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這是我最後一次買盲盒!”:10494元購買,值得嗎?

近日,肯德基與盲盒銷售商泡泡瑪特聯合推出的“DIMOO聯名款盲盒套餐”,引發消費者搶購及社會廣泛關注。

根據這款盲盒套餐的銷售規則,要想集齊整套玩偶,至少需要購買6份套餐,而其中稀有隱藏款出現機率是1:72。

為此,

有消費者不惜一次性斥資10494元購買106份套餐;

還有消費者為“求娃”而購買“代吃”服務,僱人代買代吃套餐而獲得盲盒,甚至不排除將吃不完的食物直接丟棄。

“這是我最後一次買盲盒!”:10494元購買,值得嗎?

浪費食物當然是不可取的,但是盲盒,究竟為什麼這麼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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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一次買盲盒!”:10494元購買,值得嗎?

大家是否還記得前幾年出現在日本的“福袋”呢?一般集中在年末年始,日本商場外一大早就會排起長龍,民眾為的就是能夠在第一時間搶到新年福袋,福袋裡裝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大機率是幾種商品組合,如同買彩票一樣,顧客可以收穫驚喜,也有可能失望。但福袋也就成了今天“盲盒”的雛形,成了年輕人的“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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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具有猜測性的商品,逐漸拓展到了二次元文化和玩具行業,再加上限量銷售等商家的營銷策略,在消費者獵奇心理的烘托下,盲盒就這麼成為年輕人消費世界裡的又一爆款。

泡泡瑪特創始人王寧就曾經想把潮玩做成一個附帶隨身碟的產品,讓盲盒看上去有一點功能性。

但是很快,他發現消費者會覺得隨身碟是多餘的,當消費者把產品定位為有著各種造型的隨身碟而非玩具娃娃時,就會想到自己已經有一個隨身碟,不會有購買的衝動。

盲盒的吸引力,正在於它的“無用性”,消費者不為功能,只為喜愛買單,

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純粹的精神層面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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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潮玩玩家一向以男生為主不同,泡泡瑪特將消費目標投向了女生,設計的娃娃更可愛,顏色造型更加豐富,可以說盲盒緊緊抓住了可愛和萌經濟的大潮。

除了輸出符合潮流的娃娃造型,盲盒商家還邀請很多設計師和熱門IP入駐,也是抓住了年輕人追IP的心理。比如當年優衣庫搶T恤大戰,搶的也是KAWS這個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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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一次買盲盒!”:10494元購買,值得嗎?

有人把買盲盒歸結為風險可控的賭注型的消費:相比昂貴的潮玩,盲盒100元以內的均價幾乎讓人心動,只需花費幾十塊錢,就能買到一個可愛的產品。

這個遊戲抓住了人類的賭博心理,早在十幾年前流行的乾脆面集卡,就是一種盲盒。

可以說盲盒埋了更多賭博的關卡和趣味:開盲盒拆箱的過程,會帶來一種神秘感和期待感;遊戲裡的

“開箱” 、“隨即掉落”系統也讓人非常容易上癮,製造了更多的不確定性

;也持續激發著消費者的好奇心;把很多新品放在一起的盲盒試用體驗,成套的產品邏輯和隨機盲猜等等玩法,為了抽到最喜歡的一個,也會成為買家購買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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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遊戲通常都有一個特點:容易入門,不易得手。像Molly系列有12款常規娃娃,分為“隱藏”、“熱”、“雷”三種,每款系列只有1個隱藏款,通常是最神秘的產品,也最難抽到,抽中機率低於1/144。

有人做過統計,集齊一套泡泡瑪特的產品,需要花費八千多塊錢。也就是說在一次只需要幾十塊錢的“誘導”下,買家往往會忍不住消費一把。

在這種低價多次誘惑下,

拆盲盒成了一種癮。各種拆箱影片裡,最火爆的就是拆盲盒影片,“一口氣拆60個盲盒”成了最潮的生活解壓手段。

能讓玩家一直投錢進去的,還有盲盒的新鮮感。

除了娃娃,還有圍繞系列的徽章等等的衍生品,除了系列裡的娃娃,還有升級款的,價格更貴的BJD,不同娃娃可以更換打扮,搭配不同的場景,諸如此類延伸的消費非常多。

不斷買到重複的,不想要的盲盒該怎麼辦?盲盒的二級市場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泡泡瑪特搭建的葩趣社群,可以讓玩家在上面進行二手交易和交換,某魚上的盲盒交易社群,也是逐漸壯大的交易品類。

這些二手平臺就像盲盒的大後方,為玩家降低買盲盒的風險。盲盒社群交流加深,還會形成獨特的社群文化和社群依賴性,比如盲盒玩家發展出一套盲盒術語:買全一套叫“端盒”,像股票買賣一樣有“回血”、“平倉”,吸好手氣叫“吸歐氣”,手氣不好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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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一次買盲盒!”:10494元購買,值得嗎?

知乎上有個使用者說:“別說年輕的了,我這快40的人,我都覺得生活無趣,必須玩點什麼。玩啥不是玩?他不玩這個,也玩別的,玩別的更燒錢。像我這種比較隨風的,什麼火就玩什麼。”

盲盒不再是自娛自樂的小圈子游戲,而是具備了更靈活的社交功能,

比如送禮的時候可以送盲盒。除了社交和私人收藏,買盲盒或者說展示盲盒,折射的是現代人對存在感的焦慮,買盲盒可以標榜自我的社交身份:我為何喜歡這個娃娃,因為它代表了我的某種審美和人格特點。

“這是我最後一次買盲盒!”:10494元購買,值得嗎?

買盲盒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桃花源,本質上也是現代人的“奢侈夢”,所通向的都是購買衝動的橋樑。

人類的本能裡就自帶著追求不確定獎勵的屬性,越是不確定自己會得到什麼獎勵,就越讓人慾罷不能,這種征服欲,會順著人們手中的社交網路延伸出去,成為炫耀欲。

在社交網路的加持下,盲盒的價值也在飛漲

。王寧曾在訪談中說到:為什麼大家在奧特萊斯看不到LV的打折店,包括LV全球的門店也很少出現打折的情況?一個女孩花幾萬塊錢買了一款LV包,如果有一天你告訴她這個包原來5萬塊,現在降價促銷500塊,你覺得這個女孩還會買嗎?很有可能突然就不想買了。

還是同樣的設計師、設計、品質,為什麼一打折就不買了呢?因為打折不僅只是一個包包的事情,而是打折等於打碎了消費者的一個夢。

對於消費者來說,無論是隨手買一個盲盒,還是想要集齊盲盒的狂熱玩家,玩盲盒都是為了讓人從現實中暫時逃離,在彩色泡泡裡喘一口氣。

因為某種程度上,盲盒代表著一種驚喜和滿足,

在996和高房價的現實社會里,生活中缺乏驚喜感的人們,也可以從盲盒中獲得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