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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昆蟲的人:昆蟲之美哺育生活之美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孫雯

沒想到,在8月的杭州,我和昆蟲密切接觸了一週。

先是誤打誤撞,爬了一座行人罕至的山。山在富陽區常綠鎮的黃彈村,沿村道上行,到滿地爬藤讓人不忍心再把車開過去時,眼前,是漫山遍野的黃蝴蝶。

追昆蟲的人:昆蟲之美哺育生活之美

黃彈村的胡蝶

在“蝴蝶的天空”下,蹲下來打量一株草木的枝條,上面有蝴蝶的半生——有些還是醜醜的毛蟲,有些結為飽滿的蟲蛹,有些剛剛蛻殼成蝶,有些正在追逐熱戀,還有些衝進蜘蛛的網羅走向生命的終點。而它們的童年,在過去了的夏天。

這些蝴蝶,有真正的名字:苧麻珍蝶。這是我從山上下來之後才得到的答案。

之後,在八卦田的荷塘邊,我和一位80後媽媽青楊相約,聊了一個關於昆蟲的天。

作為大自然的組成,我們習慣於將自己“封存”在密閉的公寓。青楊卻偏不,她執著於將自己的兒子,“放歸”自然。所以,那個10歲的男孩無需上任何培訓班,他的假期是在父母的陪伴下,行走於江南的竹林裡、溪流邊、草叢間,與昆蟲相伴。

追昆蟲的人:昆蟲之美哺育生活之美

青楊養的昆蟲

對於同齡人的育兒焦慮,青楊並非全然不受影響,但她知道,童年轉瞬即逝,知識的學習貫穿一生,不必急於一時。

而走在傍晚的西湖邊,草木間的蟲鳴,高高低低,短短長長。常見父母帶著不大不小的孩子,探尋著路燈下的草叢,那些鳴蟲大概感覺到窸窣之聲,暗中跳躍別處,沉默幾秒,又鳴唱起來。燈光下的母子或者父子,再循著“歌聲”找過去。

追昆蟲的人:昆蟲之美哺育生活之美

青楊家裡的昆蟲標本

奔忙的時代,一隻蟲子有什麼好看?不懈地去追尋一隻蟲子又有什麼用處?

在可用數字衡量的成績與收入面前,關注一隻蟲子確實無用。

可是,黃彈村的蝴蝶海洋裡,我看到了生老病死的迴圈中,那些美的蛻變值得期待,那些蛛絲的束縛需要抗爭。人生也是如此。

在青楊的故事裡,我讀到一種勇敢的選擇和目及長遠的人生。她讓昆蟲走入一家人的生活,或者說,她的一家人就生活在昆蟲的世界。

此時,再去看專職昆蟲推廣人許鵬飛的日常——蟲子就是他的生活。他不僅實現了對昆蟲的無限靠近,展現那些驚豔的細節之美,還將自己對昆蟲的熟稔告知更多的人。

追昆蟲的人:昆蟲之美哺育生活之美

許鵬飛拍攝的蟲蟲美圖

於是,這幾年,我們看到,西湖邊、公園裡、小區的綠化帶旁,更多人帶著孩子走進昆蟲的世界,探尋微觀之美,將其作為童年最重要的能量儲存之一。

無論是青楊,還是許鵬飛,都帶著幼時關於昆蟲的記憶,走入成年,成就自己的社會身份。昆蟲之美,其實一直在哺育著他們的生活之美。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那一隻促織,從《古詩十九首》裡走出,在今日的西湖邊,鳴唱如斯。

可是,1500年後今天,我們如何才能感受一隻蟲子帶來的詩意,不妨來讀讀我們與追昆蟲的人的對話,以及他們與自然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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