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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志怪故事:寺僧得返魂香,葛棠裂畫女之怪

寺僧得返魂香

頭幾天看到一個熟雞蛋返生孵出小雞的新聞,大家一致認為是撒謊。我也認為不可能。

由此想起《奇聞類記》裡的一個故事,講得是太倉劉家豪有座天妃宮,建於永樂初年。宮裡由一個和尚看管。

某天,和尚從外邊回來,看到廚房裡煮了開水。他揭開鍋蓋,看到裡面煮了兩個鳥蛋。和尚詢問僕人,原來是宮裡的童子從白鸛窩裡掏來的。和尚命僕人把鳥蛋送回巢裡,僕人說:“已經煮熟,送回去也沒用了。”和尚說道:“也不指望鳥蛋能復生,只是安慰一下白鸛,不讓它悲鳴。”

古代志怪故事:寺僧得返魂香,葛棠裂畫女之怪

幾天後,鳥巢裡忽然傳來小鳥的叫聲,那兩隻鳥蛋竟然孵出了兩隻小鸛鳥。和尚很詫異,讓僕人到鳥巢裡檢視。鳥巢裡有一根木棒,一尺多長,上面是五彩的木紋,發出馥郁的香氣。僕人把木棒拿下來,和尚把它供在佛像前面。

後來有個東洋官員帶隊到朝廷進貢,因為風大在劉家河暫停。東洋人上岸到天妃宮上香,看到了那根木棒,就想買下。和尚騙他說:“這是鄭和施捨到天妃宮的東西,誰敢賣?如果有人把大殿後面的觀音閣建起來,就送給他。”東洋官員說道:“我是來上貢的使者,哪有時間留在這裡等待觀音閣建成。可以計算建造觀音閣的費用,換算成銀子給你。”於是,東洋使者用五百兩銀子把那段木棒買走。

過了幾年,那個東洋人再次來中土進貢,順便拜訪和尚,但是和尚已經去世了。這個東洋人又留下些錢做祭拜和尚的費用,他的隨從問上次買的木棒是什麼東西。東洋使者說:“這就是返魂香,人死了點燃它,就能讓魂魄凝聚,起死回生。”《奇聞類記》

【原文】太倉劉家河天妃宮,永樂初建,以僧守奉香火。一日,僧自外歸,見廚下鍋中湯沸,揭而視之,見二卵煮將熟。詢於僕,言行童於鸛巢中取者。僧命還之巢中。僕曰:“卵已熟矣,還之無生理。”僧曰:“吾豈望其生,但免其鸛之悲嗚而已。”

後數日,忽出二雛,僧異之,令僕探其巢,見一木尺許,五彩錯雜成錦紋,香風馥郁,持以與僧,供之佛前。

後有倭入貢,因風打舟,至劉家河收港。泊舟登岸,入寺拈香,見佛前所供之木,問僧買之。僧紿之曰:“此香是三寶太監舍供天妃宮者,豈敢賣錢?有能蓋造後殿觀音閣者,則與之。”倭曰:“我是入貢之人,安可留以待閣成,但願酬之以價。”因與白金五百兩。僧得厚利,遂與之。

去後數年,倭人復來入貢,訪前老僧,已故矣。因留金作享。其從詢所取之香何物也,倭曰:“此仙香也,焚之,死人之魂復返聚。”窟洲所出返魂香是也。

順便再講幾個《奇聞類記》裡的小故事。(奇聞類記是明代施顯卿整理歸類的志怪筆記,裡面的故事都是摘抄前人的。)

葛棠裂畫女之怪

紹興人葛棠是個狂士,博學多才,經常下筆千言一揮而就,不用打草稿。他很傾慕陶淵明、李白的為人,做事極力效仿他們。葛棠家有個花園,裡面建起一個亭子,牌匾上寫著“風月平分”。他經常在亭子裡縱酒放歌,自娛自樂。亭子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桃花仕女圖,葛棠曾經對著畫裡的女子開玩笑說:“如果能來給我倒酒,那就好了!”

古代志怪故事:寺僧得返魂香,葛棠裂畫女之怪

某天半夜,他又在亭子裡喝酒。一個美女出現對他說:“承蒙您的關愛,特意來唱歌進酒。”葛棠已經醉眼朦朧,也沒看清來的是誰,隨口說道:“你唱一首歌,我就喝一杯。”女子一連唱了好多首,歌詞清麗。葛棠喝得大醉睡去。

早晨醒來,看到畫上的美女不見了,過了一會兒又出現在畫上。葛棠非常詫異,把那幅畫撕碎了,此後也沒什麼怪異發生。

紹興上舍葛棠,狂士也,博學能文,每下筆千餘言,未嘗屬稿。恆慕陶潛、李白之為人,事輒效之。景泰辛未,築一亭於圃,扁其亭曰“風月平分”,旦夕浩歌,縱酒以自適焉。亭壁張一桃花士女古畫,棠對之戲曰:“誠得是女捧觴,豈吝千金?”夜飲半酣,見一美姬進曰:“久識上舍詞章之才,日間重辱垂念,茲特歌以侑觴。”棠略不計真偽,曰:“吾歌一杯一詠。”姬乃連詠百絕,詞皆清麗。棠沉醉而臥,曉間視畫上忽不見士女,少焉覆在。棠大異,即碎裂之。

夏傑執放鬼鴨

有個叫夏傑的人,於弘治年間去尹山拜訪親戚。夜晚經過夾浦橋的時候,看到水裡有個東西,發出鴨子一樣的叫聲。他以為是附近村民遺落的鴨子,就追上去捉住。鴨子到他手裡變成一塊磚頭。夏傑吃了一驚,把磚頭扔掉,卻又變成一隻鴨子,一邊叫一邊蹣跚著走遠了。

馮漢除芭蕉怪

馮漢是吳地的學生,他家住在閶門石牌巷,院子裡栽滿了花草樹木。有一次,他從某寺廟移植了一棵芭蕉來。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新月初升,他洗完澡在屋裡的凳子上閒坐。忽然看到一個綠衣女子在窗前站立。馮漢大聲喝問:“你是誰?”女子說道:“我是焦氏。”說完進了屋內。

仔細看看,這個女子風姿綽約舉止輕盈,是個絕色美女。馮漢懷疑對方是妖,就站起身想捉住她。女子急忙逃走,馮漢撕下了她一個衣角。第二天,發現那片衣角是一塊芭蕉葉。院子裡的芭蕉葉缺了一點,和這塊葉子正好匹配。於是砍倒芭蕉,挖斷樹根,芭蕉根流出血來。

古代志怪故事:寺僧得返魂香,葛棠裂畫女之怪

錢化為蛇

正德年間,豐都一個村子出現一條大蛇,不知道從哪來的,長數丈,像碗口那麼粗。大蛇只是偷吃小雞,從不傷人。人們想抓住殺掉,但找不到它的蹤跡。

村裡的廟有塊空地,有個農人租下來種菜。有天早晨正在鋤草,看到大蛇蜿蜒出現。農人揮起鋤頭打中了大蛇的尾巴,好像打在金屬上,發出“當”的一聲。大蛇鑽入地下的土洞,洞口出現了幾千散落的銅錢。

農人懷疑大蛇是銅錢變的,喊來妻子和弟弟一起挖掘。一丈深後,得到一缸銅錢,大約有幾十萬。農人把錢挑回家,成了富人。從此再也看不到那條大蛇了。

古代志怪故事:寺僧得返魂香,葛棠裂畫女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