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有型與無形辮子背後,關於辮子的邏輯,他們真是清朝死忠粉?

公元1924年,日本東京大禮堂!

無數人翹首以盼,就等一位學貫中西的老者發表真知灼見。

禮堂大幕拉開,一個身穿長袍馬褂,頭戴皮帽的老者緩緩出現,典型清末傳統文士打扮,更誇張的是,身後還有一個長長的灰白辮子分外打眼。

就如豬尾巴一樣,在身後懸掛著!

無數人對於這老先生的印象,早就固定,也甚至此公雖然學貫中西,可是辮子,那個守舊的象徵,非不剪!

這個人就是清末民初著名狂士,辜鴻銘。

有型與無形辮子背後,關於辮子的邏輯,他們真是清朝死忠粉?

(狂士)

愛好歷史人,都耳熟能詳的名字。

就連他的金句也膾炙人口,很多人都知,就是在這日本禮堂上,辜鴻銘說了一句話。

“我說的話諸位定要吃驚,實際上連日本人都不是真正的日本人,應該說今天的日本人才是真正的中國人!”

演講是如此昂貴,無數聽講的中國人都是專心致志,但是卻在他這句話之後,全部義憤填膺起來,就連日本學生都竊竊私語。

這老先生失心瘋了嗎?為了討好日本,說出如此數典忘祖之話?

鼓譟的人群配合一個淡定的老者,對比如此明顯,卻也看出了智者和憤青之別。

為了解釋自己的話,辜鴻銘又淡然說道:“日本人是唐代中國人的繼承者,那時中國精神,尚在日本延續著,在中國卻失傳了。

隨後,不斷被攻擊,卻激情四射的演講一直持續,直到一生“王八蛋”之後才結束。

王八蛋到底罵誰的?

正是哪無數聽講,無數攻擊,無數忘記傳統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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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貫中西)

辜鴻銘是當時中國新舊思潮氾濫之後的代表人物,出生於馬來半島的他,自小就成長與一個英國橡膠園,從小跟著給英國人打工的父親,讓辜鴻銘有了深度接觸西方文化的機會,而他的母親更是一個純正的西方人,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年少的辜鴻銘對於西方並沒有隔河!

更是在大英帝國受到了優良的教育。

身處英國的他,並沒有辮子,年輕叛逆時候的辜鴻銘事一個堅定的香蕉人。

但是這一切在後續成長之後,都變了,曾經洋裝在身大背頭的辜鴻銘,卻穿起了長袍馬褂留起了辮子,徹頭徹尾的裝扮成了一個清末文士。

至於政治態度,則是維新變法派的堅定支持者。

那時的辜鴻銘已學貫中西,在英國德國留下自己的腳步,掌握了九門語言,這樣的天份天才已不足與形容他。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支援維新變法,卻在後續越來越變成一個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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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的真諦)

保守的根源,他反對新文化運動,反對革命,對所有的大規模學習西方運動都持反對意見。

不僅反對,他還喜歡罵人,用言語和聲音做筆,不斷嘲諷西學,吹捧中學,進而頑固的將辮子一直留著。

曾經伊藤博文仰慕辜鴻銘,親自前來拜謁。

面對全面西華之後的帝國仇寇,辜鴻銘不改傲骨和對於中學的自信,反而用《論語》英譯本作為禮物,送伊藤博文。

意思是,你們雖然強大了,可是你們依然是中國文化孕育出的果實。

伊藤博文看後不無諷刺的說道:您精通西洋學術,難道還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於兩千多年前,卻不能行於二十世紀的今天嗎?”

面對伊藤博文所言,辜鴻銘回懟:“孔子教人方法,好比數學家加減乘除,數千年前,其法三三得九,二十世紀,其法仍是三三得九,不會三三得八。”

那個時候的辜鴻銘是自傲的,也是孤傲的,那麼他的自傲與孤傲和清朝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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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亡國)

辛亥革命一聲槍響,朕的大清亡了。

升騰起的五色旗,還有降下的龍旗,預示著一個時代的變遷。悲催的辜鴻銘失去了鐵飯碗,最後被北大校長蔡元培請去教書。

就此開始了一段民國穿起狂士的高峰期。

辜鴻銘將原來罵慈禧:“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

帶入了民國時代,袁世凱“駕崩”全國哀悼三日,他請了戲班子唱了三天戲。

新文化運動領導者胡適用英文唸詩,他諷刺胡適是:“英國下等人的發音”

罵完國人他還罵外國人。

面對刁難著用拉丁文罵的對方一愣一愣的,最後丟出一句,拉丁文都不懂,你還談學術,談個屁!

中外人士罵完了之後。

一個矛盾而又多變的辜鴻銘躍然紙面。

對於傳統的堅持,對於全面西華的反感,對於西方人的自傲,他都深切痛恨。

這痛恨的背後,是堅持傳統的自信,堅持文化的自信,甚至堅持保守的自信,其中深深蘊含的是對傳統中國文化的自傲和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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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精神)

在這對於傳統的自信和自傲背後,則是一個狂士那清奇的世界觀。

就如他曾經說過的話一樣: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你們心裡的辮子的無形的!

那個時候的無數人,都對著這話,不無嘲諷,卻又幾人懂這句話的真諦?

就如他狂言所說的:日本人才是真正的中國人一樣。

這話的背後都是在提醒,在點出,中國真正的文化並不落後,並沒有如此軟弱,而是充滿了堅韌和生命力。

只是我們將這一切弄丟了。

丟棄他是我們的錯,是統治者的錯,是大眾的錯,不是文化的錯。

而這,才是堅持留辮子的根源,和不斷攻擊全盤西華的根源。

無數罵聲背後,其實是一個孤傲的俠客,用一己之力,呈現給世人,一個古代的“儒”到底該如何做。

可是,那些剪掉了有型的辮子的無數人,並不懂他,就如他所說,有型的辮子剪掉了,無形的辮子還在?

你們所謂的辮子,從不是外形上的保守,而是根植於內心的基因。

這基因就是那深受遺毒的短暫歷史習慣。

辮子這個醜陋的事物為何會堂而皇之的走上中國歷史,不得不提清政府的民族壓迫政策、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無數先烈用勇氣對抗著曾經的“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在屍骨遍地的華夏故土上,所有堅持的人幾乎都陣亡,他們被殺絕了!

歷史的厚重,無數次提醒著無數人,改朝換代了,該剪去辮子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辮子在經歷了清朝300年的統治之後,成了一個符號。

有型與無形辮子背後,關於辮子的邏輯,他們真是清朝死忠粉?

(跪下即丟失)

一個文化元素,一個無數次經歷國民性考驗的歷史傳統。

傳統是什麼?

不過是對於習慣事物的歷史依賴而已。

近300年統治,在近十代人傳承之後,歷史慣性的產物。

我們總說中國的歷史博大精深,淵遠流長,這當然沒錯,可是這博大精深和淵遠流長,其實是需要論證的,因為每個時代都有階段性。

就如流行一樣,有的如流星過境,有的卻持久恆定。

辮子就是這斯德哥爾摩症之後在中國歷史上出現的傳統之一而已。

那麼堅持不剪辮子的人,真的是愛清朝嗎?

我看不見得,其實他們堅持的並不是一個皇朝的統治,而是對於舊有的習慣延伸而已,在這習慣延伸中,有他們的自負,有他們的自傲,有他們的尊重,更有他們的一生。

西學東漸,否定了他們的一生,如何才是最好的抵抗!

那就留辮子吧!

有型與無形辮子背後,關於辮子的邏輯,他們真是清朝死忠粉?

(辮子真相)

留著辮子的保守者們,堅持著自己的榮光和過去,與之相對的是剪掉辮子的無數人,用吶喊和行動迎接新時代。

那個時候的他們,就如辜鴻銘所言: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你們心裡的辮子的無形的!

雖然背後有型的辮子沒有了,可是他們依然在傳統的觀念中存續著,帝王心術也好,權謀制衡也好,古人的智慧還有根深蒂固的等級制度,無一不在桎梏著他們的言行。

這個時候,心中的辮子真的沒有了嗎?

有型與無形辮子背後,關於辮子的邏輯,他們真是清朝死忠粉?

這又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帝國時代雖然已經廢除一百多年,可是帝制時代的餘暉依然影響者這片厚重的土地。

心中的辮子,從未真正離去。

真正按邏輯來看,今日無數人的境界,都沒有達到辜鴻銘先生當年的高度。

有著辮子的他,內心其實是自由的,他的堅持傳統,起點從不是對於清王朝的懷念,而是對當時所有人,對於傳統文化失去自信的叛逆。

這叛逆的背後,那聲聲罵聲,上至掌權者,下至億兆庶民,遍及中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告知世人,不要忘記曾經的驕傲。

這也是說日本才是唐朝中國人的根源,我們失去了時代,這不是文化的錯。

最後,其實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思緒是斷裂的,斷裂的根源是,邊寫邊思考!

思考的根源則是,為何一個物質文化的東西,會成為枷鎖,成為判斷事物的關鍵。

辮子僅僅是一個物質符號而已,清朝滅亡後那無數的辮子黨們,更多的都是習慣於舊有傳承的人而已,他們是舊時代的受益者,其中肯定有堅定的保皇黨,但更得的則是對自以為傳統精髓的堅持者。

批駁的大多數人,並沒有站在文化高度曲思考,為何短短几百年就出現了這無數的辮子黨。

為何長久的文化變味了,進而在最後,只有這無聊的辮子成了符號去堅持!

是不是我們忘記了什麼。

反過來說,是不是我們自己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