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吉米媽
ID:pkumum
今天朋友圈裡都在刷屏北京的天氣,簡直可以說是黃圖大賞。
的確差點兒意思!我們剛剛經歷了小一週的霧霾,好不容易有風了,又是漫天黃沙了。
這感覺像是細糧吃多了,還得來點兒粗糧。
朋友圈被一片黃色包圍了,很多外地的朋友也在爭相轉發。
吉米一早起來問我:媽媽,看外面,耶no(yellow), 妖怪要來了嗎?
於是沙塵暴這個詞又擴大了他的詞彙量。
2000年之後來北京的小青年兒可能對這種天氣十分不熟悉,但是這可是我童年的常態。
那會兒到了春天,我媽、我姨、我們家鄰居都是在大風和漫天黃沙中蹬腳踏車,頭上圍著紅紗巾。
後座上的孩子也是,要是能圍一條帶金絲邊的那就更美了。
用三個字形容今天北京的天兒,你會說哪三個字?
我會說什麼?
不是特麼的,不是太差了,而是“爺青回”。
今天的天氣,適合懷舊。
突然就想和大家聊聊我的童年。
我很久很久以前出生在北京。這麼說聽著有點兒可笑,但是想想,好幾十年前,真的挺久了。
我的童年沒什麼特別,父母都是普通的老師,苦哈哈考學考出來的,兩個人養兩個孩子,日子過得也是緊緊巴巴。
我出生的那個小樓曾經是一個美國傳教士的別墅,看起來很漂亮。
(原來破舊很多,這是學校重新整修後的樣子)
但是我們家四口人只住了其中一間房,不到20平米,沒有暖氣,冬天極冷。
上上下下的鄰居都是學校的老師。當年的阿姨和大大,好多人都已經不在了。
後來垚垚四歲的時候,我帶他回去了一次。
可惜今天的文章我是臨時起意,沒時間去我媽家找小時候我們在樓前的合影了。我記得那張照片,我媽也帶了一個大蛤蟆鏡。
我的童年生活中並沒有什麼巨大的變故和波瀾,就如今天我們的生活。
雖然現在的物質條件好多了,但其實日子也還是普通日子。
我在那個小樓住了9年多,10歲的時候搬家了。
幾十年過去了,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9歲之前的很多記憶我都沒那麼清楚了,可總有一些事情好像歷歷在目,我甚至做夢還會夢到。
甜的
小時候,一到冬天我就覺得出被窩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兒。
房子很冷,為了怕煤氣中毒,我爸媽晚上都把爐子封上。所以一早起來,家裡基本就是0度。
每天早上,我們不想起床,在被窩裡看到我爸站在窗邊,背對著我們,張開雙手上下左右的晃,嘴裡唸唸有詞。然後,他會說:來了!
他走到我們面前,把手攤開,一手一個土鱉巧克力。
80年代初,每天能吃一塊巧克力的孩子太少了。
後來的日子,無論多冷、多傷心,幼時大清早一塊甜甜的巧克力都讓我覺得一絲幸福。
所以現在,當我的孩子心情低落或者不開心時,我總想塞給他一塊糖。
童年,需要是甜的,起碼大部分時候。
誰有都不如自己有
我媽愛買衣服,80年代,一發工資她就跑王府井,呢子外衣、西裝、最新款的裙子她都有。
有人問她:你這麼買衣服,你們家孩子爸能同意嗎?
我媽總是很硬氣:我自己掙錢,自己花。
我特別小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說:女孩子呀,誰有都不如自己有。一輩子要做一個手心朝下的人。給別人,比跟人家要,舒服。
這句話影響了我的消費觀-我喜歡,我買,用我自己的錢!
二胎
我姐比我大五歲。
她應該不怎麼喜歡我,否則她肯定不會在我四五歲時,夥同她的小夥伴,一起告訴我,我不是我媽親生的,而是撿來的。她戲非常足,讓她的小夥伴一個一個地來和我說,從來沒見過我媽懷我。我去問我媽,那個時候的媽,你問她:我從哪兒來的?一般只能兩個來源,一個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個是垃圾堆旁邊撿來的。
所以,如果不是我太慫了,可能都踏上尋找我親生父母的路了。
所以即便是在鄙視鏈上游的姐妹組合,二胎家庭也基本是要打鬧吵架,彼此嫌棄的。
有了二胎之後,又是倆兒子,雖然他們每天雞飛狗跳的,但是我總能安慰自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我根本不是給老大生了一個伴兒。每個人的伴兒,童年時更多的是自己的同學朋友,長大後是自己的伴侶。
我生了兩個孩子,他們都是他們自己,都會找到他們各自的伴兒。
我和我姐小時候,我們兩個可以互毆,但是誰要是在外頭受了欺負,我們肯定是要去拼命的。
吉米也是這樣,為了一塊餅乾可以和哥哥廝打。
但是如果爸爸說了哥哥,他會操起兵器就去收拾爸爸,然後給哥哥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樣就可以了,沒有期待,就都是驚喜。
很多事情,順其自然就好,因為真的沒那麼重要
我是9月份的生日。我媽當年對於我要晚上一年學這事兒特別介意。
所以為了可以早上學,我只能去一個農村的學校。
每天不到6點我就要起床。她拜託了一個胖阿姨送我上學。
阿姨的肚子特別大,我被擠在腳踏車的大梁前,喘氣都覺得費勁。
我不敢說什麼,因為“人家在幫我”。
其實現在想想晚上一年學又怎樣呢!根本不重要呀。
人生那麼長,你處心積慮的早上學,也許趕上了不好的老師,鬧心的同學,也許那一年的高考題目很古怪,那一年你心儀的大學對於你所在的地區偏偏就不招生。本來老天爺安排在你生命中的那個人,也許因為你早上一年學就錯過了。
所以,9月的小張,10月的吉米,關於晚上一年學的這事兒,我一點兒都不糾結。你也不必糾結,因為人生重要的事兒太多了,不在一城一池。
然而有件事兒,一直像一根刺,在我心裡
我出生還不到兩個月,我奶奶就癱瘓了。
父母照顧兩個孩子和奶奶,日子過得挺難。
我對那段生活並沒有記憶,奶奶在我三歲那年去世了。
我上幼兒園那幾年,每天一家人吃喝用度,還得還錢,自然就沒有什麼閒錢打扮我。我那會兒應該總是穿舊衣服,頭髮也亂七八糟的。
我記得五歲那年的六一有一個舞蹈表演。我認真地排練,滿心歡喜地等著那天可以穿小裙子,塗紅臉蛋。
結果,因為一個什麼原因,一個小朋友上不了臺。
而那個小朋友就是我!
理由很簡單,我總是邋里邋遢的,大劉老師不喜歡我。
小小的我並沒有哭。別的小朋友表演那天,我就在我們家樓前一直跳舞。跳得特別賣力,我覺得我跳得挺好的。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很多很多年後,一次朋友聚會我喝多了,特別奇怪,我竟然哇哇大哭,不停地說:她就沒有讓我參加,我都準備好了,她就沒有讓我參加。
我都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件事依然讓我那麼難過。而當年的我,可能因為所謂的懂事,什麼都沒說。
我上小學後就一直非常好強,一度執念到一定要當第一,也許和這段經歷有關吧。
我曾經一度特別在意別人是不是喜歡我,怎麼說我。我一直在質疑那些表達喜歡我的人:真的嗎,為什麼?
我花了很長很長時間告訴自己,別管別人怎麼說,問問你自己喜歡不喜歡。因為很多事情你不在乎了,就傷害不了你了。
今天的北京適合懷舊,昏黃的就像一張老照片。
我以為孩子還小不記得的事兒,很多他其實都記得,因為我都記得。
我早不記得我小時候考試考了多少分,幾次第一,幾次不是。
我的孩子也會一樣。
但是我記得被媽媽推開時我失望的心情,和巧克力有點兒苦又有點兒甜的味道。那是小時候的味道。
愛孩子並且充分地表達愛,有機會遇到一個公平的老師,選一所離家近的學校,傷心時給TA的巧克力,都會是他們未來生活的甜。
希望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孩子都是一輩子在修正 ,而不是一輩子被治癒。
吉米媽說
十歲之後我搬家了,長大了,對很多事情的記憶也就格外深刻了。但也總有一些事兒會突然跑出來,對我影響也很大,也總想和大家聊聊。
想和大家聊的東西太多,遠遠不止當媽教育孩子這點兒事兒。
我想聊我的生活觀、婚姻觀,我買的那些有用的沒用的但是我喜歡的東西,
還有為了在今年三月和90後PK(吉米上幼兒園)我這半年在自己臉上花的錢。
雖然我是吉米媽,但
我一直都是我自己,在對自己好這條路上,我從來沒有手軟過。
本來準備了很多前戲,但是還是想直白。我新開了一個微信公眾號,名字是“
別叫我吉米媽
”。啾啾媽和圖圖媽一直鼓勵我,喜歡用文字交朋友就寫呀,不用受束縛,開你自己的公眾號,想寫什麼寫什麼!所以未來教育孩子、當媽媽、雞娃的這些事兒,我還是會在三媽六娃上呈現。
而“做我自己“的所有事兒,都去“別叫我吉米媽”找我。
現在那兒一篇文章也沒有,就像是新房子,等著大家去暖房。
3.18開船,
我上網算了一下,那天是黃道吉日。那天有吃有聊有禮物!關於“別叫我吉米媽”的介紹語和歡迎語,我想了好幾個晚上。我本來介紹語想寫“我”,歡迎語想寫“來”!老張看了我一眼:你?誰?所以我還是囉囉嗦嗦多寫了幾句,
提前歡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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