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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濤的散文 | 情深他鄉即故鄉

我是早年參軍入伍來到黃石工作生活的。回想起來,今年已是我在第二故鄉黃石度過的第26個年頭了。作為一名異鄉人,我已深深的愛上這座“半城山色半城湖”的山水園林城市,完全融入了其中,成為了她的一份子。

許濤的散文 | 情深他鄉即故鄉

1995年12月20日,我被一輛東風運兵車從武漢中轉到黃石這座陌生的城市服役。到了營區,我們下了車,站在寒冷的黑夜裡等待分兵。

我東張西望地打量著營區內外高聳林立的樓房和燈光明亮的城市,期待著對她的瞭解。

“班長,這是哪裡?”到了班裡,我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問題。

“黃石!”

“王石,為什麼不是王安石?”班長的家鄉話讓我誤解了。

“你這個新兵蛋子,這裡就是俗稱‘百里黃金地,江南聚寶盆’的黃石,黃金的‘黃’,石頭的‘石’。”班長笑著說。

我聽明白了!從此,我將這個名字銘刻於心裡了。

初入軍營,班長告訴我,黃石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城市。她有著濃厚的文化底蘊、殷實的工業基礎、富庶的礦冶資源、優美的生態環境,她襟長江,帶磁湖,西塞山、東方山……或雄奇、或瑰麗、或靈秀;銅綠山古礦冶遺址更是華夏青銅文明的象徵。在這4583平方公里土地上,養育著260萬人民,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是鑲嵌在長江中下游南岸的一顆“江南明珠”。這是我第一次從他人口中對這座城市的瞭解。隨著慢慢走近她,我也漸漸愛上了這片熱土。

在黃石的服役歷程、在軍中的青蔥歲月,如今回想起來依然歷歷在目,也深深地影響和改變著我。

記得到新兵連一個月後,我就經歷了一場“烈火焚身”的考驗。駐地東方山風景區突發山火。火警就是命令,新兵連線到滅火求援電話,立即組織我們120餘名新兵分乘4輛大卡車趕至火場。由於新兵剛入伍,還沒有編入正式連隊,沒有專業防火服,也沒有專用滅火裝置,我們只能穿上迷彩服,帶上鐵鍬、竹掃帚、浸過水的拖把等滅火工具。到達後,我們被劃分為三個戰鬥小組實施滅火。由於氣候乾燥,火借風勢,樹木雜草被火燒得啪啪響,烈焰躥起三四米高,炙熱的火焰灼灼逼人,我們在隊幹部和班長的帶領下,沒有一人退縮,勇敢投入滅火戰鬥中。期間,我們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頑強精神,鏖戰4小時撲滅山火。當我們口乾舌燥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營區後,才發現很多戰友的帽簷已被火舌吞去半截,前額的頭髮也被烤焦,手一摸就變成粉末,還有股特別的臭味。包括我在內,很多人的衣服都被劃破了,個個黑眼眶大花臉,我們不禁相視哈哈大笑。我因在這次滅火戰鬥中表現出色,受到部隊嘉獎。這是我第一次為“第二故鄉”作貢獻。

最難忘的是1998年抗洪。那年入梅後,因連日普降暴雨,長江流域發生了自1954年以來的最大洪水。黃石遭遇了罕見洪水侵襲,造成全市大面積受災。部隊接到支援地方抗洪 命令後,我作為支隊第一批抗洪搶險突擊隊員,隨部隊支援陽新縣抗洪。

在這次抗洪搶險戰鬥中,面對艱險的任務、生死的考驗,我與戰友們一起,克服險情大、任務重等困難,一同排險情、一起裝砂袋。在抗洪搶險中,我們弘揚連續作戰的頑強作風,長時間忍受烈日暴曬和洪水浸泡,24小時堅守大堤,有的官兵肩扛腫了、腳起泡了,仍帶傷堅持戰鬥,沒有一人臨陣退縮。經過兩晝夜緊張戰鬥,我同戰友們堵塞管湧2處,打下木樁500佘根,扛砂包1萬多袋,留下了人生第一次抗洪的身影。離開時,當地老百姓向部隊贈送錦旗,敲鑼打鼓夾道歡送,場面十分感人。

冬去春來,在黃石這片熱土上,在人民軍隊這所大學校裡,我學政治、學軍事、學文化、學技術,幾經摔打,幾經磨練,神聖的哨位、火熱的訓練場、溫馨的課堂,鍛造了我的成長、磨練了我的意志,讓我由一名農家孩子茁壯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武警戰士,用辛勤的汗水,無悔的青春,履行做忠誠衛士的諾言。1998年8月,我如願以償考上了心儀的軍校,是第二故鄉實現了我人生理想,她是我命運的轉折之城。

2000年7月軍校畢業,我又重新回到闊別2年的黃石繼續服役,得以用綿薄之力回報這片曾經呵護和培養著我的第二故鄉。後來,我先後參與了西塞山中窯灣排洪港清淤、城市武裝巡邏、山林滅火、園博園執勤、大冶湖抗洪、創衛創文等工作,親身體驗了黃石“包容、創新、唯實、自強”的城市精神。

斗轉星移,轉眼我在這座城市生活26年了。26年時間,在歷史長河中猶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但對我個人來說,卻是一筆難得而又豐厚的人生履歷、社會閱歷。26年黃石人,人生最美好的時光留在這裡。我的生命早已深深烙下了黃石印跡、早已深深締結了故土情緣。

如今我也是黃石人,黃石也是我的第二故鄉。每當閒暇之時,三口之家走出家門,到戶外領略黃石風景,享受城市風光,聽她娘倆開心地暢談著未來,我既感溫暖更感幸福!

許濤的散文 | 情深他鄉即故鄉

作者簡介

許濤,1976年8月出生,1995年12月入伍,2017年5月轉業,現任湖北師範大學文理學院後勤保衛部副部長。偶有文字散見報刊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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