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林

新世紀新氣象。

姑且自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算起吧，近二十年全球化氣溫明顯回升。據權威專家解釋，原因是二氧化碳及甲烷溫室氣體排放量增加，導致的溫室效應。

這些年來我透過觀察發現了一個現象。一是冬季戴厚棉帽子的人越來越少了，好多年輕人冬季幾乎都是光頭在外活動，甚至有個別年輕人把頭髮剃沒，頭頂只扎一小辮兒，如同雙簧演員一般光彩奪目；二是冬季穿厚棉靴子的人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多人都穿時尚的輕便時裝單鞋過冬。

我的兩個小孫女有一個習慣，喜歡冬季在家裡不穿鞋子玩耍，有時候穿著襪子，有時候乾脆就是赤足。室內暖氣當然功不可沒。

我分析了一下，之所以會有這個現象，溫室效應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是人們生活條件好了，身體都普遍有肉了，自然而然就“膘肥體健”自助禦寒，不感覺天冷了。

說到赤足，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正是這件事情，引出了這篇文章的故事。

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初期。我父母在潘橋公社嶽（ya）橋中學任教。該學校中間曾改為完小，又改為中學。如此幾易學校性質和招生範圍。

彼時，父親是潘橋公社文教助理，母親是嶽橋中學小學部一線班主任。

母親的班裡有一名長著一雙大眼睛的痩弱男孩，他的名字叫邢傳利。是嶽橋村裡的一名學生。他在親弟兄6箇中排行老四。

傳利哥（姑且按我習慣稱呼吧）和其他小朋友的家庭狀況就是這樣的典型例子。

由於傳利哥家裡弟兄們多，僅製作鞋襪服裝開支就是一個突出問題。解決問題的方法往往是小弟撿大哥的穿，依此類推。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飈風怒吼，滴水成冰。不少學生腳上不僅沒有棉鞋就連單鞋也時有裸露腳趾的情況。

母親是一個細心善良的人。看到自己的學生如此艱苦，從心底感覺難過。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孩子受罪一樣難過。母親很快就想起來了我外婆從臨邑老家捎來了幾雙我表哥穿過的嫌小了的球鞋。“對呀！那裡面一定有適合傳利和其他小同學穿的鞋子”。

當母親把那幾雙鞋子讓傳利哥和其他小同學穿好了以後，感覺他們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本來就挺帥氣的小男孩更顯精神了，他們明亮無邪稚嫩渴望的眼睛裡洋溢著感恩之情，淚水在他們大大的眼睛裡閃閃發光……

大家都記得30年前《中國青年報》攝影記者解海龍為安徽女孩蘇明娟拍攝的【我要上學】的照片吧！“大眼睛女孩”感動過無數國人。我想說的是如果再提前30年有記者在當年環境下給傳利哥拍照的話，其震撼人心的衝擊效果一點也不會比後來的【我要上學】照片差！

1969年秋，按照上級“教師回原籍幹革命”的要求，母親離開嶽橋中學回到家鄉工作。兩年之後，母親到離縣城較近的牛堡公社問王小學任教。在這兒一干就是8年，直到1979年秋，調到縣城實驗小學，直至退休。

八十年代初的一天週末，父母去集市上購物，恰巧遇到了早年和父親一起工作的好久沒見面的一個同事，父親便和老同事多聊了一會兒。母親因為有事便自己一人回家了。

也許是蒼天有眼，抑或是天意。在縣化肥廠上班的傳利哥也休班來到了集市。就在他推著腳踏車路過我父親身邊的時候，聽到了我父親那慈祥、親切、熟悉的聲音。

傳利哥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在一旁默默聽著我父親和同事的對話，直到他們兩人互相道別分頭離去。為慎重考慮，傳利哥快速攆上那位先生，直至問清楚了我父親和母親的工作單位，才興高采烈地返回廠裡。

第二天課間，傳利哥在實驗小學門衛的帶領下，終於見到了想念十餘年的恩師——我的母親。那一刻真好似山東老鄉倪萍主持的《等著我》尋親欄目最終母子相見的場面完全一樣。不同的是周圍觀眾不是持票入場，而是眾多師生。“節目”完全沒有劇本，更沒有彩排。相同的是所有在場師生都眼含淚水，喜慶之餘感慨萬千，師生久久不曾忘記。

此後，傳利哥把見到恩師的訊息告訴了其他的同學，同學們陸續到我家探望他們久別想念的恩師。像馬其福等同學在閒暇日時常前來我家，有時間吃飯的時候我就弄幾個下酒菜和他們喝幾杯，沒時間吃飯的時候就喝幾杯熱茶。師生在一起聊聊天格外高興。

春節和中秋節前幾天，母親總是早早的取出錢讓我和弟弟去購買成箱的香油、馬蹄燒餅、糖酥火燒、豆腐皮、老粗布、牛奶等禮品，以備自己的學生來了可以及時分配給他們帶回家。年復一年，物換星移。無論時代有多少變化，師生感情永恆不變。

值得宣揚和自豪的是傳利哥和其福哥的女兒都是老師，工作也非常出色。父輩的師生故事，正在她們這一代人身上庚續延展。

我的兒子和侄女、侄女婿都是老師。我家中從父母這一輩算起，包括有主要社會關係的親人在內，足有10多人從事教育工作，足夠配齊兩個中學年級班的各科老師職位。其中有3人曾任城關實驗小學、中學的校長領導職務。

我為我的書香家庭自豪，向天下滋蘭育蕙、為人師表的賢師致敬！

2022年的中秋節就要到了。今年的中秋節恰逢我國第38個教師節。全國的老師們真可謂雙喜臨門！

在這萬家團圓之際，祝全國的老師們節日快樂！

（作者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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