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72歲為愛離婚,給前妻200億,他是永不回頭的浪子

72歲為愛離婚,給前妻200億,他是永不回頭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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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四十年後,72歲的北野武正式離婚。

他將全部財產200億日元悉數留給前妻,幾近淨身出戶,堅稱要與小18歲的情人在令和元年開啟新的生活。年過古稀的老爺子笑得宛如少年人:

我總算是痛快啦。

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從便利店店員變成喜劇演員,再到綜藝節目主持人,誤打誤撞當了導演。

非科班出身卻獲獎無數,被視作日本電影的未來。他有多重身份,很難用某個標籤定義:演員、導演、主持人、踢踏舞舞者……

這濃墨重彩的七十餘年中,情感與緋聞反倒成了微不足道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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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北野武有一張不對稱的臉。

從照片上看,左臉低眉橫目,幾道深深的紋路猶如刀刻,戾氣盡顯;右臉的眼尾和唇角卻彎成一定弧度,看上去和善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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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野武

這是一起致命車禍的產物。1994年盛夏,寫真週刊偷拍到北野武常去某家風月場所,47歲的北野武一怒之下買了輛摩托車,想著:既然開汽車容易被偷拍,開摩托車就沒那麼容易了吧?

那晚他又恰好喝醉,以他的話來說,踏上摩托車後,自己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他在東京的馬路上一路飆行,連人帶車撞向護欄。

深夜時分,還是位出租司機路過,見此人渾身鮮血淋漓,急忙送去醫院。此時他的面骨已經塌陷,全然看不出原樣,須得護士翻出口袋中的駕照才恍然大悟,面前的男人是北野武。

面對如此嚴重車禍,北野武自嘲,整張臉看上去像“芝麻薄餅”。

做手術後,他的臉上雖沒有留下疤痕,左半邊臉卻完全癱瘓,眼珠子都無法聚焦。後來沉默寡言的面相都是生理層面的“面癱”。

這場車禍成了他人生中的轉折點。在此之前,北野武以”漫才藝人”的身份示人,拍攝電影始終得不到業內認可,只覺得前途一片迷茫。

車禍之後,很多文章稱“北野武已經完了”,硬是憋著一股勁兒,他讓自己回到原點,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才拍出《壞孩子的天空》、《花火》、《菊次郎的夏天》奠定“殿堂級”導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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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面北野武》劇照

車禍十年後,北野武審視自己的人生,拍出《雙面北野武》:

電影中,北野武一人分飾兩角。一個是頤指氣使的大明星彼得武,身兼導演、主持、演員多重身份。

另一個則是表情木訥的龍套演員北野,與彼得武面貌姓名全然相似,染黃色頭髮,掙扎在社會最底層,在麻木苟且中度日。他渴望像彼得武那般成功,卻始終被身邊人嘲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被侮辱與被損害的那部分。

外貌相似,處境雲泥。大明星對龍套北野產生好奇又充滿輕視,在簽名時寫著:“給我的小丑”。

彼得武是北野武原本的藝名。龍套北野的經歷影射著他早期生活。

夢中夢的結構,有人讚歎這是北野武的最高水準,也有人觀影后神色迷茫,一頭霧水。這部電影還有另一種讀法《北野武之死》,北野武將這部作品視為自己的遺作。

影片結束,真假莫辨的夢裡,龍套北野殺了大明星彼得武,現實與夢境交織混合。影評人說,這是北野武“透過刺殺腐敗的舊我,從而實現昇華。”

旁人作何評價且不論,拍完這部影片,北野武本人輕鬆不少:

怎麼說好呢?我感覺胸中鬱積的塊壘都被我盡情地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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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體

多數時間裡,北野武充滿攻擊性。

“3D也就拍黃片有點用,其它沒啥用。”“我討厭動畫,並且最討厭的就是宮崎駿,但是,只有動畫能賺錢。”“有成為成功人士的公式嗎?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用了。”

攻擊性不僅停留在語言,他曾與一位21歲女學生交往。此事被媒體曝光,記者堵在學校門口向女學生搭話,探尋她與北野武的關係。人數眾多,來回拉扯間,女學生的頸部與腰部都受了傷。

北野武得知此事,先是打電話給雜誌社狠狠罵了一通,罵完仍似不過癮,親自率領手下前往該雜誌社總部,與記者大打出手,一邊打一邊怒吼:

“你們這群混蛋!”

暴力的結果是,北野武被判拘禁6個月緩期2年執行,然而該雜誌銷量也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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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野武青年時期

明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倒也符合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派。

最忙碌的一段時間裡,他與姑娘共度晚餐,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一般來說我們還要再吃兩頓飯,才能去賓館。可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啊,我這就給你接下來兩次的飯錢和房錢,直奔主題好嗎?”

對面的姑娘臉色漲得通紅,直罵他是“下流胚”。

北野武向來不掩飾自己的“好色”,他認為,人要活下去就得殺生,要有後代就得性交。他與不同的姑娘約會,甚至提出“一個情人會形成三角關係,與之遞增,情人越多,關係越趨近於圓”的荒謬理論。

他的底線看似一團捉摸不清的迷霧,而這其中,他又遵循著自己的原則。

在料理店裡喝酒,有時候北野武在廁所會半天不出來,還會發出“咕咚咕咚”的奇怪聲音,相熟的店主有些疑惑,仔細問後才知,前面人弄髒廁所後,北野武主動為前人清潔。

店主起初感到怪異,北野武稱這是母親的教育使然:

骯髒的地方,要一直讓它保持清潔。對於不潔之物,一定要十分注意,可以把潔淨之物弄髒,但不能把不潔之物弄髒。

有時候他會把徒弟帶去常光顧的高階餐廳,年輕人與高階餐廳頗有些格格不入。

北野武很快便看了出來,為了消解徒弟的緊張,他挑著眉,故意抱怨:這家店哦,老是把超貴的菜推銷給顧客吃。

等待菜品上來,他又會說:別看那個廚師現在人模狗樣,以前可是在排檔上炒菜。

下次光顧時,他會悄悄向老闆道歉:上次真的不好意思,我帶來的小青年,實在不適應你們這種店。

粗獷與細膩,暴力與溫柔,這些相互矛盾的詞彙恰如其分地在北野武體內並存。

後來,徒弟搬家時,北野武問他:作為搬家的禮物,你想要什麼?家境窘迫的徒弟提出洗衣機,到了搬家當天,北野武只讓人送來一塊搓衣板和洗衣。

徒弟原本以為被師傅整蠱,仔細往盆裡瞧,裡面放著一個信封,信封裡裝著100萬日元。

裡面還有封簡訊,寫著:

快去買洗衣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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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母親的較量

東京下町,在江戶時代是低階武士與平民聚集之地。時代浪潮不斷翻湧,不變的是,這裡依然保留東京最初的樣子。

北野武的記憶裡,周圍孩子想要一副新手套會被父母以“我們沒錢”的理由拒絕,說“長大了想做醫生”,父母則會說:“你那麼笨,別做夢啦。”

“用窮和笨這兩個理由,就能打發所有問題。”

北野武一家生活在兩個並不寬敞的房間裡,父親菊次郎是個沉默寡言的粉刷匠,喝醉了會對妻子揮拳頭,母親佐紀在這種狀況下為幾個孩子謀劃的未來出路是:

讀理科大學,畢業後去大企業工作。

為此,她寧願省吃儉用在兒子的休息日安排滿英語與書法補習班。

北野武頑皮,騎著腳踏車假裝去上英語補習班,卻在半路繞彎去附近的公園練習棒球。母親某天冒出幾句英文:“Hello,how are you?”沒去英語補習班的北野武愣住,當下默不作聲,母親大吼:

“你沒去上課吧?要說‘I am fine’,混蛋!”

被一頓好打的北野武在心中暗暗想著,沒接受過教育的母親“該不會是和美國大兵交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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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野武與母親

後來才知道,母親是為了他,硬學會這幾句。

長至叛逆期,他一心想要逃離家庭,拿著一堆行李沒有告訴母親就直接聯絡搬家貨車,母親勃然大怒,“想走就走,又不是小孩子。絕對別給我回來,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媽,你不是我兒子!”

這樣說著的母親,一直站在門外,盯著貨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北野武曾在書中感嘆,自己的人生似乎就是和母親的抗爭。

那段時間,北野武退了學,也不去打工,房租拖欠整整半年,都沒被趕出去,無顏面對房東。某日偷偷爬窗會住所時,房東一聲怒吼:“給我跪下。”

“哪裡有你這樣的蠢蛋?”“啊?”“欠了這麼多房租,你以為還住得下去嗎?” “不,我想你肯定會叫我滾。”“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因為房東很仁慈。”

聽到這裡,房東嘆了口氣,他是收到房租了。半年前,北野武的母親一路坐計程車跟到這裡,請求房東,這孩子所有未繳的房租,全由她貼補。

被告知事實的北野武心情複雜,不甘中夾雜幾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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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他出名後,母親打電話來要零用錢,嘴裡說著:這當媽的怎麼回事,真會掃興。卻是用揚眉吐氣的姿態準備了三十萬現金,特意邀請母親去高階壽司店。

如同完成某種儀式般,北野武不急不慢地把三十萬推到母親面前,不料母親刻薄語氣一如既往:“不過三十萬塊錢,就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就這樣,兩人不歡而散,直至母親病重,起初還眼眶溼潤著拉住他:小武。當他溫和地說“我還會再來”,母親的態度又突然變得強硬:“不來也行,葬禮在長野舉行,你只要來燒香就好。”

固執的母親與倔強的兒子之間,永遠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紗。

後來母親去世,葬禮結束,北野武帶著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髒舊小袋子回程。他在便利店買了罐啤酒,跳上回家的電車。這時他才打開袋子,拿出裡面裝著的物品,竟是蓋著戳印的存摺。

1976 年4 月 300000円

1976 年7 月 200000円

這麼多年,母親纏著他要的撫養費原來一分未花,是怕這個“傻兒子”未來遭遇變故,養不活自己,便將所有的錢存在這個髒舊的小存摺裡。存摺裡,最近日期是母親去世前一個月。

整個車廂顯得空蕩蕩,車窗外閃爍著晦暗的燈光,北野武盯著窗外神情蕭索,後來在回憶錄中,他寫道:

“這場最後的較量,我明明該有九分九的勝算,卻在最終回合翻盤。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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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樓閣

與母親對他最初的期望相悖,北野武大學退學,自然沒有去大企業工作的機會,很長一段時間,他過得極為落魄,曾在淺草撿過一管別人丟下的痔瘡膏,他將痔瘡膏拿回家,一邊抹一邊想:我這是在幹嘛?

如果在電影裡,這是一出黑色幽默;當它發生在現實,成了十足悲哀。

同樣四十年代生,同樣出身貧苦的山本耀司說過:

“我們都是被嫌棄的人、被討厭的人、不被喜歡的人。如果不介意自己被嫌棄,反而一直努力的話,到最後反倒會變成受人喜愛的人。”

說這話的山本耀司如此,北野武亦然。

他投身喜劇界,和搭檔兼子二郎組成Two Beat組合,無論做什麼,腦袋裡都在琢磨著第二天可以拿上臺講的段子,再在舞臺中冷靜審視著每個“包袱”丟擲去後觀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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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wo Beat組合

醜化自己、扮女裝、模仿運動員做出滑稽動作,那時漫才藝人的地位本就低微,奮力掙扎是為了擔負第二天的房費。至於成為大明星,他想都不敢想。

後來名聲逐漸打響,片約紛至沓來,他擁有多個收視率超過百分之二十的節目。

北野武的走紅伴隨著電視的普及與電視業的繁榮,雖是機緣,也歸於實力。

喝酒時,同輩人喝得醉醺醺,說著:

“東京演藝圈裡,為了成就你北野武一個人,已經倒下去好幾萬人咯。”“要是沒你這麼個人的話……”“因為出了你這樣的人,所以我那兒都冷冷清清的”

北野武發現,對他耍大牌的人開始對他點頭哈腰。他毫不掩飾:我感覺特爽,儘管這聽上去像是一個壞脾氣的糟老頭子。

成為有錢人,北野武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著大捆現金跑去4S店買保時捷,爽快地一次付清,直接坐上去準備開車回家,4S店員暗笑,“還沒登記還沒上牌,你怎麼開呀?”

等他坐在保時捷的駕駛位上,北野武“心裡樂開了花”,特意讓朋友圍繞首都高速兜一整圈,自己叫輛計程車跟在後面,他得意洋洋的向司機炫耀:那輛保時捷漂亮吧,是我的車子啊。

你的車子為什麼會讓別人開?司機不明所以。北野武大笑:我自己開保時捷,不就看不見保時捷了嗎?

伴隨成名,北野武幾乎忙碌到連睡眠都無法保證,可他仍是常去那些高階的酒館。小姐嚷著“阿武又來啦”,俗世煙火中的追捧,讓他更實際地感受到自己得之不易的名氣。

對此,他欣喜若狂又輾轉難安。未出名時歷盡艱辛,格外恐懼如今擁有的一切會在某日全然消失。

他去銀座的高檔俱樂部,對玩法一竅不通,俱樂部的媽媽桑問他:給你軒尼詩可以嗎?他會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對外國女招待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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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了,比起這裡的西餐,他寧願加錢讓人從外面買壽司與豬排飯,反正只要付錢,這裡的人什麼都可以做。

關於北野武的段子,隨便哪個拎出來都像是影片裡的笑話,多年後,他審視這段經歷:

這算是對我貧窮時代的一種復仇,就像是窮孩子突然來到了玩具城,我把錢當成玩具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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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歸本我

東京赤坂的一條小街深處,有一家店被熟客稱為熊先生的料理店,這是北野武近年來最喜歡的小酒館。他常常會在店裡吃份金槍魚壽司,嘬一口清酒,與不認識的顧客侃侃而談。

一段時間內,巨大的繁華吞噬了北野武,令他迷失自我:

我比誰都更迫不及待地想要成功,想要爬到上層階級。可當我擁有所有我想要的東西時,我心想:“所以咧?人生就這樣了?花了那麼大的功夫,就為了走到這一步?”

隨著年齡增長,北野武才慢慢理清此間道理,他的思想開始受禪宗與哲學的影響。他在酒館中講過一個故事:

一座山的山腳下,一邊住著養斑鳩的祖孫二人,另一邊住著養雛鷹的另一對祖孫。斑鳩和雛鷹都逐漸長大,學會了飛。

某一天,雛鷹將斑鳩吃掉了,大山的一邊,養斑鳩的祖孫倆痛哭流涕,而山的另一邊,鷹學會了捕獵,養雛鷹的祖孫倆歡天喜地。

說完後,他嘆氣: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情,原本都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把喜悅或悲哀的色彩新增上去的,是人的行為。

對北野武而言,很多事情他已經不太在意,唯有繪畫與電影無法妥協。

那場車禍後,長達七個月的修養時期,百無聊賴的北野武拿起畫筆,繪畫成為他新的表達出口。他畫長著向日葵臉的獅子、頂著百合花的仕女……旁人能否看懂,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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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野武的畫

被視為北野武電影美學巔峰的《花火》,片頭全是他的親筆畫。別人倘若稱他作“藝術家”,他會大笑,我的畫連小學生都不如。

有人願意用高價買下他的作品,北野武的第一反應是:這人瘋了吧?

他堅持在畫展中收錄自己最爛的作品,比起畫作,他更想展示的是自己真實的一面。

兩個法國粉絲特意去日本拜訪他,他帶兩人去常常光顧的小酒館,喝平時愛喝的酒,去常去的夜店。

期間,北野武幾近沉默,沒有裝腔作勢,既不是電影中冷酷的黑社會頭目,也不是綜藝節目中表情動作誇張的喜劇演員,看上去普通得不能更普通,毫無傳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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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裡兩點,他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抓起麥克風,宣佈今晚的卡拉OK到此結束,他告訴這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

我沒有撒謊,也沒有虛偽,這就是真實的北野武。你們倆似乎很欣賞我,看到今天的北野武說不定感覺有些失望了,不過呢,今天能和你們在一起,我感到非常開心,謝謝你們,我會再拍出好電影的。

如今,北野武已經72歲,離婚後仍在籌備新電影與每週多檔綜藝節目,繼續辦畫展。

他這一生經歷過高光時刻,首相安倍曾抽出過三小時上他的節目,獲獎13次,提名29次,被黑澤明視作日本電影的未來。也經歷過無數至暗時刻,跟人打架鬥毆坐牢,出過一場嚴重車禍致使毀容,多年來爭議不斷。

北野武在書中埋怨:

你真棒啊,我的上帝,讓我嘗試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不過呀,為什麼要把這麼多事情加在我一個人頭上。

有人問,如果人生真的有機會重來一遍呢?

此時,老爺子顯得毫不猶豫:

雖然辛苦,但我還是會選擇這種滾燙的人生。

注:圖片來源於《雙面北野武》劇照及網路。

參考資料:

1。北野武《北野武的小酒館》

2。新週刊《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流氓》

3。魯豫有約《《菊次郎的夏天》上映20年,我又想起這個溫柔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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