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畫畫時，毛筆必不可少。若論毛筆，湖筆名滿天下，最受人們的青睞。

新華社資料圖 來源 北晚線上

正宗的湖筆產自浙江省湖州市南潯區善璉鎮，我曾兩次到善璉鎮瞭解湖筆文化以及湖筆的製作過程。最近，老友又邀我去善璉鎮走一走，二十多年後再訪“筆都”，心情格外愉悅。

抵達善璉那天天空晴朗，陽光高照，在善璉鎮文化站長沈虹的引導下，我先到“湖筆一條街”參觀。真的是“舊貌換新顏”——街口的牌坊上，有中國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沈鵬先生題寫的“湖筆文化園”五個大字，街道上筆莊、文房四寶店鋪櫛比鱗次。隨意走進幾家筆莊，其中一家規模頗大，商品琳琅滿目，前後廳之間有一天井，設茶座供顧客休息、交談。最引人關注的，是木架上橫置的一支近兩米長的羊毫毛筆，堪稱湖筆的“實物廣告”。湖州盛產優質山羊，而羊毫毛筆的主料就是優質山羊毛，因毛筆生產歷史悠久且產量巨大，所以湖州生產的毛筆有了“湖筆”的美稱。

不遠處就是於2010年建成並開放的中國湖筆文化館，我是第一次到這裡參觀。一層大廳正中懸掛著一支巨大的湖筆，不禁讓我想起之前在湖筆店裡看到的那支橫置的湖筆，一橫一豎，相互輝映，是“筆都”最直觀、最形象的標識。中國湖筆文化館內展陳豐富，從湖筆的發展歷程和鮮明特色，到湖筆的製作步驟和著名筆工的介紹，實物、模型和圖片互為補充，全方位、多角度地呈現出湖筆在中國文房四寶文化中的重要歷史地位與當代實用價值。

參觀完中國湖筆文化館，我們又到善璉湖筆廠瞭解湖筆的製作過程。善璉湖筆廠始建於1956年，是我國最早生產湖筆的專業工廠，至今仍是全國規模最大的湖筆生產企業；“雙羊牌”毛筆是該廠的招牌產品，行銷海內外幾十年。善璉湖筆廠的生產車間分上下兩層，過去基本上採用全手工制筆，雖然現在部分工序由小型機械代替，但手工操作仍不可或缺。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機械操作提高了產量，可視作一種產業進步。只見筆工在筆毛的選擇、清洗和梳理過程中十分仔細、認真，特別是要把雜毛剔除出去，以最大程度保證毛筆使用時的順暢。將製作好的筆頭裝進筆桿固定，再轉到包裝車間進行包裝，一支湖筆就可以出廠了。如今市場的需求呈現多樣化趨勢，湖筆的分檔多，價格也是從幾元到幾千元不等，還有不少顧客根據自己的用筆習慣來定製湖筆；特別是最近幾年，定製胎毛筆成為一種時尚。製作胎毛筆的主料，一般是在嬰兒滿月或幾個月時剃下的頭髮，由於頭髮細軟、不易打理，所以需要有經驗的筆工來制筆，還要在筆桿上刻上姓名與出生年月日。當然，胎毛筆並不是為了使用，而是作為一種有特殊意義的紀念品來收藏。

聽老友介紹，為了適應新發展環境，實現創新性發展，善璉鎮對湖筆文化進行深入挖掘，一方面做大、做強湖筆產業，另一方面透過搭建文化藝術平臺，吸引更多人到這裡進行文化交流和文化創業。比如善璉鎮把河畔老碼頭的一批舊宅改建成可作為創作基地、研學機構、展覽空間的時尚建築，進而打造出活力十足的藝術文創開發區。目前藝術文創開發區已吸引多家美術館入駐，也成為中國美術學院的創作基地。我在這裡遇到了中國美術學院的師生，學生們正在老師的指導下進行藝術創作。

據說毛筆是由秦國的蒙恬將軍發明的，無論真實的史實何如，善璉人一直把蒙恬將軍當成“筆祖”來尊崇。直到今天，善璉鎮的筆工還會在每年農曆的九月十六在蒙公祠集會，以紀念這位毛筆的始創者。善璉鎮之行使我更加確信，有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湖筆，只要發揚優良傳統、堅持創新創造，就一定會擁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原標題：再訪“筆都”善璉鎮）

作者 成志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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