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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冠一怒為知己:君王和寵臣之間那些超越友情的“男性情誼”

“斷袖”一詞源於漢哀帝與他的寵臣董賢之間的故事,是有史書記載的,最確切的同性之愛。

那一日漢哀帝在御花園撞見曾經是自己當太子時的舍人董賢,幾年不見,董賢已從當年的伴學小兒出落得羽翼翩翩,儼然是一位俊朗少年。故舊重逢,喜不自勝,從此哀帝身邊總有董賢相伴,同遊同宿,同榻而眠,六宮粉黛自此皆失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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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喜歡一起席地而眠,一日董賢午睡,哀帝先睡醒了,此時董賢的袖子正壓在他的袖子上,哀帝為了不吵醒董賢,就把自己的袖子割了,兩個人的恩愛到了如此程度。是不是哀帝的一廂情願不得而知,從文獻的記載來看,哀帝對董賢的愛更甚一些。他為董賢造宮殿,在自己的陵墓旁為董賢修墳冢,渴望著“生同衾,死同穴”,日常御用品,如衣食器物等都在自己之上,甚至超越了史上任何一代皇帝對妃嬪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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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帝對董賢的真心日月可鑑,董賢對哀帝就難免有些或屈從或利用的成分,他先是把自己的妹妹送給哀帝,之後被封為了僅次於皇后的昭儀,之後把自己妻子也帶進了宮,夫妻二人一同侍奉哀帝:“昭儀及賢與妻旦夕上下,並侍左右”。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若董賢對哀帝是真情,絕不會做出這麼有悖人倫的舉動。

董賢利用哀帝的寵愛舉家封侯進爵,哀帝甚至欲將帝位禪讓給董賢,大臣冒死力諫才算作罷。哀帝死後十年,王莽篡漢,江山易主,在哀帝心中除了董賢一切都不重要。

漢哀帝不是最早斷袖的統治者,可以說有了人類存在之初,就有了同性之好。古人對斷袖之癖還有一種說法叫“龍陽之好”,源於春秋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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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中記載,有一次魏王和龍陽君同船共釣,兩人玩得正高興,龍陽君看著自己釣的整整一船魚,忽然放聲大哭。魏王問他為什麼,龍陽君說,他在釣魚的時候想到自己的命運,就如同這些魚一樣,剛一釣上魚的時候,視這些小魚為珍寶,後來釣上的魚漸漸多了,自己的籃子放不下了,就不得不將最開的這些小魚一條條扔掉。這些魚也好像是魏王的後宮一樣,新人進來了,舊人就不再受寵幸,像自己這樣尷尬的身份,等到大王的後宮住滿了美人的時候,自己就該像這些小魚一樣,被大王丟棄了。

龍陽君深感危機,因而哭泣,魏王聽聞之後更加心生愛憐,於是下令,全國上下有敢向寡人進獻美人的,一律殺無赦。江山再大,有龍陽君一人足矣,君主與臣子之間的龍陽之好,往往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專一。這樣的情感通常是不對等的,多半是以君主的真心換來對方的迎合,君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做臣子的無論是否情願都必須得順從,一則畏懼,一則有所圖,這是他們擁有權勢的捷徑,所見多是君主愛到毫無保留而臣子鮮有真心。本來就是畸形的戀情,地位的不對等,導致情感勢必也是失衡的。

衝冠一怒為知己:君王和寵臣之間那些超越友情的“男性情誼”

梁時的韓子高俊美非凡,說他身材修長,肌膚白皙,美如婦人,兩軍對壘時,韓子高陣前拼殺竟無一人敢傷他毫髮。陳文帝愛他到不可自拔,出雙入對同榻而眠,兩人日夜不離。後因韓子高與別人的緋聞,陳文帝衝冠一怒滅了王司馬一族,從而推翻了梁而建立了陳。這也是史上絕無僅有的因為同性之愛而導致王朝更迭的事例。

真心也好,虛情也罷,陳文帝病重時只有韓子高一人相伴在側,帶著對子高的無限眷戀含笑而終,隨即子高被賜死,陳文帝地下有知亦不寂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