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少
鮮嫩的芽尖和豆蔻的年華
才能焙制這絕色的尤物
需要多少
痴狂的追求和精心的呵護
才能贏得這尤物的芳心
金駿眉——
武夷山的日月星光
餵養的駿馬公主
桐木關的雲霧煙霞
幽居的俏麗佳人
從初春到暮春
萬千嫩綠的芽尖
開啟春天的唇語
老樹新芽,眉目傳情
擦亮桐木扶疏的山野
蘭指翻飛,摘青搖翠
輕揉慢捻撩人的春色
◇
一支支眉芽
在滾沸的時光甦醒
淺淡流年的憂樂
舒展四百年最初的容顏
一葉葉烏金
在清明的世界浮沉
濯洗俗念的心塵
香暖四百年最後的孤獨
◇
金駿眉,我纖巧的娥眉
我想朝朝暮暮
與你泡在一起
一杯一盞琥珀露
茶煙氤氳我的萬千清福
金駿眉,我絕色的佳人
我想日日夜夜
和你泡在一起
細酌慢飲黃金液
風光霽月我的一世清歡
整個夏天
我都在蝶舞蜂忙的院子
觀賞花枝亂顫的一園月季
窺視這些四季風流的花兒
在陽光下招蜂引蝶的私密
◇
整個夏天
我都在美色生香的院子
侍弄淺笑嫣然的月季
積攢含苞欲放的喜悅
紅的,粉的,黃的,紫的
這些美顏常新的尤物
總是樂此不疲地開著
總是溫情脈脈地笑著
月光朦朧,繁花入夢
暗香撩撥夏夜的情慾
一枝月季在花叢深處
曖昧地叫著我的名字
似夢非夢的這個夏天
我和這枝月季
一直保持一朵花香的距離
◇
長長的花期
流淌清淺的時光
暖暖的花語
瀰漫舒緩的樂音
我和這枝月季
一直保持初見時的情誼
月季,月季
長情長景一枝花
月季,月季
悅人悅己一束光
花開是一種
獨樹一幟的選擇
無需綠葉襯托
光禿的枝梢
一樹英雄花紅雲朵朵
雄性的花蕊
怒放南國最美的花語
讓春天的仰望熱血衝湧
無需綠葉簇擁
俊拔的枝幹
一樹男人花光彩照人
紅碩的花瓣
長出鐵骨柔情
在都市叢林
燃燒高貴的美豔
◇
花落是一種
特立獨行的選擇
火樹紅花
照亮無葉花期
照亮山川田野
無需綠葉牽掛
一朵朵紅色的號角
仰天而鳴豪氣飄落
匆匆一個轉身
沉澱所有花樹的浮華
◇
每一株木棉
都是初心的加持
一年又一年花影搖紅
踐行先花後葉的承諾
在柔軟剛烈的紅裡
將大好的春光
搖成羊城的底色
在溫暖喜慶的紅裡
將所有的花事
搖成紅紅火火的日子
在熱情奔放的紅裡
將所有的種子
搖成孤芳的花果
搖成絃歌不輟的紅棉精神
多年前我有兩位詩友
詩兄是盲人
是新中國第一位盲詩人
黑暗中他寫的詩獲全國大獎
他的詩集《我和小草》
是新中國第一部盲人詩集
象黑暗中的一束光
吸引了一大批追光者
他送我的這本詩集
至今仍在我的書房發光
◇
詩弟是酒廠的工人
在他生活的小城
也有一批年輕的粉絲
詩弟經常攙扶詩兄
參加各種筆會或文學活動
每次都成為聚光點
他們的詩也成了
文朋詩友發熱的話題
時間久了,在公眾場合
詩兄詩弟總是形影不離
詩,彷彿若有光
他們用發光的詩
相互照亮相互溫暖相互攙扶
臉龐和身體
越來越有光澤……
◇
後來,詩兄英年早逝
在無盡的黑暗中
高舉著生命的火把
追求永遠的光明去了
而詩弟寫著寫著
在詩光的照耀下
出家到了黔靈山弘福寺
走進了更亮更遠的佛光
後來,我多次遇見詩弟
但,再也沒有讀到他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