一切

——解讀莫言作品《晚熟的人》

書中的範蘭妮是這樣出場的:武英傑與大漢賭酒,讓範蘭妮拿酒。一直坐在船艙裡讀書的範蘭妮提著一瓶當地產的白酒走過來。

她頭戴白色遮陽帽,眼上戴著紅框大墨鏡,身穿白裙子,腳蹬白色高跟涼鞋,鞋面上晶光閃爍,腳指甲上塗著紅色,濃密的金黃色頭髮披散在肩頭。

一個一見鍾情,一個逢場作戲,範蘭妮最終看清了一切

莫言作品《晚熟的人》

範蘭妮人漂亮,愛看書,打扮還時尚。她是這次的筆會之花,筆會上不少男人都對她蠢蠢欲動。

整個筆會期間,胡東年把所有的女作家、女詩人都呼為“前妻”,唯獨對範蘭妮不敢放肆。胡東年可是老江湖了,閱女無數,為什麼單單不敢對範蘭妮放肆呢?要麼是他碰過釘子,要麼是他有所忌憚,要麼兼而有之。

範蘭妮站在船尾看落日,胡東年問她頭髮是在哪兒染的?範蘭妮斜了他一眼沒理他。武英傑從船艙裡爬出來接話說:“你以為錦雞的羽毛是染的嗎?”

一個一見鍾情,一個逢場作戲,範蘭妮最終看清了一切

江上日落

武英傑拿錦雞與範蘭妮打比方,說明什麼呢。如果是心中有愛或有尊重,會拿一隻雞打比方嗎?可見範蘭妮在武英傑心裡地位如何。

胡東年反問武英傑怎麼知道範蘭妮的頭髮不是染的。武英傑說:“她是我表妹,我當然知道了。”胡東年回過頭問範蘭妮“你真是他表妹嗎?現在表妹是情人的同義詞喲。”範蘭妮就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有外人在場,範蘭妮被當面問到這個問題卻沒有否認,那就是預設兩人是情人關係了。

範蘭妮不回答胡東年的問話,卻突然指著路邊的桃樹上,那根被上下山的人抓摸得光滑的枝杈,問“我”:“它痛嗎?”“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就把問題拋給了武英傑。武英傑說:“它不痛,我痛!”範蘭妮的眼睛裡突然盈滿了淚水,將臉伏到那桃樹枝杈上。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就這麼一句逢場作戲的話,竟然讓她“突然盈滿了淚水”。範蘭妮還真是戀愛腦。這段話很有故事,說明倆人已經暗通款曲了。而且是在範蘭妮不太情願的情況下,兩人發生了關係。這應該是範蘭妮的初次。

篝火晚會上,臉上帶刀疤的女記者問“我”,誰的舞跳的好,“我”認真地看了一遍。書中這樣描寫:武英傑與身著一襲白裙的範蘭妮,熱情奔放、不拘小節地跳著,他們的腿、臂、腰、頭、頸都顯得與眾不同,尤其在轉彎時,那一頭金髮便會飄揚起來。在篝火近邊時那一頭金髮像真的金絲一樣閃爍著令人目眩的光芒。

一個一見鍾情,一個逢場作戲,範蘭妮最終看清了一切

篝火晚會

為什麼兩人的舞跳這麼瀟灑、飄逸?肯定是很默契,也很盡興啦。看來兩人已經和好了,或者暫時忘掉了一切煩惱。

筆會開始那天,尤金也豔羨範蘭妮的美色,向她獻過殷勤,但被她懟了回來。筆會結束那天早晨,尤金在餐廳門口遇到範蘭妮。範蘭妮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她家的地址、電話。範蘭妮還用話激他,問他敢不敢去找她。尤金年輕氣盛,荷爾蒙正旺盛,哪有他不敢的事?

尤金在路上輾轉幾天,按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範蘭妮工作的地方。他在附近一家破舊的小旅館足足等了三天,範蘭妮才出現。

一見面,尤金很激動地抱著她,但對尤金過分的舉動範蘭妮都冷冷地拒絕了。至此,可憐又迷糊的尤金還矇在鼓裡呢。

範蘭妮告訴尤金之所以邀請他來,是因為她嫉妒尤金跟另外兩個女作家親近。本來應該讓他得到他想要的,但是不能了。因為這幾天她偷偷地回老家,做了個人流。

不知道當範蘭妮躺在手術床上,冰冷的器械在體內翻動時,她有沒有為那一夜歡娛而後悔。

尤金一路輾轉,又等足足三天。本來是想和範蘭妮來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她和別人的風花雪月。

接下來還有更雷人的。範蘭妮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個棕色的錢包,遞給尤金。竟然是胡東年的錢包!那個他用心愛著的美麗的女人,居然是個小偷。

當尤金知道這一切後,我猜他應該是逃走的。 範蘭妮真的是小偷嗎?不一定。不過範蘭妮肯定知道那個賊是誰?不然胡東年的錢包怎麼會在她手上呢?

一場筆會,短短一週時間,一群萍水相逢的人,有的心懷鬼胎,有的逢場作戲,有的分手之後此生再不相見,有的卻因緣巧合種下情仇恨債,有一些事情你可以想象得到,有一些事情,打死你也想象不到。”莫言老師在書中這樣寫道

終其一生,我們最看清人性,最猜不透人心。還有料不準世事,辨不清真假。因為我們都是晚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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