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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齡女子的被殺,看得出封建社會女性的地位多麼低下,話說閻婆惜

閻婆惜

閻婆惜雖然出身青樓,但是沒有學會八面玲瓏,情商並不高。這或許和她的年齡有關。《水滸傳》中從出場到結束,才短短几個月光景,雖然書中一直以“婦人”稱呼她,其實不過十八九歲。當出身卑微的她在走投無路之下嫁給了宋江之後,並沒能真正走進宋江的心裡——所以只能是外室——甚至還不如小妾——連宋江的家都不曾進過,也沒有宋家的人來看過她。

這麼一個尷尬的身份,那樣一個尷尬的相公(宋江自己也不會認為他是閻婆惜的丈夫,所以姑且稱為相公吧),她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肯定不會甘心,遇到並愛上乖巧伶俐長相英俊的張文遠也很正常——可惜的是那隻能是她自己幻想的夢,並因為追夢處置不當最終送命。張不過是一個最底層的比宋江更小的小吏,不敢惹在縣衙呼風喚雨的宋江,她們只能偷偷摸摸。所以當閻婆惜看到宋江和梁山的信件時,認為機會來了:她要挾宋江休了她,還宣告要改嫁給張文遠,除了這個條件之外還要梁山給宋江的一百兩金子。她忘記了他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對方是一個黑白通吃的在官場混跡多年的精明官吏。正是這個她認為可能會讓自己從此擺脫貧窮的命運束縛,能夠和愛情自由飛翔的條件要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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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當時並沒有收梁山的金子,而且手頭也沒有,所以宋江要改天再給——或許以後真的會給,畢竟宋江有把柄在他手裡——那份與梁山互通的信件還在。錯就錯在她太性急,還自以為是地拿出了殺手鐧——要挾報到公廳。報到公廳宋江通梁山反賊那可是死罪,閻婆惜以為她找到了宋江的死穴。可惜的是雖然報官是死穴,只是那死穴不是宋江的,而是她自己的。

宋江本身就是小吏,有多年社會經驗,精通法律,也是黑白通吃的人物,對於罪行的輕重還是有判斷的——與其被告官滿門犯死罪還不如殺人來得痛快——閻婆惜不過是一個外地流落到鄆城無依無靠無勢力的風塵女子罷了。本身宋江也不會太喜歡她,要不然不會常常置之不理,連家門都不讓進;更何況閻婆惜和張文遠私通,這隻會讓宋江更厭惡,所以便起了惡念。

可憐傻傻的閻婆惜依然看不透,當宋江最後翻臉搶奪書信時,她死也不放。既然死也不放,那就真只有死路一條,被宋江手起刀落,自此一命嗚呼。

妙齡女子的被殺,看得出封建社會女性的地位多麼低下,話說閻婆惜

水滸二十一回:宋江聽到公廳兩字,怒氣直起,哪裡按捺得住,睜眼道:“你還也不還!”那婦人道:“你恁地狠,我便還你不迭!”宋江道:“你真個不還?”閻婆惜:“不還!在一百個不還,若要還你,到鄆城縣衙還你!”宋江便來扯那婆惜的被。婦人身邊卻有這物件,倒不顧被兩隻手緊緊抱住胸前。宋江扯開被子,卻見這鸞帶頭,正在那婦人胸前拖下來。宋江道:“原來卻在這裡!”一不做二不休,兩手便來奪。那婆娘哪裡肯放?宋江只狠命一拽,到拽出那把刀子在席上,便搶在手裡。那婆娘見宋江搶刀在手,便喊道:“黑三郎殺人也!”只這一聲便提起宋江這個念頭來,那一肚脾氣,正沒出處。閻婆惜卻叫第二聲時,宋江左手早已按住那婆娘,右手卻早刀落,去那婆惜嗓子上只一勒,鮮血飛出,那婦人兀自吼哩!宋江怕她不死,再復一刀,那顆頭,伶伶仃仃,落在枕頭上。連忙取過招文袋,抽出那封書來,便就殘燈下燒了,走下樓來。

妙齡女子的被殺,看得出封建社會女性的地位多麼低下,話說閻婆惜

黑三郎果然是久在衙門混跡,做事一絲不漏,殺完人之後還能沒事人一樣從容地把那封惹事的書信一燒了之,沒了書信那麼誰也沒有了再要挾他的把柄了。而那個並沒有犯多大罪無辜被殺的閻婆惜就再也沒人會想起並同情一下,除了靠她生活的養母。那連個她最愛並打算託付一生的張文遠也沒有為她的死做多追究——在眾人的勸說下輕輕放下。而結尾也像宋江所預料的那樣,不了了之,最後他只是問了個發配,而且發配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富足的魚米之鄉,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封建社會普通婦女的生命居然卑微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