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故事:被認識12年男神表白,我以為是玩笑,他卻吻上我:真喜歡你

故事:被認識12年男神表白,我以為是玩笑,他卻吻上我:真喜歡你

我撮合男神和閨蜜交往,不久他們就分手。

多年後我才知男神當時喜歡我。

他為什麼不能早點說......

1

喬越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沒太當一回事,畢竟我們認識好多年了。

兩個人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那麼多年沒在一起也就沒什麼戲了。

所以我當時就笑嘻嘻地回,“我也喜歡你的嘛。”

接著,他就瘋了,他紅了眼,靠過來親我!

我從來沒把他當男的看過啊,我感覺自己在跟姐們兒接吻一樣,太難受了。

但是我想到自己因為這個原因難受又會覺得有點對不住他,畢竟他又不是真的是個女的。

總之那一下,我的想法非常複雜,我甚至想到了,肯定就是韓劇看多了,動不動親過來。

接吻能解決什麼事?接個吻就在一起了?

生活如果真的是韓劇,你起碼要長得像歐巴啊。

直到他伸出舌頭,我才停止一切不著邊際亂七八糟的想法,推開了他。

我沒有去抹嘴,這又不是真的在演韓劇。我看著他,用眼神在質問。

“我不親你,你就不會相信我真的喜歡你。”喬越臉紅了,倒不像是害羞,可能是接吻讓他激動的。

“你這就是在佔我便宜。”

他看著我,像是不知道要怎麼回。

接著,他拿起身邊的酒瓶,咕嚕咕嚕灌了幾口,我也一時無話,只好接著喝酒。

半晌之後,他輕聲說了句,“反正一早就想佔了。”

由此可見,有些人,你一直拿他當朋友,他卻只想著佔你便宜。

把時間往回撥一撥,撥到我剛認識喬越的時候,那已經是十幾年前了。

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好年輕,沒想到回憶往事的時候都可以用“十幾年前”這種句式了,我已然是個90後老人了。

十幾年前,我剛上初中,喬越是在開學幾個月後突然出現的,他有另外一個身份,叫“插班生”。

我們那種鄉下學校,對這種外來戶特別感興趣,喬越看起來又與我們那麼不一樣。

我們都灰撲撲的,衣服辨不出原色,但喬越乾乾淨淨,書包上刻著我不太認識的英文。

他是那麼洋氣,令我想到了電視裡演的那種小少爺。

他當時的脾氣性格也像個少爺,不愛說話。

看人的時候有點斜著眼睛,別的人主動來親近,他也愛答不理,彷彿高人一等。

我們那本來民風還挺淳樸,一個班總共也沒多少人,大家互相之間都認識。

不是自己村就是隔壁村的,所以同學之間都相處得不錯。

他來了之後,就有不少人開始聚眾說他的壞話。

除了說他討人厭的脾氣之外,還會議論他是爸媽都不要的小孩,離了婚之後就丟回來給鄉下的外婆了。

我一直記得那一個學期末我們的語文考試作文題目是,寫一個自己難忘的親人。

喬越寫的是他媽媽,那篇文章被老師當成範文在班上朗讀了,可是老師一讀完,下面就有小小的聲音在說。

“根本都是編的,他媽都不要他了。”

聲音雖小,但大家應該都聽到了,整個班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老師不自然地咳嗽,裝作沒發生任何事,帶動著大家給喬越鼓掌。

我就在還算熱烈的掌聲裡看見了喬越通紅的雙眼。

那天是學期末最後一天,放學之後,我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喬越的身後。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嗎,我就是覺得有點忘不了那雙發紅的眼睛。

我一直跟著,跟到了他家,或者說他外婆家。

他外婆開著一個小賣部,賣點菸和小零食,還有部分日用品,洗髮水香皂之類的。

小賣部一直就喬越外婆一個人經營著。

他外公很早就去世了,他媽也很早就離開了我們村,結婚的時候也沒回來過,所以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喬越。

喬越的外婆在我們村裡也是不那麼討喜的存在,因為總是陰鬱著一張臉,對進店的客人不愛笑。

生意不好的話,就沒錢進新貨,於是店裡擺的東西一直就那麼些,越發老舊,生意越發不好,一直惡性迴圈。

其實這個小賣部是離我們家最近的小商店。

但我們通常都會選擇去更遠一點的地方買東西,就顯得這裡愈加冷清和落寞。

我那天跟著喬越一直跟到了店門口。

途中好幾次他都回過頭來看著我,但是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我們就沉默又怪異地前後走著。

到了店門口,我不得不停下,他才回過頭,語氣不善地對我說:“你跟著我幹什麼?”

他又收起了那些脆弱,變得盛氣凌人。

我往店裡張望了下,最後指著一包透明包裝的小辣條說:“我過來買東西。”

他狐疑地看著我,但還是放下書包,走過去拿起了那包辣條,遞給我,“五毛。”

我接了過來,“嗯……我沒有錢。”

他馬上想把辣條拿回去,但我抓著不放,他有點急了,“沒錢你還來買東西?”

我還是不給他,拿著辣條的手不斷往後伸,他不依不饒撲過來,也伸長了手想夠到辣條。

我往後退,他向前撲,我左手換右手,右手又換左手。

他不敢真的撲到我身上,一直差著那麼點夠不著,我看他急得臉都紅了就越發覺得好笑。

正逗得開心呢,他外婆從裡間走出來了。

我看到他外婆陰著臉就覺得有點害怕,立馬不敢動了,喬越也停了下來。

接著,他外婆一步步走過來,看起來像是馬上要生氣的樣子,喬越卻突然朝著他外婆說道。

“我想請我的同學吃包辣條可以嗎?”

我想,我們之間的友誼就是從這包辣條開始的。

2

說著喜歡我的喬越,在那天佔完我便宜之後就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一樣。

他平常多少有點粘人的,基本隔一兩天就會給我打個語音電話,這個習慣從我們不在同一所大學開始就形成了。

而最近連著一個星期他都沒給我打電話,就找過我一次,還是叫我給他點外賣紅包。

我接著問他:“怎麼又吃外賣啊?”他也沒回。

我心裡掀起了幾絲不爽,這是在欲擒故縱呢?

還是親完我覺得並不美妙,所以一下子就不喜歡我了?

又或者他想明白了對我的感覺終究不是戀人之間的那麼回事?

總之是哪樣都好,我都能接受,就是受不了他這樣不明不白啥也不說的樣子。

可我也不想去主動找他,明明是他自己突然親過來唐突了氣氛,搞得我們之間怪怪的。

憑什麼還要我靠過去巴著他啊?

反正我們就這麼彆扭著。但心裡又並不慌張,好像一直以來都有某種篤定,喬越是怎麼都不會真的拋下我的。

畢竟,我們的革命友誼那麼長,那麼長啊。

初一那年冬天,我正式成了喬越的朋友。一包辣條就能被收買的歲月,是多麼令人懷念。

那天黃昏,我跟喬越就在小賣部的門口,坐在破舊的竹椅子上,一起分享那包五毛的辣條。

我吃著吃著開始流鼻涕,因為有點冷又有點辣,喬越露出嫌棄的表情,但還是從口袋裡給我拿了紙巾。

那個年代那個年紀就能用包裝紙巾的人真的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貴氣!

像我這種貧窮人家,我直到上初中都是用手背和衣袖擦鼻涕,或者選擇不斷地把鼻涕擤回去。

其實喬越跟著外婆住以後,條件應該比從前在城裡差了很多,但落魄少爺也還是少爺。

少爺褲兜裡總能有紙巾這種矜貴的東西,一包紙巾可比辣條還貴啊!

我看著喬越頓時有了一種跟少爺當上了朋友的那種優越自豪感。

我很狗腿地朝他笑,小心翼翼接過紙巾,然後非常粗魯地擤了一把鼻涕出來。

從那之後,我就經常去找他玩。他一開始還顯得不大親近,時不時皺起眉頭,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少爺從城裡回到鄉下,他也是需要朋友的呀。

所以我自作主張地把作業帶去小賣部,他看起來不情不願,但很快就給我挪出了半邊桌子。

所以我做著做著作業開始亂瞟店裡的零食,他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可過一陣子就會丟給我個泡泡糖。

所以我做完作業了還賴著不走,他嘟嘟囔囔嫌我煩,卻馬上去打開了電視機。

那些單單純純的日子裡,那些只要做完作業就沒有任何煩惱的日子裡,都是我跟喬越這麼一天一天一起過完的。

後來我把他帶進了大家的圈子裡,他感受到有朋友的樂趣,不再是那副臭脾氣,也沒有別的人攻擊他沒人要。

而且,喬越在那次期末考試中表現突出,大家之後就放心大膽地抄他的作業,因此也就更喜歡他了。

他有了更多朋友,同性的異性的,但他始終對我更特別一些,這一點我從很早開始就能感受得到。

但我卻從來不會覺得那跟愛情有關,那是一種類似親情的親切感。

我是他來到鄉下之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我帶著善意走進他的生命,再帶著他走進更多人的生命裡去。

那些什麼都還不太懂的年歲裡,我以為我們對對方的特別是革命友誼下某種珍貴的默契。

3

消失了兩週,第三個周的週末,喬越帶著鴨脖鴨架鴨舌鴨翅和啤酒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他親我的那次也是帶著這些東西出現在我門口的。

那次是為了慶祝他畢業之後工作一年順利升職加薪,這次不知道是要幹嗎?

我開啟門,他側身進來,沒有尷尬也沒有異常,他表情淡淡,我略微能感覺得出來他情緒不是太好。

他坐下之後,把吃的放到桌上,然後從桌上的收納盒裡找到開瓶器。

“滋”的一聲開啟一瓶,接著仰頭就開始喝起來。

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開始喝起酒來,我對這個情況感覺不舒服。

“你別喝了酒又亂親我。”我坐到他對面,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一口氣下去堪堪半瓶,喝得又急又猛,放下瓶子之後,伸手抹了下嘴邊流出來的液體,然後瞥了我一眼。

“我不是因為喝了酒才親你的。”

我開啟桌上的吃的,拿起一個鴨架放嘴裡啃,“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要在一起之前早就在一起了吧。”

他打了個嗝,開始拿鴨舌吃,“你這是什麼邏輯啊?”

“那你為什麼這麼多年啥也沒說,你總不能是前幾周突然發現自己喜歡我吧?”

喬越又拿起酒瓶,但開始慢慢喝,他把身體往後靠,放鬆地軟在我的沙發上。很久之後,他看著我說。

“我很久很久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喜歡你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大腦飛速搜尋回憶,確認沒有這回事。

“你不要跟我扯什麼在我睡覺的時候說的這種鬼話啊。”

“是十年前,2008年2月6號。那天我第一次跟你說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件事,已經十年了。”

他十分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而我被其中巨大的資訊量驚呆了。

連具體的哪一天都記得嗎?2月6號又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喜歡我十年,這十年,真的都喜歡我嗎?

“那一天是大年夜,你在我家門口跟我一起放煙花。零點的時候,你興致勃勃地朝我喊‘新年快樂’。

而我對著你喊出的話是,我喜歡你。”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溫柔起來。

我想起來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放煙花,喬越求了他外婆很久,才買來的煙花,貧窮人家只放得起鞭炮而已。

零點時刻,周圍全是鞭炮聲,我以為他跟我一樣喊的是新年快樂。

“我當時哪知道……根本聽不見你說了什麼……”我一邊吐出鴨架的骨頭,一邊小聲說道。

他癱在我的沙發上,稍稍側過身來,將臉對著我。

窗外黃昏的光線照進來,在他臉上覆上一層溫柔的光圈,他似乎是有點醉了。

“初三畢業的時候,我也打算跟你表白的。

但是我準備好的那天夜晚,你卻突然十分高興地跟我說,你跟鍾達在一起了。”他眯起眼睛,聲音漸弱。

鍾達,鍾達是我的初戀。

我跟鍾達認識得比喬越更早,似乎剛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初三那年他是我的同桌,我們的感情就是在那時候發展起來的。

鍾達是那種對你有點意思就表現得很明顯的人。

比如湊過來看我試卷答案,非得臉挨著我特別近,呼吸都能噴在我臉上。

再比如筆不小心掉到了我這邊,明明我撿一下就好了,他非得半邊身子歪過來恨不得倒在我懷裡去撿。

除了這些小曖昧的身體接觸,還會經常給我買點小零食小文具。

我那會應該算是情竇初開,碰到這樣明顯獻殷勤的,很容易就感覺有點心動,所以算是默認了他的靠近。

一直這麼若有似無地曖昧著,快要中考的時候,鍾達跟我說:“高中也跟我在一起好嗎?”就這樣算是表白了。

中考結束那天,鍾達送了根手鍊給我,算是定情禮物吧。

應該就是在那天晚上,喬越來找我,我晃著手上的手鍊掩飾不住地開心,“我跟鍾達在一起啦。”

“你當時怎麼回我的來著?”我用腳踢了下喬越,他看起來像是馬上要睡過去了。

“我忘了,我應該就說了些廢話,但我在心裡罵了鍾達一千遍。”說完,喬越又開始咕嚕咕嚕灌酒。

我拿起一瓶酒,也學他的樣子往後靠,整個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裡。

“你說你喜歡我,但你常常什麼表示都沒有,鍾達就不一樣了,他對我可曖昧了。”

喬越“蹭”的一下彈起來,十分生氣。

“你有沒有良心!是誰給你改作業?是誰幫你打掃教室衛生?是誰每天陪你玩五子棋?

是誰跟你一起看的那些只有女孩子才看的無聊偶像劇?是誰給你放的煙花?我怎麼沒有表示了,你瞎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因為他連珠炮彈式的表達笑到不能自已。

“鍾達,鍾達做了什麼啊?就送你一條手鍊你就跟人跑了,就一條破手鍊!”

喬越越說越生氣,臉頰鼓起,拿起鴨脖惡狠狠地嚼起來。

我在沙發上笑得一顫一顫,看喬越生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

“後來高中,你跟鍾達分手,我開心死了,去買了根項鍊,我就想送個比那個破手鍊更好的東西給你。

結果你,你跟我說,你好朋友莫小小喜歡我,叫我跟她在一起?

我要被你氣死了,我真的,我真的差點沒被你氣死!”

喬越說完這番話,我笑得更誇張了,肚子都開始痛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慘?我對你這麼過分嗎?”

我一邊笑,一邊也像是醉了,頭感覺有點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我嘛。”

喬越眼睛發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喝酒弄的,看起來著實有點可憐。

他又倒回沙發上,但是往我這邊挪了挪,把頭枕在我小腿上。

“你對我真的太過分了……真的……我是你的所有物嗎?你叫我跟誰在一起我就跟誰在一起啊,憑什麼啊?”

“但是……你貌似就是答應了誒……你就是跟小小在一起了啊……”我“善意”地提醒道。

隔了很久,他都沒有說話,我以為他枕在我腿上睡著了,想起身看下他,他才突然發聲。

“我很後悔……這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我當時被你氣到了,我不明白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是看不到我。

我以為我們總會在一起的,結果你居然那麼鄭重地把莫小小介紹給我,親口說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我真的是……真的是很難過,我就帶著點賭氣的意思,答應了小小。”

喬越的聲音在被酒精浸泡過後顯得緩慢而低沉,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語氣裡帶出來的難過。

我是高二的時候跟鍾達分手的,我們只是從同班變成了異班,都沒能撐過去。文理分科,我選文,他選理。

分班的時候,我說:“你每天都要來找我,你每天都要記得想我。”

鍾達說:“好啊,好啊。”但他實際上連一週都沒能堅持下去。

第二個周開始,他就沒有每天來找我了,來找我的時候也顯得興致缺缺,我說什麼他都是“嗯嗯啊對啊”這樣回我。

我能感覺到,他在對我慢慢失去興趣。我努力找很多話題,花很多時間跟他待在一起,卻越發感覺無力。

後來我直接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沉默了很久,說:“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

我沒變過,變的是他。可我也不知道可以怎麼挽回,從前我不需要努力,在他眼裡就是可愛的。

他不喜歡我之後,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覺得無趣。

也沒有第三者出現,他好像就是從一個喜歡我的鐘達變成了一個不喜歡我的鐘達,僅此而已。

分科不到三個月,我就跟他分手了。

我以為他會很輕鬆地接受,沒想到他很難過,用一種像是馬上要哭出來的聲音跟我說了很多遍對不起。

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大概人很小的時候都幻想過可以和初戀一直到老吧,後來愛情莫名其妙消失了,叫人無能為力。

我分手之後,經常陪在我身邊的人除了喬越,就是莫小小。

不過後來小小跟我說,希望我把她介紹給喬越之後,我就覺得她當時陪我可能就是帶有目的的。

小小是我室友,我跟鍾達沒分手之前一直沒跟宿舍裡的誰很親近。

分手之後很多事沒人陪我一起做了,就格外覺得需要一個同性朋友能夠時刻陪著我。

小小就是在這種時候很自然地靠近了我,跟我一起吃飯、打水、上廁所。

晚上我睡不著,她就擠到我床上跟我一起聊天。

我跟她說了特別多鍾達的事,但是她常常就會問起喬越,什麼你跟喬越怎麼認識的啊?你們倆為什麼玩得那麼好啊?

我那時候陷入分手的悲傷,沒多思考她為什麼對喬越那麼感興趣?

倒是之後,她自己沉不住氣了,主動跟我講,對喬越有意思,希望我牽線讓他們認識。

我跟喬越之間一直保持著這樣一個習慣。

我的生日在十月份,他的生日在十二月份,我們從成為好朋友之後就會認真地互送對方生日禮物。

但喬越總喜歡在禮物上壓我一籌,不是送很貴的就是送特別有心意的,顯得我對他就很沒誠意。

每年十月我收完禮物還沒來得及喜悅就要陷入兩個月之後送他什麼東西的苦惱當中,壓力山大。

後來我就提出來,我們不要送對方禮物了,選在十一月一起做一件事來慶祝兩個人的生日。

我提出來的那年剛好興起光棍節這麼個說法。

喬越就說,那就選十一月十一號吧,不管是不是光棍,我們陪對方一起過節。

高二那年的光棍節,我跟喬越說,今年的慶祝方式就簡單地吃頓飯吧。

我故意說得平淡無奇,其實是想把莫小小包裝成驚喜介紹給他。

他可能以為我沉浸在失戀的痛苦裡,想一切從簡。

這麼說來,他應該就是買好了項鍊準備在那天跟我再次表白的,而我卻十分扎心地把莫小小帶了過去……

命運真的是很愛開玩笑。

我們都很久沒有說話。

天漸漸全黑了,我沒有去開燈,外面的燈光照進來,屋裡顯得黯淡悽惶。

我們兩個人像兩具屍體一樣橫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

4

喬越跟小小在一起之後,我一度變得很尷尬。

因為喬越喜歡三人行,無論什麼事他都會考慮到我,不希望我落單。

但小小私下裡跟我說過,甚至用祈求的語氣,希望我能多給她們一些二人空間。

我左右為難,但還是覺得應該站在小小這邊,誰談戀愛還帶個電燈泡的?

明顯是喬越不懂事了。

但當我真正落單之後,我又不得不承認,一個人的日子有點難過。

他們倆一談戀愛,我就同時失去了兩個人,繼而我發現,我親密一點的朋友,總共也就這麼兩個。

於是我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那麼孤單悽慘。

最孤單悽慘的是,鍾達跟我分手不超過三個月,又交往了新的人。

巨大的一個晴天霹靂,哦不對,應該是陰天霹靂,我的生活根本一直都在陰天裡。

這個霹靂威力巨大,將我四分五裂,我一時之間沒了個人形,靈魂也不知去向。

總之心是空的,要多空有多空,人也是空的,做什麼事都填不滿。

喬越知道之後,跑來找我,告訴我,“我打聽過了,確定是分手之後再搞上的。”

我一個心酸,撲過去抱住他,嗚嗚咽咽開始哭,嘴裡喊著話。

但因為我哭得太戲劇性,鼻涕眼淚一把抓,嘴裡喊的話混糊不清。

我怕喬越聽不懂,於是著急,越著急越說不好,我哭得更兇了。

喬越替我拍背順氣,哄著我。

“你好看你好看,她根本沒法跟你比,她胳膊都有你腿那麼粗了,難看死了。”

我撥出長長的一口氣,喬越聽懂了。

喬越拿紙巾給我擦鼻涕,紙用完了,他用手給我擦眼淚。

“別哭了,他要是知道了又該得意了。都過去了,你別想了。”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喬越和小小經常來找我,陪我吃飯,跟我說話。

我確實好過了很多,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因為我既沒找到下任也沒朋友陪在身邊才一下子崩潰得厲害。

有喬越他們陪我玩,沒幾天我就不去想那事了。但喬越和小小開始鬧矛盾,我的生活又開始雞飛狗跳。

他們一吵架,小小就會無限靠近我,一直說喬越壞話,嘰嘰喳喳,喋喋不休,坦白說,有點煩。

“喬越太不體貼了,我們在一起一百天的日子,他居然忘了,我可是有準備禮物的。”小小跟我抱怨。

“男生對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敏感,喬越他記性不好的。”

“記性不好他怎麼記得在你經期,給你泡紅糖水啊?他怎麼連你經期這種日子都記得?”

小小一邊說一邊睨著眼看我,連帶著把我也怨恨上了。

“那是因為他覺得我痛經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初三暑假,我們幾個同學一起約著去池塘游泳,我也去來著。

結果剛好那天來姨媽,我那時候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說原因,就說感冒了。

他們覺得掃興,還是堅持要我去,說我在岸邊看著他們玩玩就行,我推不掉,就去了。

但是喬越說看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感冒了,他以為我是在害羞什麼的,直接就把我推進水裡了。

還一直向我潑水,一下子那幾個男的都朝我潑水,我渾身溼透了。

後來同行的另外一個知情的女生看不下去才把原因說了出來。

喬越當時就蒙了,很愧疚,之後我開始痛經,他就堅持認為跟他那次推我下水有關。

所以他會刻意去記我的經期,好給我準備那些東西。”

小小聽完,臉上表情有點複雜,好半天之後。

她說:“喬越真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我要好好珍惜他。”然後她就又回去和好了。

???

負責任的好男人?是誰把我推下去的?

但是,沒兩天她又來找我。

“喬越給他班上女同學講題目,臉都捱到一起去了,太不要臉了,他心裡有沒有我這個女朋友啊?”

“喬越送我回宿舍,送完就走了,也不親也不抱一下,這算怎麼回事嘛?”

“喬越真的太過分了,我就叫他給我買杯奶茶,他都能忘記,他心裡根本沒有我。”

都是些小事,沒完沒了。

我回憶我跟鍾達談戀愛那會也不是這麼個狀態,小小太患得患失了,喬越什麼行為都要被解讀成不愛她。

我替喬越說幾句好話,她就又會回去找他,說到底根本就是不捨得他的。

我覺得問題更多的應該是出在喬越身上,於是我找他聊了聊。

“我是對她不夠好吧。”喬越聽完我說的,這麼回了我一句。

“那你既然知道,你就對她好點啊。”

“你希望我對她好?”

我覺得他這話問得莫名其妙,我看著他。

“哦,你當然希望我對她好,畢竟是你希望我們在一起的。”

“我希不希望重要嗎?這是你自己的感情。”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說,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喬越較上勁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有,就是我們一起過生日那次,你把她介紹給我,然後說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喬越認真的樣子,讓我覺得詭異。他為什麼好像在埋怨我?

“那你為什麼要聽我的?你不開心嗎?”

這下他沉默了。

我也沒說話。

我記得自己當時內心有點異樣的感覺,我能模模糊糊感覺到,喬越似乎不喜歡小小。

而他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希望他們在一起?

我拒絕繼續想下去,這實在太奇怪了。我準備要走,然後喬越突然開口。

“易涼,你知道你是我的什麼嗎?”

後續精彩內容提前看:

我只是來勸他對女友好點,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後來才明白,原來他這時候就傾心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