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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族最恐怖的蠱,“生蛇蠱”不是人人都能養!

出品:老菸斗鬼故事

作者:葉輕馳

一章一個怪誕靈異的故事,帶你走進詭異的世界!

精品免費靈異小說《驚奇實錄》第十八個故事:

蛇蠱

壯族最恐怖的蠱,“生蛇蠱”不是人人都能養!

泰國的降頭,雲貴的蠱,都是令人談之色變的。

但對於這些,我向來有些不以為然。我總覺得,這無非是誇大其詞。其實,降頭也好,蠱也罷,只是利用一些細菌或病毒而已。

不過蘭花哥卻和我截然不同,他對蠱的追求似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他覺得總有一天自己能研製出一種愛情蠱,能讓他的愛情緣大增。

蘭花哥說,他之所以有這麼堅定的信念,源於早年曾親身採訪過的一次經歷。

那次,蘭花哥到一個偏僻的小村子,採訪了一個村民(故事以村民的口吻敘述):

我家住在豫西的李家村,村裡人丁單薄,年輕的老早就出去打工賺錢了。可是前些日子卻破天荒地搬來了兩個人,沒人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只是突然有一天人們醒來的時候發現村裡靠近山上的地方多了座木房子,接著父子倆人就出現了。做父親的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紅光滿面,面容粗獷,走起路來大老遠就聽到他噼噼啪啪的腳步聲。可是兒子卻相反,今年十二歲了,胸圍還不如我們村裡那個六歲的肥妞,偏偏頭又特別大,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

我們聽見那個漢子叫他小石。

我們經常懷疑小石是不是啞巴,因為從來沒聽見他說過話。他整天用陰冷的眼光看著別人。看到他的眼神,我總會聯想起恐怖的蛇,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們村裡的人欠了他們父子的債。不過,那個中年漢子倒是特別熱情,哪家有事總會主動幫忙,只是從來不讓人到他家去。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村裡的人都會把自家飯桌搬到那棵百年大桑樹下,東家長西家短,比如說哪家媳婦把內衣穿在外面啦,誰家的男人走路看女人不小心掉到糞坑裡去了,這就是一天中唯一的娛樂節目。小石總是默默無言,每次他自己的飯盒總是藏得神神秘秘的,要吃飯了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村裡人都說,真是龍生九子,個個都不一樣。只有小紀總是不屑地撇撇嘴,什麼龍呀,明明是烏龜生蟑螂。

小紀是我們村裡的孩子王。我從小瘦瘦弱弱的,又想狐假虎威,於是整天跟在小紀後面。

小石自然沒少吃我們的苦頭。有一次,小紀竟拿著一小塊紅色的藥皂對小石說:“這是我媽帶回來的紅糖,分給你一塊,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小石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接過去了。看著白色的泡沫從一臉驚愕的小石嘴裡不斷湧出來,小紀和我都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天傍晚,像往常一樣,大家又聚在大桑樹下吃飯。李嬸的女兒肥妞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硬是把小石不知藏在何處的飯盒找了出來,正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從飯盒裡捏起一塊黑乎乎的肉,準備往嘴巴里送。誰知到中年漢子跟火燒屁股似地跳了起來,一巴掌打翻了飯盒,大喝一聲:“這東西不能吃!”村裡的人一下子呆住了,可憐的肥妞都嚇傻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扯著喉嚨大哭。李嬸氣沖沖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女兒:“什麼東西,誰稀罕!”

那漢子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只是訕訕地坐著。從頭到尾,小石就在一旁冷眼旁觀,好像這件事跟他無關似的。

大家很快就忘了這件事。有一次王伯和中年漢子拚酒,酒至酣處,王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你一個大男人,帶著這麼一個兒子,也不容易!”

漢子酒喝多了,說:“我不是他父親。”

“哦,那繼父做成這樣更難得!”

“也不是。”

王伯心下好奇,繼續追問。可是漢子好像有點清醒了,任憑你怎麼問就是咬緊牙關。

而小石一直是老樣子,一張討債臉,只是看見小紀的時候總會狠狠地蹬著他。

小石每次被我們“修理”的時候,不哭不叫,就拿怪嚇人的眼神陰陰地蹬著你。可越是這樣,小紀就打得越兇。那天,小石的鼻子和嘴巴都流出了血,我嚇壞了,趕緊拉住小紀。小石慢慢地站起身來,從容地整了整衣服,盯著小紀,以自一頓地說:“我記住你了。”

這是他到我們村裡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

過幾天,我跟著小紀到山上採野菜。走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地竟然走到小石家附近。小紀說,既然來了,乾脆就順便過去賞那個啞巴點東西。我們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確定大漢不在,這才大搖大擺進去。小石一見我們,驚愕得像兔子一樣蹦得老高,嘴巴里都可以塞一個大拳頭了。

老子今天有空,特地來問候問候你!小紀直往裡面闖。

房子裡面空蕩蕩的,真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瓷缸,缸口用村裡大桑樹的葉子蓋著。小紀伸手去撥開桑樹葉,誰知道小石突然撲了上來,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好不容易才壓住他,接著小紀一腳把他踢出去,掀開桑葉,裡面——竟然是蛇!小紀滿不在乎地說,靠,原來是死蛇,我還以為什麼寶貝呢!我定神一看,缸裡面裝著一些黑乎乎液體,看樣子還挺粘的,液體中間放著一條蛇,身子泡在黑色漿糊裡,只有頭露在外面,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活的呢。小紀隨手扯了一條蛇出來:“正好,老子打累了,拿一條回去補補。那小子剛才力氣大得離譜,說不定是因為吃了這些東西。”。

說完,小紀便邁步走出屋。我趕緊跟了出去,隨手拿了一根缸口上的桑樹枝來壯膽。我們出了房子,小石早就從地上爬起來,嘴角血跡也擦乾淨了,只是眼睛和顴骨上還有幾塊烏青。他站在房門口,眼中又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情。看著我們走過去,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小子被打傻了,小紀說。

回來後,小紀在村裡的稻草場上挑了些乾草,又從家裡拿了個瓦罐,接著叫上幾個兄弟,用磚頭一堆,就成了個臨時的爐灶。他接著把蛇剁碎了,在野外做蛇肉羹。沒多久,肉香四溢,眾人跟餓死鬼似的搶著吃。我覺得蛇肉噁心,因此站在一邊幹看著。收拾東西回去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看見遠處有個影子一閃,有點像小石。我說了,小紀大笑:“那小子大概是來參加蛇朋友的追悼會吧。”

過了幾天,收拾房子的時候,我發現從小石屋裡帶回來的桑樹葉子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齒痕,好像被蠶啃過一樣。奇怪,我家沒養蠶呀,小石家都是些死蛇,更不可能了。

接下來幾天都沒看到漢子到村裡來,一向活躍的小紀也不見蹤影。我忍不住好奇,於是到小紀家找他。才到門口,只聽見裡面傳出一陣震天的哭聲,衝進去一看,小紀的爸媽和兄弟姐妹正圍著一個人哭得呼天搶地,那個人——是小紀!

他媽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前幾天小紀一直說頭亂哄哄的,老是感覺裡面有東西在叫,以為是頭痛,過兩天就好了。可是越來越嚴重,後來又說聽見自己腦子裡好像有蟲子在裡面吃東西的咂咂聲。昨晚倒是沒有動靜,家人以為好不容易睡著了,都不敢去打擾他。誰知今天早上叫醒他的時候,怎麼叫都沒有反應,手指一探,已經沒氣息了!

我感傷地看著小紀,小紀的臉栩栩如生,只是後腦勺不知什麼緣故凹了一大塊進去。他媽一邊哭得撕心裂肺,一邊拿著布巾把小紀耳邊一些金黃色的髒汙擦掉。

小紀下葬在山上的墳地。那天下著靡靡細雨,我沒等儀式完就先回去。下山的時候正好碰見小石和中年漢子,我心下好奇,偷偷跟了上去。跟到一半,中年漢子發現我,回頭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在這時,小石突然撲上來,手一揚,我眼前一黑,接著便不省人事┅┅

醒來後,已經在家裡。媽拍著胸口喘氣:“我們送葬回來的時候,發現你暈倒在村邊,嚇死人了。”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了一封信件。我拆開一看,中年漢子寄過來的,信中說了他們的故事。

壯族最恐怖的蠱,“生蛇蠱”不是人人都能養!

小石家是壯族人,世代養蠱。壯族人以蛇制蠱,有陰蛇和生蛇兩種。陰蛇蠱就是在端午之日,將蛇研成粉末,供奉在五瘟神像前,久而久之,自然成了毒物。生蛇蠱要歹毒得多,就是將百條蛇密封在缸內,讓其自相殘殺。經年後,獨存的那條蛇便可用來作蠱。接著將蠱卵放入蛇口,等蠱成行後,吸足了蛇的毒氣,蛇便會死去。最後,將死蛇放入缸內,用特製毒水浸泡,以毒來養蛇口內的蠱蟲。只是這種蠱毒太過霸道,一旦積聚過度,可能會反噬蠱蟲本身。所以,每天都要給蠱蟲進食可解毒的百年桑樹葉,以防毒性積聚過多。中蠱後,蠱入身則成形,在腦部亂咬,嚴重的會經常聽到腦子裡有蠱蟲行動翻轉的聲音。成形的蠱蟲全身金黃,渾身沾滿金黃色的粉末,半夜經常會爬出耳朵排洩。中蠱的人死後因為腦髓被蠶食乾淨,腦後會有一個凹陷的大洞。生蛇蠱,連下蠱人也無法可解。

那漢子接著寫道,據本族元老所說,生蛇蠱太過歹毒,有違好生之德,因此養生蛇蠱的人家一般都不得善終,導致族人大都不願把生蛇蠱傳下來,以免害人害己。而小石一家正是本族中為數不多的會養生蛇蠱的人家之一。因為在孃胎中的時候,父母仍然繼續接觸生蛇蠱,所以小石一出生身上就帶有生蛇蠱的蠱毒,還好透過母體間接接觸的蠱毒則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控制蠱毒。小石每天吃飯的時候,飯盒裡黑乎乎的肉便是用來做生蛇蠱的蛇肉。

而人們一般只知道蠱毒害人,卻不知道其實也可以用來救人。中年漢子和小石家是鄰居,有一次上山採藥,被毒蛇咬傷,多虧小石的父親用蠱毒解了蛇毒。沒幾年,小石的父母就雙雙病死了。中年漢子為了讓小石換個環境,於是就遷到我們村裡。至於送葬回來的路上,小石只是一時興起,跟我開了個玩笑,故意嚇我的。他那天放的只是陰蛇蠱,三天後就會自動化解。

中年漢子在信最後又叮囑說,小紀因為蛇肉吃得最多,毒性發作也最快。其他人雖然無性命之憂,恐怕也不容樂觀。

過了幾天,村裡又發生了件怪事,跟小紀一塊去吃蛇肉的那幾個兄弟,突然變得痴痴呆呆,怎麼也治不好。

事情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每次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我腦子都會浮現出小石孤獨而又落寞的眼神。

這份檔案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我問蘭花哥:“這就是你堅持研究蠱術的原因嗎?”

蘭花哥點點頭:“病急亂投醫,沒辦法。誰叫那些臭男人沒眼光,不知道老孃是個寶。哎,老孃都發黴了,再不抓個壯丁來,都得腐爛了。”

對於蘭花哥,我向來都無語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