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喵，一位如喵一般敏銳和獨立的文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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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來自網路

時間，如同一條細長的甬道。

曾經，走著走著，就到了後來。

穿梭其間的人，都只能朝著一個方向行走。偶有轉身的想法，也只能回頭一望。

因為，這條甬道很狹小，小得我們只能順著腳下的方向。過不去的曾經，只能或遠或近地掉在身後。

用一根麻繩拴著，一路拖地而走。直到某一天，繩子老化斷裂，曾經才被留在原地。

手心磨出的繭，便成為那人那事留在身上的印記，陪伴著我們後來的山高水長，馬遙路遠。

之後，時而停步展望，才發現林間的悠然，水裡的清淺。倒映其中的人影，斑駁之餘，是熟悉，與純純的想念。

但，曾經很遠，遠到我們後來如何努力，也無法到達。

只能將無法忘記的人，一一放進心中。將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悉數存放在腦海。

此後，雖然負重前行，卻沒有一刻為之抱怨，感到沉重。因為，不論曾經如何，唯有將其

當做

珍寶一般的人，才能走好當下的每一步。

曾經很遠，我們再也回不去。是因為不用回去，無需重來，我們也能過好之後的所有。

那些重要

的人，記憶尤深的事，都已被我們一一帶走，這樣的曾經，還有什麼好牽掛。

我們的

腳程

不快，一日日地前行之間，卻在不知不覺間翻山越水，走得越來越遠。

後來很長，長到我們不論怎樣奔跑，都還有尚可去的遠方。

所有的相逢，都是短暫的依靠。所有的依靠，或多或少，都會擋住一些前方的微光。

艱辛之餘，稍作停頓，便需要儘快出發。因為，年輕的我們，還沒有足夠的餘糧，可以滋養一夜又一夜的美夢。

孑然一身，更該摩拳擦掌。心中有愛，便該承擔隨之而起的諸多責任。

別一味沉淪，別一味牽掛。別一路埋怨，一路轉圈。

回憶這口枯井，掉不進我們思念的人，也裝不下我們的後來。

只會在我們向前奔跑時，藉著一點月光，泛出層層動人的漣漪。

曾經很遠，後來，還很長很長。

我們與那個人之間，是早已斬斷的過往。

不是絕情，不是無意，而是一刻不停的時間，容不得兩個總在徘徊的人。

如同總在開開合合的蚌，風浪之間，嘴裡早就被喂滿了黃沙。後來即使人在眼前，再想言語，也只剩下支支吾吾，字不成句的啞然。

另一人的耳裡，灌滿了涼風。傲然旁視的雙眼，哪裡看得到窸窣風沙下，那隱隱的攢動。

只有打在海面上的光斑，悄悄映出兩條斜向遠方的人影。人影的某處，還有些許的晶瑩。

走在時間的中端，許多故事，還在延續。許多漣漪，還在一層一層地盪開。

沉澱的往事，將一點點清晰，浮在頭頂的烏雲，會慢慢地散開。

曾經的風雨交加，後來的電閃雷鳴，都是每一個故事裡，最鮮活的脈絡。記憶中的溫文爾雅，後來遇到的喜笑顏開，都在慢慢地重疊。

因為，從曾經穿梭而來，在後來輾轉奔跑的，始終是我們自己。

很多東西，不論如何都丟不掉。如同很多渴望，無論怎樣都追不上。

漸漸地，我們就會知曉，那些追不上的渴望，與丟不掉的人事一樣，終將留在倏忽而過的曾經。

而我們，會帶著一些有限的人事，繼續攀爬在時間這條細長的甬道。

曾經很遠，後來很長。不是我們長得不夠高，跳得不夠遠。

而是，有的東西失去推力之後，便會自然地停滯於原處。

人，卻會自然地向前。縱有不捨地回望，朦朧的凝視，我們都將跟隨自己的心，遊走四方。

後來是否相遇，如同一朵雲的來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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