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難忘童謠,記憶中的天籟

那天陪侄孫玩耍,不由自主教他念童謠。沒想到小東西很願意,乖乖地伏在我身上,聽了還要聽,並跟著牙牙學語。算起來,很多年沒有看過兒童的讀物了。

我的童年,好像玩過“城門城門幾丈高,三十六丈高。騎白馬,帶把刀,走到門前砍一刀”這首童謠。童謠被我說成玩,是因為念著這首童謠時,往往有好幾個孩子一起玩。大家排成隊,一邊大聲念著,一邊從兩個小孩雙手高舉過頭頂形成的“拱門”裡鑽進鑽出。那便是城門了。那是我們這輩人的童年和童謠。

難忘童謠,記憶中的天籟

童謠,像出塵的水仙

我女兒上小學前,我藉機讀、背了不少兒歌。兒歌,是不是童謠的升級版?那時候每天上下班來回四趟,她坐我腳踏車後架上。我們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唱個不停。有時候比賽,有時候計數。回家將她安排坐在開啟的錄音機前,放好兒歌磁帶,我去幹活做飯。她聽的同時我也聽了。她會了我也會了。

就這樣,從“我兩歲”到“我五歲”,一盒盒兒歌磁帶,伴著女兒成長。這種模式,一直持續到她上學。一大堆兒歌童謠,被我們留在記憶深處。有時候說著什麼,我倆都可以張口就來。

那天走在路上,聽到一曲兒童歌謠“泥娃娃”。朗朗的旋律,熟悉的歌詞,一下子將我拉回到那個美好的時光。“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耳朵,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這首兒歌,一方面介紹了五官的各自作用,一方面培養孩子的愛心。“我做你爸爸,我做你媽媽,永遠愛著他。”

一家人的愛,家庭的構成,在簡單優美的旋律中讓孩子知道:一個家庭有爸爸有媽媽。一家人要相親相愛彼此關愛。遇到缺少關愛的孩子,大家都應該愛護他。對泥娃娃都有愛心,生活中遇到真實的人真實的娃娃,能不愛嗎?

難忘童謠,記憶中的天籟

童謠,似蒲公英的種子

都說家長養育了孩子。殊不知,孩子帶給家長的快樂幸福,多少錢都買不到。孩子成就了家長!跟著孩子念兒歌學唱童謠,再多的煩惱不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流行“治癒系”這個詞。或許在兒歌童謠的世界裡,才有真正的治癒存在。再多的“雞湯”,難免刻意。唯有孩子的歌,天真爛漫。

當年跟著女兒聽和玩,我更多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無意中記住那些唱唸,從沒想過看似簡單的詞曲裡蘊含些什麼。只是本能地感覺與我自己小時有很大區別。我的童年,好像只記住一個“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因為我外婆不在揚州。

是因為老了?有時候閒著沒事,腦袋裡會冒出許許多多的往事。跟女兒一起聽磁帶學兒歌童謠的往事,自然翻來覆去浮現在眼前。女兒說學的所有兒歌童謠,均來自書本或磁帶,與我們少年時,少有相同點。我們小時候的童謠,都好像摻雜在遊戲中。“小皮球,架腳踢,馬蓮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一群孩子一邊唱一邊跳猴皮筋,唱與跳,都在節奏點上。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丟手絹。你拍三,我拍三,革命聖地井岡山……”兩個孩子互相對拍,同時念唱。這首歌訓練了口手的協調。我女兒幼小時,我幾乎每天和她玩。我們母女還喜歡玩《拉大鋸》:“拉大鋸,扯大鋸,外婆門口唱大戲。接姑娘,叫女婿,小小外孫也要去”。玩到這裡,我往往會說一句“不帶去”。女兒會大笑說:“媽媽,我要去。”

難忘童謠,記憶中的天籟

童謠,是新生的葉

口口相傳的童謠,比起女兒的讀物,互動性強了,知識性相對弱化一點。孩子讀物的知識,隱藏在潛移默化之中,不能說教。換言之,知識性也不差。

“排座座,分果果。你一個,我一個。弟弟睡著怎麼辦?給他留一個!”很簡單的詞兒,告訴小朋友要互相關心;“小黑狗,小白狗,追追打打出村口,為了一塊肉骨頭。丟丟丟,羞羞羞,爭吃不是好朋友!”小朋友,不要像小狗一樣,為了爭搶吃的東西打架喲,團結友愛最重要。諸如此類的兒歌,好讀好記又好玩,孩子們很喜歡。

還有,“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唐僧騎馬咚地個咚,後面跟著個孫悟空。孫悟空。跑得快,後面跟著豬八戒”等滑稽幽默的童謠,有情節有故事,是文學最早的啟蒙。孩子們願聽願學,很容易背下來。

記得我女兒最喜歡的兒歌《小象》:“小象啊小象,你的鼻子怎麼這樣長?是不是愛說謊才會這樣? 不是啊不是啊,我的鼻子就是這樣。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用對話的形式講了這樣的知識:第一,小象的鼻子是長的,和其他所有的動物都不一樣;第二,說謊會使鼻子變長。

難忘童謠,記憶中的天籟

童謠,是晶瑩的冰花

為什麼說謊會使鼻子變長?孩子的好奇心被吊起。藉機推薦《匹洛曹的故事》,讓她自己找答案。帶了問題去探究,這本書被一氣讀完。我偷笑。短短的小兒歌,早已經不簡單是兒歌,是培養孩子自主學習的手段之一。

從遊戲到閱讀,成長的過程。有童謠兒歌相伴,孩子的人生不單調。跟著孩子一起讀書和遊戲,彌補了我曾經單調的童年。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愛吃蘿蔔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愛!”小侄孫軟軟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他抓住我要我和他一起念。這一首兒歌,我念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