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麥斷想

文/李繼業

莜（you）麥，是一種一年生的草本植物。小小的脆綠色鈴鐺花串串生長，細長的嫩葉釋放著水淋淋的雅緻，她孕育出一粒粒金黃色的果實，經過碾磨成為麵粉。“三十里莜麵二十里糕，十里的蕎麵餓斷腰。”自古以來，莜麥就是大自然獻給塞北黃土地上人們充飢的一種難得的耐餓食品。在風砂漫卷，寒意襲骨的壩上高原，人類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繁衍，莜麥實在功不可沒。

傳說，同治年間，慈禧巡視各地，行至張家口大境門時，已是夜深人靜。其時，大境門城門緊閉，城樓上計程車兵嚴把城關，當慈禧太后的儀仗隊威風凜凜地來到城門跟前時，城樓上士兵喝令停行，不準入城。隨從慈禧太后出行的軍臣們大聲喝令：“太后到此，焉敢不開城門？”城樓上計程車兵怒斥道：“沒有皇帝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城！”慈禧聽後深受感動，即令儀仗隊後撤。當夜住進了大境門外的一個小山莊。對大清能有如此多的忠直之士，她大加讚歎，心中泛動著一種江山穩固的喜悅。深夜，村民為慈禧做了一餐莜麵條條，慈禧吃了以後非常高興，問這是什麼佳品，為何如此香美。村民們說這是莜麵，又叫三熟面，第一熟把莜麥炒熟，第二熟用開水把面潑熟，第三熟用火蒸熟。慈禧欣喜有餘，說：“世上還有這等佳品？”這以後，莜麵便被納入了皇家食譜，成為皇家御膳食譜中的精品。

生活在壩上黃土地上的人們並不知道莜麵的營養價值，而他們和他們的子孫卻延續吃了幾個世紀，貧瘠的土地，惡劣的氣候，沒有給他們帶來其他福祉，卻把莜麥這一名聲並不顯赫的食品賜給了他們。生存在這裡的人們，雖然並不高大強壯，而骨架卻是堅實的。

“莜麥開花鈴鈴多”，我喜歡莜麥脆綠的身姿，喜歡它適應黃土地生存環境的性格，更喜歡它能給人們多種營養。昔日的“能耐餓”已成為歷史，而今透過科學栽培，精細加工，它正在為百姓提供一種新的“美食”。

適者生存，優勝劣汰，黃土地上的莜麥與人類和諧共存，在漫長的生物進化中被保留了下來，堪稱適應大自然的勝利者。一切脫離大自然的“和諧”都是謊言。人類的發展離不開自然，人和自然的和諧是永遠都應當維持的。

【作者簡介】李繼業。筆名；臘燭。蒙族。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中學特級教師，著作有《但等燭韻爛時》、《晚來染得霜林醉》兩部。有散文、雜文、小說分別刊登於省、市級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