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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路相逢》:一次脫韁敘事的“罪與罰”

《俠路相逢》:一次脫韁敘事的“罪與罰”

《俠路相逢》:一次脫韁敘事的“罪與罰”

《俠路相逢》

導演:邵亞峰

主演:姜武、邵兵、姚嬈

型別:動作、懸疑、犯罪

上映日期:2019-10-18

片長:96分鐘

評分標準

評價規則

●依照電影的各項元素,分析“爛”度。

●每項最爛為5坨便便,爛度不足則依次遞減。

●十項元素合計後,超級最爛片為滿分“50坨便便”。

由邵亞峰執導,姜武、邵兵、姚嬈主演的犯罪題材電影《俠路相逢》已於10月18日上映。這部2018年就曾在上海電影節展映的電影至截稿時票房僅為37萬。

這是導演邵亞峰執導的第一部電影作品,劇本中有著他特有的構思:將武俠概念融入警匪題材電影中,既有武俠片的精神,又有西部片的氣質。但是在不及格的鏡頭語言和脫韁式的導演敘事掌控力之下,這些構思的呈現全都是不知所云。

策劃/文娛新聞部

故事

題材常見,完成度差

電影《俠路相逢》從邵兵飾演的蔣漢追捕盜賣玉器的犯罪團伙說起,在追捕過程中蔣漢發現這夥人與二十多年前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夥匪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二十年前殉職的兄弟的女兒薇薇卻似乎與這個犯罪團伙交織在一起。這類復仇題材常見於經典警匪型別片,無論是劇情還是人設都有著成熟的創作規律。片中嚴格遵循了這一敘事框架和人物構思,從AB故事線到閃回段落的穿插都有展現。但故事完成度差,敘事技巧並沒有為影片加分,反而在觀影之初給觀眾帶來了不少疑惑。宣傳過程中導演強調“以黃河為背景,讓黃河風景也成為主角之一參與敘事,將俠的精神融入到故事中”,但結果是難以融景入戲。

人設

看到的是演員,而不是角色

導演曾在上影節表示,三個主角的關係很像《神鵰俠侶》,女主角薇薇是當代女版楊過,蔣漢是郭靖,秦晉是歐陽鋒……但是影片中並沒有令觀眾感到角色與這些經典人設的“互動”或“致敬”。

片中無論是邵兵飾演的警察蔣漢還是姜武飾演的文物大盜秦晉,都有著各自過去曾塑造角色的影子,甚至在銀幕上展示的是觀眾最熟悉的演員本身的性格,而非片中的角色性格。

演技

角色設定空泛,缺乏深入情感

邵兵飾演的忍辱負重多年的警察蔣漢,被誤殺戰友的流言蜚語纏繞了20多年,觀眾所能看到的,卻只是他不苟言笑的樣子,除了表面上很“硬漢”,看不到有展示內心戲細節,幾乎沒有性格展現,角色形象扁平空泛,人設如同“硬焊”。

而姜武飾演的悍匪大盜秦晉複製一些經典影片中高智商、高情商、心狠手辣、出手大方等同質化特點,整體表現上除了意味深長的面部特寫鏡頭,也缺乏更加深入的性格塑造。從經典武俠小說中取得人物性格的靈感或許是一個好的思路,但是怎樣抓住精神核心融入到自己的型別片中,顯然沒有做到位。

幾個始終處在情與理糾結之中的主要人物也並未演出劇本預期中的俠骨柔情,反而在歌舞廳和夜總會的戲份中不斷增加油膩感。姚嬈飾演的薇薇對蔣漢有著愛慕之情,卻始終對於父親當年的死亡真相充滿疑惑。這類人物複雜的內心需要高超的演技襯托,但片中的青年演員沒有表演只有臺詞,禁不住鏡頭的考驗。尤其警匪戲需要的心理對峙,因為演技的缺失完全看不出來效果。同時警察勢必俊朗正義、交易一定要戴著帽子遮住五官等等臉譜化的造型,都是人物不夠紮實的表現。

臺詞

“話癆”撐戲,敘事效率低

電影一開場酒吧的戲份,就用臺詞交代了角色的經歷,而在其後的整部電影中,幾乎沒有鏡頭語言,全部依靠臺詞來“生拽”敘事,包括了內心獨白,角色之間的對話、打電話,利用畫外音講故事等,幾乎所有人物都不是依靠戲份展現在觀眾面前,而是以朗誦的形式將人物小傳朗誦給觀眾聽。

電影中有很多場為了營造溫馨的氛圍而設定的功能性文戲。比如生日送化妝品,小女孩關於爸爸的回憶等,原本是展現人物內心的最佳時機,但是這些文戲段落都充斥著太多無用的臺詞,在瑣碎的“話癆”對話中無法傳遞出情感和資訊量,且節奏失衡,敘事效率低。

剪輯

混亂無序,觀感差

作為警匪題材的犯罪片,追車戲份佔據了片中的重要篇幅。這些追車戲份絲毫沒有鏡頭感,只依靠緊張的音樂和演員嚴肅凝重的表情來展現,呈現出視覺上的無序、混亂,剪輯功力的欠缺。

同時過於冗長又相似的追車戲絲毫對敘事和緊張氛圍沒有推進作用,據悉本片幾場主要動作戲平均鏡頭長度只有2。4秒,觀眾在無層次、無區別,凌亂晃動的追車鏡頭中只會漸漸感覺到厭煩甚至生理不適發暈。

為了展現出晉陝大峽谷的風貌和追車戲的緊張感,片中出現了很多航拍的大全景,這些大全景沒有構圖沒有設計,絲毫感受不到風景的美和靈氣。且常常出現特寫鏡頭接大全景鏡頭,鏡頭回拉跳軸,相同景別構圖之間剪輯等低階錯誤。

型別

粗製濫造,質感低廉

影片中充斥著大量刻意且失敗的型別片設定細節。比如姜武看《罪與罰》、打乒乓球等,看似呼應主題展現人物性格,但給觀眾的感覺只有脫離影片,和導演自己對於掉書袋的洋洋自得。特別是為了讓觀眾明白劇本與《罪與罰》的關聯,還要依靠畫外音來朗誦主題,完全沒有與影片本身的主題進行融合。而拿著只讀了一半的《罪與罰》研究犯罪心理學,更是業餘到可笑。

最粗製濫造邏輯不通的是最後的關鍵大戰戲份,作為警匪片中的重頭戲,過於明顯的借位和假打質感低廉,僅憑著小時候玩水槍的經驗,女主角就可以在關鍵時刻開槍,充分顯示了主創團隊對待型別電影的非專業水準。

同時被濫用的型別片元素還有音樂。幾乎每一場戲都需要依靠配樂的鋪墊來營造出不同的氛圍,緊張的、溫情的,甚至只是為了彌補乾癟無趣的對話之間的間隙。與此同時是聲音與畫面的多處不對位,後期配音與演員口型不一致,這些瑕疵更增加了影片的粗製濫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