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譯局是36氪旗下編譯團隊，關注科技、商業、職場、生活等領域，重點介紹國外的新技術、新觀點、新風向。

編者按：無糖飲料和無糖食品最近越來越流行，包括無糖可樂，無糖蛋糕等，“無糖” 的意思並不是說這些食品裡沒有糖，而是增加了人工甜味劑，或者是無營養的甜味劑，本文就此類甜味劑對人們身體的長期影響作出了討論，並且引用了幾個實驗來論述不同的觀點，但是至今這種甜味劑對人們身體的長期影響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本文譯自Medium中原標題為“Is Artificial Sweetener Bad for You？”的文章。

既然有那種嚐起來也挺甜的無糖飲料，人們為什麼還要喝那種含將近40克糖的汽水呢？專家說攝入太多糖會導致許多健康問題，比如說蛀牙、心臟病等，鑑於這些高糖飲食存在著健康風險，有一份報告說將近有41%的美國成年人每天攝入至少一份加入了人造甜味劑的食物或飲料。

含糖的食物和飲料會導致消費者的血糖升高（這對糖尿病患者來說是有風險的），但人造甜味劑在短期內可能不會引起同樣的問題，因此對任何想要減肥或者需要減少糖攝入量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對於那些擔心能量攝入太多或者擔心自己體重的人來說，還有另一個吸引人的地方：每克人造甜味劑提供的卡路里比糖少。這是因為它們在做出來的時候，就比蔗糖或高果糖玉米糖漿這些糖更甜，所以用更少的量就可以達到相同的甜度。而且，根據美國農業部的說法，人造甜味劑不能被消化系統完全吸收。

巴爾的摩約翰霍普金斯健康中心的註冊營養師馬瑞希爾（Maureen Seel）說，像蔗糖和蜂蜜這樣含有卡路里的甜味劑被認為是“有營養的甜味劑”，而不含卡路里的替代品被稱為“無營養的甜味劑”。

“上述把不含卡路里的替代品命名為無營養的甜味劑而不是人造甜味劑的原因是因為有一些不卡路里的甜味劑不一定是人造的，這取決於你買的是什麼，”希爾（Seel）說。“羅漢果萃取物或甜菊葉萃取物都是天然植物性的，他們不含卡路里但是有甜味。然而，其他一些市面上可以買到的產品往往都混合了化學物質。”

目前，FDA已經批准了八種糖替代品：乙醯磺胺鉀（Ace-K或甜味劑）、advantame、阿斯巴甜（Nutrasweet和Equal）、紐甜（Newtam）、糖精（Sweet和Low）、三氯蔗糖（Splenda）、羅漢果提取物（Monk fruit in the Raw）和甜菊糖苷（Stevia或Truvia）。（許多無糖汽水，如無糖可樂，都是用阿斯巴甜加糖的，阿斯巴甜的甜度是糖的200倍。）

根據FDA，市場上的非營養性甜味劑被認為是安全的。但是僅僅因為這些甜味劑被批准用於商業用途並不意味著它們不會帶來任何負面影響。

有很多支援用無營養甜味劑代替糖的理由，但同時也有一些反對意見，比如有一項針對老鼠的一次性研究，該研究表明，可樂中的甜味劑阿斯巴甜可能會增加患白血病和淋巴瘤的風險。在這項研究中，1800只老鼠從8周大到死都被餵食阿斯巴甜。在老鼠死後檢查它們的屍體時，食用阿斯巴甜的老鼠患白血病和淋巴瘤的機率更高。

後續研究還沒有明確得出阿斯巴甜致癌的結論，而且包括希爾（Seel）在內的許多科學家和營養學家都對之前的研究結果提出了質疑。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沒有人可以喝足夠多的可樂達到阿斯巴甜潛在的不安全界限（目前，FDA的“可接受的每日攝入量”阿斯巴甜是50毫克/公斤，所以根據FDA的說法，150磅的人每天可以消耗3400毫克的阿斯巴甜，也就是說每天喝19罐可樂都是在可接受範圍內的。）

為了獲得與研究中老鼠相同的阿斯巴甜的量，人類需要靜脈注射可樂才能做到。否則你必須不停地喝，一天24小時都在喝，一連喝7天，才能喝到那麼多。”

最近的一些研究也引發了一些類似的爭議。在長達196年的一項針對近50萬歐洲人的研究（2019年釋出）中發現，每天飲用兩杯或兩杯以上含有人造甜味劑的無糖汽水的參與者死於心血管疾病的機率比每月飲用不到一杯相同的汽水的人要高52%。

這些資料聽起來令人痛心，但一些專家對這些發現表示擔憂，部分原因是無法辨別是無糖汽水導致了心血管疾病，還是參與者食用無糖汽水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有較高的肥胖引發心血管疾病的風險。

多倫多大學（University of Toronto）營養科學助理教授瓦桑蒂馬利克（Vasanti Malik）表示：“我們擔心的事情之一是反向因果關係，這是觀察類研究中很容易出現的一種偏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讓那些可能已經超重的人或者是那些想要控制心血管疾病風險的人改喝無糖汽水，那麼你可能會得到與健康結果不利的‘假陽性’。也就是說，讓本來就已經有更高几率患心血管疾病的人來參與實驗是沒有辦法得出正確的結論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造甜味劑可能會讓人們更加喜歡甜食，因為它可能會影響人們對‘甜’的感覺。”

關於人造甜味劑的長期有害影響，目前尚無定論，但馬利克表示，一些隨機對照試驗表明，至少其中有一項是確定的，那就是用飲食來代替含糖汽水可以降低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等重大健康問題的風險因素。她說：“當你把無糖飲料和含糖飲料相比較時，我們確實看到了無糖飲料要比含糖飲料好。”

至於那些人造甜味劑的健康風險，馬利克說，可靠的資料是有限的，所以無法得出合理的結論。對人造甜味劑的健康風險無法正確分析的原因還有：一些人可能一邊喝無糖飲料來減肥，一邊又在別的飲食中補充額外的熱量，有些人是在同一頓飯中，有些人可能是在同一天的另外一個時間點。（如果你曾經因為喝無糖汽水而點了一份大份薯條，你就是在做這樣的事。）

人造甜味劑也會增加一個人對甜食的渴望——可能會導致健康問題。馬利克說：“人們擔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造甜味劑可能會使人習慣於吃甜食，因為它可能會影響人對‘甜’的感覺。”當你提高了甜度的閾值，蘋果不能再滿足你，你更有可能去吃甜甜圈或餅乾來滿足你的慾望。馬利克說，長此以往，大量糖的攝入會導致體重增加，從而使患糖尿病的風險也增加。

在一些試點研究中，人造甜味劑被發現也與腸道健康有關。雖然一項研究發現糖精改變了老鼠體內的微生物群，可能會導致胰島素分泌降低，但一項規模較小的針對人類的研究顯示，糖精確實有可能改變腸道微生物群，但這並不代表它可以引起特定型別的疾病。

馬利克說，所有這些發現都是初步的，並不一定能解釋非營養性甜味劑是如何影響身體的：“在未來五年內，我們會有更多的答案，但目前的資料並不能得出準確的結論。”

非營養性甜味劑對健康的最大危害可能就在於它的名字：它們確實就是缺乏營養的。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菲爾丁公共衛生學院（UCLA Fielding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社群健康科學系（Department of Community Health Sciences）高階營養師、兼職助理教授達納·亨尼斯（Dana Hunnes）說，人們通常認為減肥食品比其他食品更健康，但事實並非總是如此。沒有營養的甜味劑通常被新增在本身沒有營養價值的食物中。

“有證據表明，含有人造甜味劑的食品的周圍存在‘光環效應’，因為它們在某種程度上看上去更健康，但通常情況下，它們幾乎和原來的產品一樣糟糕，有時甚至更糟。”

例如，亨尼斯提到了那些吃無糖蛋糕或無糖餅乾的糖尿病患者，其中一些產品的熱量和碳水化合物其實與類似的加正常的糖的食品一樣多。很多人認為吃無糖食品的話就算多吃一點問題也不大，但是實際上他們可能會攝入更多的卡路里，攝入更多的加工過的、富含化學物質的食物，這確實存在健康風險。

但造成問題的不僅僅是無糖汽水。一般來說，習慣喝汽水也是一種不太健康的飲食方式，特別是有些人只喝汽水而不喝純淨水的話，他們就無法補充足夠水分。如果你習慣於喝含咖啡因的飲料，而不是水，你不但無法補水，而且還會讓你的身體脫水。

雖然亨尼斯說她可能會建議病人喝非常少量的含糖飲料，而不是大量的無糖汽水，但就長期的健康影響而言，她說目前還沒有完全準確的科學的理論依據。就像醫生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吸菸和癌症之間的聯絡一樣，研究人員可能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對無營養的甜味劑有一個清晰的、縱向的認識。所以在這段時間內，適度和謹慎地食用無營養甜味劑可能是最好的方法。

譯者：小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