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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橫逆則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無禮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禮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於禽獸又何難焉!’是故,君子有終身之憂,無一朝之患也。乃若所憂則有之。舜,人也,我亦人也;舜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我由未免為鄉人也:是則可憂也。憂之如何?如舜而已矣!若夫君子所患,則亡矣。非仁無為也,非禮無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則君子不患矣。”

先跟大家講一個跟這一則內容相關的故事。

帝堯時,中原洪水氾濫造成水患災禍,百姓愁苦不堪。帝堯命令鯀治水,鯀在岸邊設定河堤以治理水患,但是洪水災禍並未平息。接著,大禹被任命為司空,繼任治水之事。大禹使用“疏通”的方法,以疏導河川治水為主導,利用水向低處流的自然規律,疏通了九河。經過了十三年的治理,大禹消除了中原洪水氾濫的災禍,百姓的生活才恢復了平靜。帝舜把天子位禪讓給大禹,舜在南巡中逝世後,在諸侯的擁戴下,禹正式即王位,國號為夏。

一天,叛變的諸侯有扈(hù)氏率兵入侵,大禹派他的兒子伯啟去抵抗。兩方大軍在甘這個地方打了起來,伯啟的部隊被打敗了。跟在伯啟身邊的將領們很不服氣,要求伯啟整頓軍隊給予還擊。伯啟擺擺手拒絕抵抗。將領們都覺得奇怪,伯啟說:“有扈氏擾亂老百姓的生活,我才奉命來圍剿他。我的人並不比他少,我的地盤也並不比他小,我率領的部隊是最精良的,卻被他打敗了,這是有原因的。”伯啟頓了頓,又說:“因為我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譬如我沒有以身作則帶領屬下,管教部屬的方法也不如他。所以,如果我要讓老百姓恢復安居樂業的生活,我必須糾正自己的錯誤。”

從此以後,伯啟嚴格要求自己,與兵士一同作息,天還未亮就起來操練,每天粗茶淡飯,生活變得很簡樸。伯啟還選用有品德和才能的人商討國家大事。過了一年,有扈氏從其他諸侯那裡知道了伯啟的改變,不但不敢舉兵來犯,反而帶兵前來歸順了。

還有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位神射手,名叫后羿。他練就了一身百步穿楊的好本領,立射、跪射、騎射樣樣精通,而且箭箭都射中靶心,幾乎從來沒有失過手。人們爭相傳頌他高超的射技,對他非常敬佩。

夏王也從左右的嘴裡聽說了這位神射手的本領,也目睹過後羿的表演,十分欣賞他的功夫。有一天,夏王想把后羿召入宮中來,單獨給他一個人演習一番,好盡情領略他那爐火純青的射技。

於是,夏王命人把后羿找來,帶他到御花園裡找了個開闊地帶,叫人拿來了一塊一尺見方,靶心直徑大約一寸的獸皮箭靶,用手指著說:“今天請先生來,是想請你展示一下您精湛的本領,這個箭靶就是你的目標。為了使這次表演不至於因為沒有競爭而沉悶乏味,我來給你定個賞罰規則:如果射中了的話,我就賞賜給你黃金萬兩;如果射不中,那就要削減你一千戶的封地。現在請先生開始吧。”

后羿聽了夏王的話,一言不發,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慢慢走到離箭靶一百步的地方,腳步顯得相當沉重。然後,后羿取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擺好姿勢拉開弓開始瞄準。

想到自己這一箭出去可能發生的結果,一向鎮定的后羿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拉弓的手也微微發抖,瞄了幾次都沒有把箭射出去。后羿終於下定決心鬆開了弦,箭應聲而出,“啪”地一下釘在離靶心足有幾寸遠的地方。后羿臉色一下子白了,他再次彎弓搭箭,精神卻更加不集中了,射出的箭也偏得更加離譜。

后羿收拾弓箭,勉強陪笑向夏王告辭,悻悻地離開了王宮。夏王在失望的同時掩飾不住心頭的疑惑,就問手下道:“這個神箭手后羿平時射起箭來百發百中,為什麼今天跟他定下了賞罰規則,他就大失水準了呢?”

手下解釋說:“后羿平日射箭,不過是一般練習,在一顆平常心之下,水平自然可以正常發揮。可是今天他射出的成績直接關係到他的切身利益,叫他怎能靜下心來充分施展技術呢?看來一個人只有真正把賞罰利益得失置之度外,才能成為當之無愧的神箭手啊!”

患得患失、過分計較自己的利益將會成為人獲得成功的大礙。任何一個人,都當從后羿身上吸取教訓,面臨任何情況時都要做到“動亦定,靜亦定”,全力保持住一顆平常心。

一個人得不到他人尊重,先反省自己言行是否忠誠於心,自己是否做到仁至義盡了,如果自己忠誠於心,也做到了仁至義盡,還得不到他人尊重,那就是他人的問題,不必理會,只管繼續做好自己即可。一個忠誠於心,做事仁至義盡的人,一般來說,總是能得到多數人的尊重的,因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

孔子先生曰:“君子謀道不謀食。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君子憂道不憂貧。”一個人可以有憂,憂什麼呢?子曰:“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 一個人不必有患,患是一種病,比如患得患失,患得患失之人,做什麼都做不好。

君子之所以不同於一般人,在於其存心,在於其立志不同於一般人。君子以仁存心,修己安人,立志成聖,一直走在持續進德,日新,不斷自我完善,昇華的人生路上。

孟子說:“君子之所以不同於一般人,是因為他存心不同。君子把仁儲存在心裡,把禮儲存在心裡。仁人愛人,有禮的人尊敬人。愛人的人,別人就一直愛他;尊敬人的人,別人就一直尊敬他。假設有個人,他以粗暴蠻橫的態度對待我,那麼君子必定會反省自己:我對他一定還有不仁的地方,無禮的地方,要不這種態度怎麼會衝著我來呢?反省後做到仁了,反省後有禮了,那人的粗暴蠻橫仍然如此,君子必定再反省:我待他一定還沒有盡心。經過反省,做到了盡心,那人的粗暴蠻橫還是這樣,君子就說:‘這不過是個狂人罷了。像他這樣,同禽獸有什麼區別呢?對於禽獸又有什麼可計較的呢?’因此君子有終身的憂慮,沒有一時的擔心。至於終身憂慮的事是:舜是人,我也是人;舜給天下的人樹立了榜樣,影響可以流傳到後世,我卻仍然不免是個平庸的人,這是值得憂慮的。憂慮了怎麼辦?像舜那樣去做罷了。至於說到君子一時所擔心的,那是沒有的。不仁的事不幹,不合禮的事不做。即使有一時的擔心,君子也不認為值得擔心了。”

最後,我們大家一起再讀一遍: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橫逆則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無禮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禮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於禽獸又何難焉!’是故,君子有終身之憂,無一朝之患也。乃若所憂則有之。舜,人也,我亦人也;舜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我由未免為鄉人也:是則可憂也。憂之如何?如舜而已矣!若夫君子所患,則亡矣。非仁無為也,非禮無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則君子不患矣。”

什麼是“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