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有關董小宛的傳奇亦有不少,擇其要者有三個內容,一是怒激朱統銳;二是苦戀冒闢疆;三是得寵於順治帝。董小宛原名董白,字小宛,復字青蓮,又名宛君。文人狎客們慕其淡雅脫俗的氣質和行為,也呢稱之董雙成。她生於明代天啟四年,其家世居秦淮河畔。小宛天姿巧慧,容貌娟妍。七八歲的時候便在生母陳氏的指導下讀書,幾年後才學大長。十五歲開始應客,馬上名噪金陵,座無虛席。她跟張卯官、管五官、蘇崑生、張燕築等一班清客們,學音樂、學戲曲、學歌唱,又跟常在南曲走動的名士杜茶樹、白仲調、餘淡心等人學文藝。董小宛在做中學,在學中做,越發多才多藝,加上她那豔麗的姿容、輕盈的體態,真乃色藝俱佳,到釣魚巷問津的王孫公子、達官貴人、富豪子弟,每日裡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董小宛豔幟初張,就門庭若市非常熱鬧。那幫追求她的人,就如蒼蠅見了血,叮住不放。在他們的心目中,董小宛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維兒,大家仗著金錢和勢力,都想從她身上取些樂。這樣一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都想討董小宛的歡心。董小宛的那些姐妹們對她十分關心,特別是柳如是時常叮囑董小宛凡事當心,對待來客既不能感情用事,又不能意氣用事;吃的這行飯,不能輕易得罪人,從言語裡惹出禍來。秦淮河非久居之地,不能被虛榮、金錢迷惑,要及早抽身,擇人而事。董小宛點頭稱是。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然而董小宛卻生性倔犟,孤芳自賞,看到那些卑鄙齷齪之徒的行為舉止,就一肚子的不快,對那些傢伙的醜態,更是萬分厭惡,有時竟會冷眼相加。相反的,她對於復社裡的才子名流卻非常親近。因此,那班狎邪子弟見董小宛如江上芙蓉、九天仙女,可望而不可即,倘有猥褻的詞語,說不定會當場討個沒趣,有些人也就望而卻步。好在她是陳大娘的獨生女兒,非常溺愛,凡事都順著小宛。小宛的父親是天塌下來都不管的人,對小宛更是百依百順。董小宛超凡脫俗,宛若一枝出淤泥而獨豔的蓮花,引來許多風流名士競相攀折,然小宛的清傲與孤僻使他們欲得不能,敗興而退,冒闢疆即是尋芳客之一。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冒闢疆與方以智、陳貞慧、侯方域並稱明末四公子。他們以“清流”自許,又慷慨好施,風流豪宕,頗為當時江南文壇矚目。他們多為博學之士,又敢於品評當朝,裁量公卿,提出不少扶危救弊的措施,成為一支左右江南輿論的新軍。另一方面,這些人又多染嫖妓陋習,乃至每次聚會時“侑酒必以紅裙”,藉此標榜風雅。於是名士以得名妓為風雅,名妓以識名士為知音,名士與名妓的相互追逐成為時尚,各得其所。冒闢疆赴金陵應試,從諸公子那裡得知董小宛之名,欽佩其氣節風骨。而董小宛則從復社領袖張天如那聞聽冒公子才華橫溢,風流倜儻,心裡也不禁仰慕起他來。兩人雖尚未謀面,卻已十分默契投緣。冒公子遍訪秦淮河旁,卻獨不見小宛的芳蹤,不由得意沮氣喪。待聽人說小宛已避禍吳江,便又尋蹤而至。他去半塘找小宛,但兩次均未見到人,但他仍不死心,第三次再去,這回兩人總算見了面。兩人一見面都呆住了。小宛見他身穿淡藍色的直裰,頭戴青灰色的萬字方頭巾,姿儀天出,神清骨秀,如東海秀影,超塵絕俗,如雪松臨風,亭亭玉立。小宛暗道:觀其儀表,得其神趣,知其品行,他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美,這大概就是我苦苦追求的歸宿。驀地,一股幸福的暖流湧遍小宛周身。而在冒公子眼中,小宛青絲未理,雲鬢斜插,映襯著一張牡丹初綻的臉蛋,一雙顧盼流光的雙眸。心中一驚,暗道:真正是秀色可餐。再看那嫋嫋娜娜的楊柳腰,粉妝玉琢的纖纖手,看的公子心都醉了。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這一回冒公子在半塘一住便是幾日,兩人說不盡的情話,道不盡的痴語,整天相依相偎,攜手並肩。尤其讓小宛欣慰的是她已經與冒公子私訂了終身,很快就可以跳出苦海了。而冒公子也讚歎上天如識人,自己得了個綽約脫俗的一代名妓。他見董小宛的房中掛著一幅《鴛鴦戲荷圖》,畫得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他讚道:“何故不配幅對聯,給畫增色?”小宛笑道:“因無佳者,故爾寧缺毋濫。一直很喜歡你的書法,可以贈我一聯嗎?”冒闢疆點頭道:“在卿之前,豈能藏拙。”使女研墨,小宛鋪紙,冒公子揮筆運氣,筆走龍蛇,一揮而就。意境含蓄蘊藉,書法清秀嫵媚,小宛不由得連連叫好說道:“非公子此聯不足以配此畫,此聯此畫雙美並秀,足使寒舍增輝。”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後來幾經磨難,小宛與冒闢疆得偕連理。然而明末正是世亂紛紛,他們婚後的歡樂隨即淹沒在國亡家破的亂離之中。清兵入關,京師失守,而南明朝廷又腐敗無能。國難當頭,冒闢疆作為大明臣子,為匡扶明廷日夜奔忙,他們是聚少散多,董小宛雖然滿腹憂國深愁,也只有等冒公子回來談論一回,談來談去結果常常是兩人淚眼相對,長吁短嘆。然而冒闢疆等人畢竟是文人,除去吶喊幾聲便再無其他良策。何況復社文人內部也四分五裂,有的改弦易幟,降清變節;有的明哲保身,急流勇退;有的頹廢消沉,耽於聲樂。而冒公子則依然故我,等到堂堂經略使洪承疇屈膝事敵,他怒不可遏,匆匆寫了篇《筆伐叛賊洪承疇》的檄文,和幾個朋友張貼在大街上。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此時,江南初定,洪承疇降清後任兩江總督,他蒐羅美色甚勤。他熟知江南多佳麗,尤其對董小宛這個名妓垂涎三尺,早想設法奪取,但因冒闢疆是四公子之一,沒敢輕舉妄動。如今遇上冒公子貼出討伐檄文,洪氏聞之甚喜,便來了個順手牽羊,假公濟私,以抓冒闢疆為名,把董小宛擄掠進洪府,硬把一對好姻緣給拆散了。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董小宛,一個青樓女子,一段愛生夢死的人生傳奇。在閆紅的《誤讀秦淮八豔》中,她評價董小宛是將垃圾吃下去變成糖。可研製“董糖”的小宛其人生卻沒有糖的甜蜜。

孤傲脫俗夜明珠,脫俗傲骨激怒權貴,才子佳人倜儻風流

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朝代、一個危機四伏的表面漂浮著笙歌與脂粉的地方,董小宛,美貌聰穎、心潔性靜的姑蘇少女,進入歌吹喧闐、侑酒佐曲的秦淮青樓生活,就像一泓碧水,被燈影槳聲攪得浮躁而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