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

突然想寫寫故鄉。

異鄉的十二月,屋外已經大雪紛飛,不知不覺中,離開家又是一年了。偶爾和身邊的朋友聊天,我總是習慣性地稱自己是個野慣了的人,在哪都不想家。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望著這座陌生的城市,還是會忍不住想起遙遠的故鄉。這便是想家吧,大城市的燈紅酒綠終究安放不下游子的靈魂,正如大山裡的故鄉安放不下身軀一樣。

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

老家在山區地帶,一個真真正正被山巒疊嶂的地區。小的時候,常常坐著家裡的屋面上,望著遠處的連亙的高山,他們好像是以黎明時分那裡拓寬出來的,一眼望不上邊。那時候我便在想,山的那邊該有哪些呢?聽大人說,那裡有摩天大廈,有很多汽車。針對從沒擺脫大山的孩子而言,這些奇特的事物一直讓大家在睡覺前禁不住一遍滿地去想像,那也是我們對山外全球最開始的印像,課堂教學上,老師們也會告知大家,努力學習,未來都需要走出大山去。

現如今,離開那瞭解的高山,飄泊在熙熙攘攘的現代都市,倒常常看起來束縛躁動不安。

老家在小河邊,門口便是流過村內的小溪,全村人居家要不在山下,要不便在小河邊上,因此全村人便習慣性用山上和河灣這兩個地名大全歸納了村裡人家的部位。而河灣,便是我們的家。

家中的舊房子的年紀比我大十幾歲,是一棟稍顯老舊的二層小樓,帶上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種著兩行齊整的水杉樹,這種水杉樹剛種下那會或是一人多大的小樹,一年又一年,春綠秋黃,不經意間中早已看起來比房頂都高於一大截了,樹底下那一個捏泥巴的小孩子也早已成長離開,或許樹木你是否還記得,樹底下的小孔裡以前埋著他放滿小物件的寶盒。

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

老家屋旁是一直連綿到山上的田野,農田被田坎隔開成齊整的格子,大家村裡人一直對田野擁有特別的感情,田野的一年四季也是家的一年四季。

春季,沉寂一冬的田野被犁鏵喚起,春水“咕咚”地冒著小水泡,慢慢注入水稻田中。老家種的是稻穀,因此 大家不大的過程中便學會了栽秧這種活,那時的小孩,從不不防水地裡的螞蟥、水蛇啥的,只需大人一聲令下,立刻老老實實地翻卷褲腿跟大人下田辛勤勞動。那會種地沒什麼機械裝置,一家人十多畝水稻田從接種到插種、鋤草、收種這種農事全靠人工進行。

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

記憶裡田野裡最美麗的風景在夏季,尤其是黃昏暴雨到來以前,爬上房頂去看看,一陣陣的風吹過,田野裡一片禾苗好像湧起翠綠色的波浪紋,此起彼落,我常常把它想到成冊中刻畫的海洋。有時田野裡還能看到幾個雅緻的鷺鷥,木筷一樣長細的腿立在水中,低下頭找著地裡的泥鰍魚和河蝦,他們便是我想像中的紅嘴鷗。擁有海洋,擁有紅嘴鷗,房屋便是我的船,一路駛往遠處。

家鄉入了秋,也是一番景色,田野彷彿蓋上一層金黃的褥子。幾次秋風秋雨一過,便到採收的情況下,這也是大家小孩最不愛的時節,豐收是大事兒,一家人都得參加累成狗,我一直沒學好用長刀,由於這東西較為銳利,大人們不容易容易讓小孩去試著,等我到了能幫家中下田收種的年紀時,村內早已用上水稻收割機,不需要人力資源了,我也只能幫著幹些晾乾水稻的活幹。有時想一想,這還真的是我的一個小缺憾。

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

一年中最期盼的,自然是冬季,由於入了冬便代表著要過年啦,院校裡也需要放寒假了。記憶裡的冬季總是會下那麼幾次下雪,天一晴,溶化的露霜沿著屋簷往下滴,像一道水做的水晶簾,歷經一夜便會凍住細細長長冰溜子。兒時常常想辦法把這種冰溜子摘下,拿在手上當武器裝備跟小夥伴們對決,雙手冷得紅通通,玩厭便往地面一摔,“啪”的一聲冰溜子便裂成一地的冰碴子。之後大人說,摔冰溜子會刮西北風,儘管我一直不明白西北風有啥獨特的含意,可是那時一直感覺大人說啥全是對的,之後再見到冰溜子,想要去摘下玩,內心卻擁有顧慮。

如今想起來,實際上那全是大人的一個善良的謊言,為了讓小孩子們留意一些不必凍裂了手。那時的寶寶沒那麼注重,大冬季在冰天雪地裡翻滾,打雪仗一玩便是半天,因而生凍瘡的小孩許多,溼疹結的疤又癢,一撓就慘不忍睹的。

冬季沒有農事,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很閒,鄉村也沒啥遊戲專案,一盆碳火,一家人打發時間便是圍在炭盆前烤火爐話家常。村內立冬後便會有些人專業做燒炭窯的買賣,用泥塊磚砌起弧形的炭窯,裡邊點燃走紅,把一根根木材燒地過芯,隨後拖出來用池塘裡剛挖上來的沙子埋起來。直到再把沙子掀開,便是黑乎乎的木碳了。每家每戶過春節都需要提前準備一大籃子木碳,一個冬季才可以暖暖和和。木材在炭窯裡一燒就變成炭,這一奇妙的轉變一度要我十分好奇心,跟隨大人去買炭時,一直想湊一起了窯口前邊去看看,但是每一次都被燒製的訓斥一兩句,跟我說這很危險,隨後將我趕來一邊去。

老家也有一片菜園子,媽媽在家裡除開累成狗地裡的農事,剩餘的時間較多的便是飼弄這方面菜園子。菜園子並不算太大,加起來也不上一畝地,切分成好幾處地,一年四季都種著各種蔬菜。菜園子一邊依靠水稻田的陡坡,另一邊依靠堤岸,上邊插進了毛竹做的籬笆牆。小時候沒有什麼零食吃,可是嘴唇又饞,沒事兒便跑到菜園子裡玩樂,把這些還頂著花蕾的黃瓜,半生半熟的番茄摘下,隨意用衣衫一擦,也無論整潔不乾淨就往嘴塞。媽媽瞭解我貪吃,每一年都專業留一塊地種些地瓜、苞米、甘庶、甜瓜這類的好產品。菜園的一角空閒地也沒閒著沒事,種上些冬瓜,菜園很有志氣,冬瓜一直都看起來非常大,秋季取回家在牆腳堆起來一排。或許正由於小的時候不缺進食,在同齡中我一直較為胖,倒是出門上學工作中後瘦了出來。

多年後,以往的記憶力如同樹的年輪,一圈又一圈,愈來愈稀少,愈來愈模糊不清。有時在夢裡,返回了魂繞夢縈的家鄉,醒來時,卻仍然身在他鄉一隅。或許這便是成長的困擾吧,家鄉有一年四季,再無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