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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來源: |文海詩軒傳媒 ID:WHSX1125」

DAOYUSHUFANG0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羅素

2021

11。19

幸福的人是真實地生活著的,他們有著自由的情愛和廣泛的興趣,他們透過這些情感和興趣把握住了自己的幸福,而這又讓他們自身成為其他很多人的興趣和情愛目標。幸福的重要源泉是得到愛,但是索要愛的人是得不到愛的。泛泛而論,得到愛的人正是付出愛的人。

一旦擺脫了任憑命運操縱的恐懼感,他就可以體驗到某種深沉的快樂,在經歷外部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在靈魂深處,他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1。

幸福,必然是部分取決於環境,部分取決於自身。我們發現就自身因素而言,幸福是一件簡單的事。許多人認為,離開多多少少的宗教信念,幸福感是無法產生的。

許多自身不幸福的人認為,他們的憂鬱有著複雜而高階的智慧緣由。我不認為這些事是幸福或不幸福的真正緣由,它們都只是現象。

一般的情況是,相信幸福的人是幸福的,相信不幸的人是不幸的,他們都會將自己的感受歸因於自己的信仰,但真實的原因卻並非如此。對於大多數人的幸福而言,有些條件不可或缺,但都是些很普通的事:食物與住所、健康、情愛、工作成就和同伴的尊重,對有些人來說生育繁衍也是必需的。

離開這些東西,人很難感到幸福,但如果具備了這些條件,或透過正確努力能夠創造這些條件時還是感覺不到幸福,這個人就是心理失調了,情況嚴重的話需要去看精神科醫生,而一般情況下,他應該可以自愈,方法就是正確對待這些事。

只要外部環境不是極端糟糕,只要一個人的激情和興趣是向外而不是向內的,他就有可能獲得幸福感。

因此,在接受教育和適應世界的過程中,我們應該努力避免沉溺自我的激情,而應獲得那些能使我們免於自我沉溺的熱情與興趣。

大多數人的天性都不會以被囚禁為樂,而將自我封閉在一己之內的激情確是一所最可怕的監獄。

這些激情中常見的包括恐懼、嫉妒、罪惡感、自憐和自戀。所有這些情感的指向都是以自我為中心:

對外部世界沒有真正的興趣,只關心它會不會傷害自己、能不能滿足自我。

人們如此不情願面對現實,如此焦慮地用謊言編織的外套包裹自己,主要是出於恐懼。但是荊棘會刺破溫暖的外套,寒冷會從裂縫中襲來,習慣了溫暖的人,會比從一開始就磨鍊自己的人受到更嚴酷的打擊。何況,自我欺騙的人實際上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而活在恐懼之中,生怕會有什麼意外迫使他們承認這點。

專注自我的最大害處是把生活變得狹窄單調。

是的,一個只愛自己的人不會因為情感生活混亂被指責,但最後卻會為摯愛的物件一成不變而乏味到難以忍受。被罪惡感折磨的人其實是被一種特殊的自我愛戀折磨,他以為這個無垠宇宙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的美德。傳統宗教的最大錯誤之一就是鼓勵了這種特殊形式的自我沉溺。

幸福的人是真實地生活著的,他們有著自由的情愛和廣泛的興趣,他們透過這些情感和興趣把握住了自己的幸福,而這又讓他們自身成為其他很多人的興趣和情愛目標。

幸福的重要源泉是得到愛,但是索要愛的人是得不到愛的。

泛泛而論,

得到愛的人正是付出愛的人。

不過,像為賺取利息而放貸那樣計算著付出愛是沒有用的,算計的愛不是真愛,得到它的人也不會覺得這是真愛。那麼,一個被自我囚禁而不幸福的人該怎麼做?如果他還是惦記著自己不幸福的原因,還是以自我為中心,就走不出惡性迴圈的圈子,想跳出這個圈子,就必須有真正的興趣,而不是隻把興趣當作治病的權宜之計。

雖然確實不容易,但如果能正確分析自己的問題,還是有許多可行之計。比如,如果他的問題源於有意識或無意識的罪惡感,那麼他首先可以說服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罪惡感是非理性的,然後藉助我們之前談到的特定技巧把合理的信念植入自己的無意識,同時做一些多多少少無分善惡的事情。如果他成功地消除了罪惡感,也許真正客觀的興趣就能夠自然地出現。如果他的問題是自憐,他可以先讓自己相信他的生活並沒有比別人更為不幸,然後再用同樣的方式處理。如果他的問題是恐懼,那就進行增加勇氣的鍛鍊。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不知從何時起,戰爭中的勇氣就已被視為一種重要美德,針對男孩子和年輕男性的大量訓練旨在培養戰鬥中的無畏品格。但對道德勇氣和智識勇氣的關注卻少得多,而它們同樣有其培養技法。讓自己每天至少認清一個痛苦的真相,你會發現這與童子軍的日課一樣有用。讓自己試著去感覺,即便你在道德與智識上都遠不及你所有的朋友,當然實際上不是這樣,生活也還是值得繼續的。這樣的練習持續幾年,最終你一定能毫不退縮地面對現實,在更大的領域裡得到免於恐懼的自由。克服了自我沉溺之後會出現什麼客觀興趣,這要由你的天性和外部環境自發作用來決定。不要給自己建議“如果我集郵,我一定會很快樂”,然後就開始集郵,因為你可能會發現它一點都沒意思。

只有你真正感興趣的東西才會對你有用,但你要相信,一旦停止了自我沉溺,你真正的興趣就會出現。

很大程度上,幸福的生活就是善的生活。

職業道德家們過於強調自我剋制,這是搞錯了重點。有意識的剋制導致自我沉溺,敏感於自己做出的犧牲,因而往往不能實現眼前的目標,通常也不能實現最終的目標。

我們需要的不是自我剋制,而是對外界的某種興趣,它能讓人率性而為做出某種行動,而專注於追求自己美德的人卻只能在有意識地自我剋制時才能做出同樣的行動。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我是作為一個快樂主義者寫作本書的,我認為幸福就是善,然而,就所倡導的行為而言,總體上看,快樂主義者與理智的道德家並無二致。只不過,當然也不是絕對的,道德家太強調行為而忽視心理狀態。根據當事人不同的心理狀態,一個行為的效果可以有很大不同。看到孩子落水,你憑直接的本能衝動救了他,這沒什麼道德問題。

但另一種情況是,你跟自己說,“施以援手是一種美德,我要做一個有美德的人,所以我必須救這個孩子”,那你做了還不如不做。這個例子很極端,但很多平常事裡都有這個道理。傳統的道德家所提倡的生活態度與我所提倡的還有一點更微妙的區別。比如,傳統的道德家會說愛應該是無私的。這在一定意義上沒錯,就是說,愛的自利性必須保持在一定限度內,但它無疑還是具有自利這樣一種性質,一個人因此才會為愛情的成功而幸福。

如果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求婚是衷心為了她的幸福,同時,認為這是她給了自己一個自我犧牲的最好機會,那我很懷疑這女人會不會感到滿意。我們當然衷心希望所愛的人幸福,但是不能用別人的幸福代替我們自身的幸福。實際上,一旦我們對自我之外的人和事產生了真實的興趣,隱藏在自我剋制信條裡的自我與世界的對立就消失了。這種興趣讓人感覺自己是生命之流的一部分,而不只是一個堅硬、單獨的個體,像一個檯球,除了碰撞,和其他實體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不幸福都是由分裂或缺乏整合導致的,心理意識和無意識之間缺乏協調造成了自我的分裂,客觀興趣與情愛不能提供聯結的力量,自我與社會就失去了整合。

2。

一個人很容易沉迷於我們自己的追求,很容易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上,以至於忘記了我們做的事在全部人類活動中僅僅是滄海一粟,要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事並不因我們的所作所為受到絲毫的影響。

因此,無論你多忙,無論你能在自己的小圈子裡獲得多大快樂,你都應該保持一份追求“閒情逸致”的心,讓自己時不時跳脫出來,反觀這個更廣闊的世界。

人生在世,時日不長,一個人需要對這個奇特的星球及其在宇宙中的位置,保持一種最基本的好奇,瞭解一切他應該知道的東西。只有把自己手裡的事與一個廣闊的世界圖景勾連起來,他才能獲得踏踏實實的快樂。

真實的世界充滿了悲喜劇,英雄層出不窮,怪事迭出,令人稱奇。那些對世界賦予的壯觀景象缺乏興趣的人,就像是上了戲院而不聽戲一樣,無疑是放棄了人生賦予的特權和優待。

閒情逸致,能讓我們時不時走出來,看看不相干的人在做什麼,看到你從未曾注意到的另一個世界。

這除了是一種休息之外(我們經常在追求快樂的同時感到疲勞,閒情逸致能讓我們換換腦子,甚至不用動腦)還能讓我們獲得平靜。

譬如說,哪怕是在最幸運的生活中,事情有時也會變糟。除了單身漢,很少有人不曾和自己的妻子吵過架;很少有父母不曾為自己的孩子的疾病而憂心忡忡;很少有商人不曾遇到過經濟難關;也很少有專業人員不曾面對過失敗。

這時候,能把自己的興趣轉向憂慮事情以外的品質,是一種極好的品質。

在這種時候,即除了憂慮之外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去下棋,有人去讀偵探小說,有人迷戀上普通天文學,還有的人去閱讀關於巴比倫發掘情況的材料。這四種人的行為都是明智的。

反之,那些不以消遣來分散心思,任憑焦慮緊緊攫住自己的人,其行為是不明智的,一旦需要採取行動的時刻來臨,他卻再也無力應付了。

恰當的做法是將它引入新的渠道,或至少是一條遠離當前不幸的渠道,然而,如果一個人的生活向來只沉溺於一個領域,而這少數的領域現在又充滿了悲傷,那麼他就很難轉移其思想。厄運降臨而能承受,明智的方法莫過於在快樂的時候便去培養相當廣泛的興趣,使心靈能找到一處寧靜的所在,在此它能喚起別的聯想和思緒,而不是那些使現在難以忍受的痛苦的聯想和思緒。

因為我們生活於其中的世界的小小角落,我們都容易變得過分激動,過分緊張,過分看重。

這種對我們自身重要性的過分激動和過高估價,是沒有一點益處的。

這時人們為了一兩件要事而忘了其餘的一切,並且認為在追求這一兩件大事的時候,對其它事情的附帶性損害是無關緊要的。對於這種狂熱心理,最好的預防莫過於對人的生命及其宇宙中的地位多一些瞭解。

人為什麼要有如此“大”的格局,乃至非要將小圈子擴及到與人類宇宙呢?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舉個例子說,文明社會中的完美主義者,經常把自己在做的事想象一幅肖像畫,一旦有什麼東西要來褻瀆這幅畫時,主人便會惱怒起來。對這種惱怒的最好的治療方法是:不要設想一幅圖畫,而要將設想擴充套件成一個畫廊,遇到什麼情形便挑選什麼圖畫。

另外,“角色感”遭到破壞也是很多人惱怒的原因,當然,如果你能完全忘卻自我,而不扮演任何角色,那確實令人稱羨。然而,如果扮演角色已成了第二天性,那麼你應想到你是在演出全部的節目,而非僅有的一場,這樣可避免砸場的擔心。

效率至上的學說經常使我們把個體的目標看得過分重要,而忽略了拓展人類思維和心靈空間的這一根本目的。如果你心中的視野僅僅侷限於當前利益,你就很可能會採取一些“不道德”的手段,依賴這些手段,目前你可能取得計劃中的勝利,而未來的結局很可能是一敗塗地。

反之,如果你頭腦中裝滿了人類的過去,人類從野蠻狀態進化出來的緩慢而片面的文明過程,以及與天文年齡相比之下人類的短暫的存在——如果,我想,這些思想已經變成了你的習慣性感受,那麼你將認識到,你所從事的暫時的鬥爭,其重要性決不至於值得我們去冒如此之大的危險,以至於有可能重新退回到我們奮鬥至今才得以慢慢伸出頭來的黑暗中去。

一個有胸懷的人,不會把世界看得過於狹小,不會有一種使人難逃厄運的世界觀,被一次或數次的失敗擊倒。你還能承受住眼下的失敗,是因為你知道失敗只是暫時的,這樣你就不願使用那些卑鄙無恥的武器了。

在你當下的活動之上,你會看到一些具有某些雖然遙不可及,但卻會漸漸清晰起來的目標,在這些目標中,你不是孤獨的個人,而是引導人類走向文明生活的大軍中的一員。如果你擁有了這種看法,某種偉大的幸福便會永遠伴隨著你,而不管你個人的命運如何。

命運中最大的失敗乃是死神將至,我們全部的情感都受死神的主宰,但是,我們的生活範圍不應該變得如此狹窄,以至於把我們生活的全部意義和理想聽憑偶然性的擺佈。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儘管純粹個人的希望是無法避免破滅的命運的,然而如果個人的希望只是人類的偉大希望的一部分,那麼個人希望的破滅就不會是徹底的失敗。只要他關切的是人類的命運,而不僅僅是自己能否參與其中。這時,生命將變成與歷代偉人共享的聖餐,而個人的死亡只不過是一首小小的插曲。

一個人一旦懂得了——不管多麼短暫,多麼簡略——使靈魂變得偉大的東西之後,如果仍然卑鄙偏狹,自私自利,仍然為渺小的不幸所困擾,仍然懼怕命運的安排,那他決不會是幸福的。

凡是具備偉大靈魂的人,其心胸都是開闊的,能讓宇宙間八面來風自由吹入。在人類受到的限制範圍內,他將盡可能本真地認識自己、生命和世界;在意識到人類生命的短暫易逝和微不足道的同時,他意識到已知的宇宙所具有的一切價值都凝聚在個人的心中。

而且他知道,心靈反映出整個世界的人,在某種意義上,和世界一樣偉大。

一旦擺脫了任憑命運操縱的恐懼感,他就可以體驗到某種深沉的快樂,在經歷外部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在靈魂深處,他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3。

動物只要不患疾病,食物充足,就會快樂滿足。人也應該如此;然而現實並非這樣,至少在大多數情況下並非這樣。假如你是不幸的,你或許就會承認,自己在這一方面並不是個例外。假如你是幸福的,請自問一下,你的朋友中有幾個是幸福的。當你對自己的朋友作了一番評論之後,你就應該學會察言觀色之術,使自己更善於感受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人們的各種情緒。

布萊克說: 我見過的一張張臉孔,斑斑懦弱,點點愁怨。

我們文明時代的非常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尋求一種沒有戰爭的社會制度;然而人類如此不幸,以至於相互殺戮比持久地享受生活的陽光顯得更為誘人。

在這種情況下,再美好的制度也是難以實現的。假如機器化大生產是為了增進那些有最大需要的人們的利益的,那麼防止永久的貧困就是必要的;但是如果連富人們都是不幸的,使所有的人變富又有什麼意義呢?訴諸棍棒的恐嚇教育是不好的,但是如果施教者自己本就是這種熱情的奴隸,他們就不可能施予其它形式的教育。然而,在此時此地,在我們這個普遍懷舊的社會里,一個人如何去獲得自身的幸福?在討論這個問題時,我得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這一類人身上,他們沒有遭受過外來的任何巨大的痛苦。我假定他們有足夠的收入,解決了溫飽和起居問題;他們足夠健康,有可能從事日常的各種活動。

我不考慮那些巨大的災變,如兒女盡亡、當眾受辱等。這類事情確實值得討論,而且確實重要;但它們屬於與我想說的是不同的另一類事情。我的目的在於、為現代文明國家裡大多數人遭受的日常不幸提供醫治的處方。這類不幸使人不堪忍受,因為它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在原因,它一旦到來,任何人都無法逃避。我相信,這種不幸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對世界的錯誤看法、錯誤的倫理觀、錯誤的生活習慣所引起的。其結果導致了對那些可能獲得的事物的天然熱‘惰和追求慾望的喪失,而這些事物,乃是所有幸福——不管是人類的還是動物的——所最終依賴的東西。這些事物的獲得是在個人的能力範圍之內的,我因而提出這樣一些轉變方法,只要我們有一般的好運氣,便能透過這些轉變獲得幸福。

很顯然,不幸的心理上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但是它們都有某些共同點。典型的不幸福的人是這樣一些人,他們在青年時期被剝奪了一些正常的滿足,於是便把這種滿足看得比任何一種其他方面的滿足更為重要,一生只朝著這一方面苦心尋求;他僅僅對成功、而不是對那些與此相關的活動本身,給予足夠多的、不恰當的重視。

然而,在今天,另外一種現象發展得極為普遍。

一個人也許感到自己徹底失敗了,以至於不再尋求任何形式的滿足,只求消遣放鬆、陶然忘情。他因而成了“快樂”的愛好者。也就是說,他減少自己的活力以便使生活變得更易忍受。

例如,酗酒就是一種暫時的自殺;它帶來的幸福僅僅是一種消極的、暫時的忘卻不幸的幸福。自戀者和誇大狂相信幸福是可能的,雖然他們為了得到它採取了錯誤的方式;但是尋求精神麻醉的人,無論採取哪種方式,他都已失去了希望,只求默默無聞。在這種情況下,要說服他的首要之點就是告訴他:幸福是值得爭取的。不幸的人,同失眠的人一樣,總是對此表示自豪。也許他們的這種自豪與狐狸丟了尾巴時的感觸是一樣的。如果真是這樣,醫治的療法便是向他們指出,怎樣才能長出一條新的尾巴來。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我相信,如果人們看到了通向幸福的道路,就很少會有人再去存心選擇不幸之路。我當然並不否認這種人的存在,但這類人肯定為數不多,難成氣候。

因此我假定讀者諸君都寧願幸福而不是願望不幸。能否幫助他認識到這種願望,我不敢肯定;但是無論如何,這種嘗試總是不會有害處的。

選自[英]羅素《幸福之路》

羅素:在經歷生活的一切滄桑之後,你仍然是個幸福的人

因為有幸遇見 一切才變得不同

期待與你相遇,在某個夏日的黃昏,為此我已焚香淨手,煮一壺好茶,期許著,你恰好來,我恰好在的美麗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