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那年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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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過年，很多留守兒童的心裡，總是五味雜陳。
一年到頭，他們每天都在掰著手指數，計算父母歸家的日子。
而好不容易等到過年，跟父母待上十天半月，父母又要提著行囊，返回城裡務工了。
這些心酸，每年春節都會上演。
是的，很心疼這些孩子，但好在他們都還有父母。
可有些孩子，他們會更慘。
沒有父母，沒有依靠，小小年紀，就要孤單地面對這個世界
。
來自四川大涼山的8歲男孩小石，就是這樣苦命的孩子。
小石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幾年前，跟他相依為命的爺爺，也不幸病逝了。
這個家裡，就只剩下剛滿8歲的小石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當同齡孩子還在父母懷裡撒嬌的時候，小石早已靠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任
。
每天早上一起床，他就要去柴房裡抱一大摞柴木，生火，燒水，給自己簡單做點吃的。
偌大一捆柴木，遠遠高出了小石的頭，
他吃力而又熟練地把柴木抱起來走到灶臺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
平時除了生活起居，就連一日三餐，也得靠他自己解決。
父母雙亡淪為孤兒後，小石還有個叔叔和奶奶。
但奶奶平時跟叔叔一家住，因為要幫著叔叔家照看孩子，只有空閒的時候，才會偶爾來看一看小石。
大部分時間，小石什麼都只能靠自己。
如果是平時，孩子一個人也就算了，但
這個春節裡，小石依然是孤孤單單，獨自過
年。
幸運的是，從外地來這裡拍攝的年輕小夥小哈，在除夕那天發現了可憐的小石，於心不忍，小哈便留下來陪孩子過了個年。
他來到小石家，發現屋子裡一貧如洗，家徒四壁，一點過年的氣息都沒有。
除了一間坑坑窪窪的土坯房，就只剩簡單的鍋碗瓢盆，還有一張塑膠凳子，一個臉盆
。
這就是孩子所居住的屋裡全部的家當，看了讓人忍不住落淚。
在大山深處，竟然還有這樣貧苦的人家，而且還是一個年僅8歲的孤兒，在這裡獨自生活
。
看到這悽慘的一幕，小哈馬上買來了米麵油，他決定先給小石煮上一碗熱乎乎的雞蛋麵。
不一會兒，煎蛋的香味瞬間飄滿了整個屋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雞蛋的小石，安靜地守候在鍋前，等著心心念唸的雞蛋麵。
一碗雞蛋麵，在很多城裡孩子看來，再也平常不過。
可對小石來說，一碗雞蛋麵，就已經是難得一嘗的美食。
因為孩子平時都是在這個靠木架子搭著的黑鍋裡，用開水煮土豆吃，那是他唯一的食物。
當雞蛋麵煮好，已經等待多時的小石，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他一手端著碗，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大年初一，就這麼一碗簡單的雞蛋麵，卻讓孩子感到十分幸福
。
小石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雞蛋麵，一邊感嘆說：
過後，他又抬起頭來，天真地問坐在一旁的小哈：
一句話，問得拍攝者小哈竟然無言以對。
是的，
孩子這句話，太讓人心酸
。
他童真的世界裡，除了從小陪伴他長大的大山，河流，小路，以及這個能讓人沾上一身灰的灶臺，和這間落座在大山深處，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土坯房，恐怕也就只剩下他好幾年都沒再吃上的雞蛋了。
一碗普通的雞蛋麵，卻讓孩子在大年初一這天，吃得熱淚盈眶
。
因為天氣太冷，小石穿得並不暖和，凍得鼻涕橫流。
小哈這才得知，
孩子過年並沒有新衣服穿，而且連續好幾年，都沒穿過新衣服了
。
平時他穿的衣服，
都是叔叔家孩子穿剩的，或者是鄰居們送的
。
熱心的小哈，決定帶著小石去一趟縣城，給他買幾件新衣服。
小石跟著小哈從山裡走下來，坐上小哈的車，
這個從來沒有出過大山的孩子，對一切都很好奇，一路上不停地問這問那
。
縣城的集市上，人來人往，店鋪，商販和琳琅滿目的衣服，讓鎮上充滿了熱鬧的氣息。
小哈帶著他一家家店鋪逛，給他買來保暖的新衣服，還有帶絨毛的新鞋子。
甚至連裡面的秋衣秋褲，都給孩子買全了，可以說是把小石從裡到外都換了一遍新。
終於穿上新衣服的小石，非常開心，他再也不用羨慕別的小朋友有新衣服穿了。
而在回去的路上，小哈還給小石買了很多水果和零食，這些東西，足夠孩子吃好幾天了。
把小石送回家後，小哈暫時離開了。
這幾天突如其來的幸福，對小石來說，也許就像做了個夢一樣。
短暫，真實，溫暖，卻又不想醒來
。
離開之後的小哈，有些放心不下，兩天過後，他又帶著電飯鍋和雞腿雞肉等好吃的，去看望小石了。
小石正躲在柴剁裡玩，一看到是小哈哥哥來了，流著鼻涕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小哈問他喜不喜歡吃雞肉，以前有沒有吃過雞肉，孩子告訴他，
“不記得有多久沒吃肉了”
。
而此時已經是正午了，可小石還沒有吃飯。
問他餓不餓，小石說：
一個才8歲的孩子，自己洗衣服，做飯，打掃屋子，獨自生活。
哪怕是過年，也是孤單一人，沒有爸爸媽媽，沒有親戚朋友。
這樣的處境，讓人既心酸，又心疼
。
這次過年，小石只吃了一碗雞蛋麵，還沒有吃過肉，小哈很快給他做了一道雞腿肉燉土豆。
孩子馬上圍了過來，期待地問小哈：
是的，當城裡的孩子還在糾結是要吃烤翅還是雞腿的時候，山裡的孩子，卻好幾年都吃不上一次肉。
而比起有著一箱箱玩具的城裡孩子，小石的玩具就更少了。
他用廢舊的白色鐵絲線，自制了一副眼鏡。
雖然兩個鏡框一大一小，做工也很粗糙，但這已經是孩子最好的玩具了，也是唯一的玩具
。
而一個年僅8歲的孩子，懂得去思考如何給自己做玩具，這樣的自立能力和動手能力，相比很多在商場裡跟父母耍賴，嚷嚷著要買玩具的城裡孩子，已經是非常懂事了。
就這麼一個自己手工製作的小物件，小石把它當寶貝似的珍惜。
他戴著這副自制的小眼鏡，開心地去扛柴木，給正在做雞腿肉的小哈哥哥燒火打下手。
懂事，樂觀，知足，獨立，這是小石給到人最深刻的印象
。
看著小哈哥哥把所有的雞腿和雞肉都倒在鍋裡，拌著切好的土豆塊一起下鍋，滋滋的油炸聲，飄香的雞腿肉和灶臺下騰騰的大火，
剛才還戴著眼鏡樂呵的孩子，慢慢安靜了下來，眼神裡寫滿了呆滯，表情變得凝重，彷彿陷入了沉思
。
也許，他是想起了媽媽曾經給他做飯的場景。
也許，他在想，如果此時此刻媽媽還在，那該多好。
一個本該躺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孩子，卻因為命運的變故，小小年紀，就已經獨自生活了好幾年。
這些年到底有多難，有多苦，箇中滋味，只有孩子自己最清楚
。
而當小哈把做好的雞腿和湯汁，撒在剛出鍋的米飯上，端到小石面前，也許是太久沒有吃過這樣熱氣騰騰的飯菜，小石顧不上滾燙，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他兩隻小手拿起雞腿，開心地啃了起來，一邊感激地看著小哈，一邊滿足地咧嘴笑
。
儘管弄得一手的油和滿嘴的湯，也滿不在乎。
也許，在父母離世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陪他吃一頓像樣的飯了
。
吃完飯，小哈發現孩子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當初給他買的新衣服，而是一件已經髒得發黑的黃色破外套。
一問原因，才得知孩子是捨不得穿，怕新衣服被家裡的灶臺給弄髒了。
在小哈勸說了好久後，小石才同意換上新衣服。
給他換衣服的時候，小哈發現，孩子的黃色外套裡面，竟然是一件已經破得只剩下半截的爛衣。
可即便是這樣，孩子依然捨不得扔掉
。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鼻子一酸。
這個可憐的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
如今，小哈在陪伴孩子幾天後，不得已再次離開了。
不知道，在接受了陌生人短暫的溫暖之後，又回到以前一個人孤單過日子的小石，現在怎樣了呢？
相信每個人的心，都在為他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