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校媒文學|星星的天空(散文)

故事長滿天涯海角,包括我和我的故鄉。那些故事連在一起,就像一首無字的歌,跳動著我豆蔻年華的最美音符。萬物有靈,相由心生,如果冥冥之中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意象,想必我應該是一顆小星星,與世無爭,光而不耀,而我的童年就是像星星一樣的天空,充滿了浪漫。

從晨曦之初到夕光之垂,便是一段人生的長河落日圓。而童年則是這其中最短暫的旅途。但這短暫的光景裡,又顯得那麼悠長,直到一次次被回憶到泛白。思緒不自覺地又飄到了那些泛白的片段,我記得那個像小星星的女孩,從小嚮往不羈,嚮往自由,一點兒都不像那被鎖在精緻籠子裡的金絲雀,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像那蔚藍海岸上盤旋的海鷗,每當聽到海風的呼喚,就逆風滑翔飛向自己嚮往的詩與遠方。

曾讀到:歲月的美,在於它的消逝不復回。但我想加一句,雖然消逝,但所幸的是它們都發生在了最恰當的時光。跳繩如是,跳皮筋也如是。記憶裡玩得最多的是皮筋跳繩,是多人跳繩。兩個人一起把皮筋跳繩環在腿部,形成一個長方形,然後我們跳進去,勾住線,踩住……像設定的計算機程式一樣,程式完成接著下一個程式,程式錯誤應該重新開始,但我們是換另一組人跳。每次放學都在同學家前的壩子裡玩,有誰家爸爸媽媽在呼喚時,就該回家了。依稀記得那時候的我,眉頭舒展,嘴角上揚,眼睛裡閃爍著最閃亮的光。

柏拉圖說文字是教養的和諧,靈魂的完善,激情的中和。於是我在城南舊事的北京胡同,安徒生的童話王國,唐詩宋詞的風雅韻律中樂此不疲。那裡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正是這份平凡和安靜,才使我把屬於自己的這片天空雕琢得更加絢麗而斑斕。

除了跳繩和看書,我的記憶相簿裡有這樣的照片,是我們一大家子一起拍的全家福,我和哥哥弟弟妹妹站在一起,吃著冰糕。那時候我還只有六歲,哥哥八歲半。弟弟妹妹反正很小吧,哥哥給我們一人買了一個冰糕吃,當拿到冰糕的時候,我才覺得真實,那是一個懂事的哥哥對弟弟妹妹的關心和愛。如果我說花了八毛錢,別人可能會笑,但那時候,我們在學校吃一頓飯才一兩毛,吃到冰糕的我們特別幸福地笑了,八毛錢很輕,但沉甸甸的是那份心意。雪糕幾口吃光了,但味道一直記到了今天。那張照片現在都泛黃了,放在最下面的抽屜裡,已經皺皺巴巴了,可記憶裡那是我們最美的一張照片了,那時候天真無邪,那時候笑得特別美。

我想故鄉太小,放不下我們兄弟姐妹的夢想,所以如今我們為了夢想,在不同的流途起舞。希望你們在生活不能如詩、又不能如是的時候,去翻翻那些屬於我們的舊照片,記錄我們的舊時光。答應我,在我們再次齊聚之前,我們每個人都要天天天藍,夜夜夜安。

我回想起以前的事,總是不停地揚起嘴角,心裡蕩起甜甜的蜜。但正是有了這些揚起嘴角的回憶、纖塵不染的故事,所以在如今瑣碎平淡,浮躁喧譁的日子裡,我們才多了份妖嬈的豐實。童年,於昨日安穩中合上了面紗。童年,於今日是忙碌裡深藏的寶藏。

責任編輯:曹競 畢若旭 王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