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你也喜歡羅大佑嗎?丨一撇一捺

人生百態,世事萬緒

這是《一撇一捺》人物專欄的第7期

5月27日,羅大佑在微信影片號開了一場線上演唱會,68歲的他再次唱起了幾十年前的老歌,許多人線上下跟著輕輕哼唱,回憶不知不覺隨著他的歌聲浮現在眼前。

這場以“童年”命名的演唱會,在一支《滾滾紅塵》鋼琴曲獨奏中展開。彼時戴墨鏡,穿黑風衣的羅大佑已經變成了頭髮灰白的老人,他唱著我們記憶中熟悉的歌,卻不似我們記憶中那般“堅毅、叛逆”的模樣。

所有都改變了,人的容顏、城市的面貌、世界的格局。唯一不變的只有變化本身,以及那些變成文字的歷史。

有人說,想要真正熟悉瞭解羅大佑,定要懷抱著廣闊的歷史觀。

羅大佑是個時代性的歌手。

很少歌能流傳超過三年,但羅大佑的歌可以。做歌手就是要成為歷史,成為一個時代的“代言人物”,讓大家在想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就想起他。周杰倫說,“我的目標就是像羅大佑一樣成為一個時代的‘音樂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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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27日,羅大佑首場線上演唱會

在這場線上演唱會的尾聲,羅大佑說,“我們從童年唱到青春時期的情歌,再唱到壯年時期碰到的各種各樣的人生轉變,結婚、家庭、成家立業。”朝如青絲暮成雪,這就是人生。

人生看似漫長實則短暫,時間倏忽而過,當我們幡然醒悟時,它早已被我們揮霍殆盡。

如果你問羅大佑,明天會更好嗎?

他一定會告訴你,不管明天、後天、明年、十年,或是更久,要相信,明天會更好!

人總要有夢

羅大佑出生在一個醫學世家。

父親在臺北經營一家診所,母親是一名護士。姐姐是藥劑師,哥哥是牛津大學畢業的心血管博士。

由於出生知識家庭,父親偏愛音樂,於是家裡的孩子從小就要學一門樂器,羅大佑五歲時便開始學習鋼琴。每個放學的午後,他都要在家彈一個小時。母親很嚴厲,時常坐在身後守著他,不允許敷衍。

可年幼的他並不喜歡這種枯燥的生活,他更向往在外戲耍的同齡人,坐在鋼琴前的他,注意力時常被窗外的聲音吸引,那是知了的叫聲,還有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除了鋼琴,年幼的羅大佑還要學習吉他和電子琴,父親的初衷並不是為了讓他走音樂這條路,僅僅是為了培養氣質,陶冶情操而已。然而年歲漸長後,羅大佑卻迷上了音樂。

17歲,羅大佑考上了中國臺灣中國醫藥學院(2003年更名為“中國臺灣中國醫藥大學”),不過“沒想好到底要做什麼”的他丟掉了錄取通知書,開始復讀。

在復讀的一年裡,羅大佑遇到了幾個愛玩音樂的小夥伴,成立“洛克斯合唱團”,當上了樂隊的鍵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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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佑(右邊第一個)

“我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高中時組了個樂團”,羅大佑說,“去外面掙錢,一個月賺新臺幣四千塊,用搖滾樂來證明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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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羅大佑在《十三邀》中談起自己年輕時做過最叛逆的事

那段時間,羅大佑和樂隊一起忙著到處表演,沒怎麼學習。一年後,那張被扔掉的通知書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又一次考上了“中國臺灣中國醫藥學院”。

羅大佑曾在散文中寫道:小時候學習寫作文《我的志願》,這個題目在學校裡反反覆覆寫了有幾百次,立志做個什麼樣的人?起先我想玩音樂。

父親卻說,“如果你幹醫生,你還可以一方面攪音樂;但如果你幹音樂,是不可能一邊做醫生的。”

羅大佑在音樂和學醫之中猶豫不決,“這年頭世界再怎麼亂,醫生總是受人尊敬的。”父親的一席話影響了羅大佑的決定。

如期來到學校就讀醫科後,羅大佑的心裡依舊無法放下音樂。

他不安於現狀。

在大學的日子裡,他著迷於流行音樂,省下生活費,買了近千張唱片,他花大量時間在研究音樂上,作詞、作曲、編音樂。

1974年,20歲的羅大佑以徐志摩翻譯的詩作為詞譜曲,創作了第一首歌曲《歌》。隨後,他根據余光中的詩《鄉愁四韻》,譜出相應的曲來。這兩首曲子的成功使他堅定了自己音樂創作的夢想。

當時的他,在大學這個樂園裡,埋頭苦幹。他喜歡寫那些人們不知該如何表達的情緒,他寫迷茫、挫折和青春期的悸動。

後來,“洛克斯合唱團”的鼓手找到他,問他願不願意給電影做配樂。答案顯而易見,羅大佑的“春天”來了。不久後,由張艾嘉主演的電影《閃光的日子》同名插曲隨著電影的播映而傳遍大街小巷,可最後火起來的,只是歌曲的演唱者,詞曲背後的創作者羅大佑無人問津。

這段挫折激發了羅大佑,“總有一天我也能唱著自己的歌,傳遍各個角落”。

出走臺灣

羅大佑一生創作的“黃金時代”,要數上世紀末80到90年代。有人說,想要真正熟悉瞭解羅大佑,定要懷抱著廣闊的歷史觀。

早期,羅大佑的歌曲大多來源於當下的生活。“1979年,我正在臺北市仁愛醫院實習,早上開會時,我坐在那裡走神,因為我的感情正在變化,我突然想到,即使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會有海枯石爛的情況,兩個生命都是獨立的,這個生命不會完全屬於另一個生命。”

於是,他寫下了《戀曲1980》中那句:你不屬於我,我也不擁有你。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發生,羅大佑或許早已收起熱情,每日穿著白大褂,穿梭在臺北的醫院裡。

那是1980年2月28日,“我在仁愛醫院小兒科實習,當班於急診室內,正替一位受傷的小女孩縫頭皮時,診療室的門突然‘砰’的一下開啟,進來了自院長以下的大大小小好多醫生,以及好多便衣刑警。”

原來,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是臺灣政治運動“美麗島事件”發起人民進黨前主席林義雄的女兒。第一次目睹政治暗殺後的搶救過程,羅大佑說,“很難忘記這件事。”

那場手術後留下了一根長尺許的胸針,當所有人都離開後,“當班的我將它拾起,儲存了起來。”

此後在醫院工作的日子裡,羅大佑看到了社會的種種現狀,接觸到臺灣政治層令人恐怖的處事邏輯,他開始審視整個社會,很多問題就此暴露在羅大佑的眼底。底層人民的悲慘生活,社會的病態被大多數人粉飾,樂壇中歌唱的始終是情愛與歡樂。無法忍受的羅大佑以批判的姿態,掀起了“自省風潮”。

1982年,羅大佑推出首張專輯《之乎者也》,用音樂批判臺灣社會、時局,震撼華語歌壇。專輯中最先流傳於社會的那首《鹿港小鎮》,歌詞中反思臺灣經濟起飛年代,現代化帶來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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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乎者也》1982年發行,其中包括《鹿港小鎮》《戀曲1980》《童年》《光陰的故事》等十首歌

一頭炸裂的捲髮、一副寬大的墨鏡、一件黑色風衣,抱著吉他彈奏的獨特造型,勾勒出“反叛青年”羅大佑。這張專輯,使羅大佑成為大眾眼中的“抗議歌手”。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寫出了《愛的箴言》。可悲的是,在那個時代,沒有人認為羅大佑是應該溫情的。

“很多人都說我很政治,其實是很多人都不出聲,我比較大嘴巴,因為我是醫生,我會誠實的說‘這個人生病了’。”多年後,接受採訪的羅大佑說道。

“一首歌的最大意義,就是可以讓人回到當初的那個情境。”

《之乎者也》中那些負有時代性和批判性的歌詞,傳遍街巷,深入人心,14萬張驚人的銷售量,將羅大佑捧上神壇。

彼時臺灣正是民歌時代,羅大佑的出現為臺灣樂壇塑造出一個全新的樂種,是流行,也是搖滾。他以詩意浪漫簡潔曲風開創流行樂的輝煌年代,甄妮、鳳飛飛、鄧麗君、費玉清都因演唱他的作品大紅大紫。

時代造就先鋒,羅大佑從此被追捧為“青年時代先知及代言人”。當時風雲激盪的臺灣,需要的不是音樂,而是維持社會秩序。政治的黑影最終還是籠罩在羅大佑的頭上,他的新歌曲被改詞,為政客所利用,迫於脅迫,他不得不妥協,卻還是成為眾矢之的。

“那段時間整個人都是不開心的,”羅大佑對當時的社會感到失望,也曾一度想要放棄音樂。

眼見兒子即將陷入危險境地,羅大佑父親託友人辦好美國護照,要將羅大佑送出去。

1984年,《光陰的故事》、《戀曲1980》在臺灣的多個角落響起,幾年前曾暗下決心要出人頭地的羅大佑終於實現了願望,只是沒成想,這個“春天”太過短暫。

這一年年底,羅大佑在中華體育館舉行“最後一個與你相互取暖的夜晚”演唱會,會上,羅大佑揮別青春,宣佈暫告樂壇,遠赴紐約,重新學醫。

羅大佑成為了《鹿港小鎮》中那個年輕人,離開了家。

這一走,彷彿走了一個世紀。

臺灣民進黨成立,蔣經國去世,社會戒嚴令解除,香港確定迴歸祖國。時代的洪流滾滾襲來,疲憊的思考者從失序的城市出走,從激進叛逆的開拓者逐漸變溫和的詩人。

羅大佑不再拿著“喇叭”嘶吼,他開始轉變,成為真正的歌者,他唱世事難料的無常、唱霓虹都市的迷亂、唱恢復秩序的文明社會、唱愛與生命的本質,他唱盡世間情懷,最後悟出真諦,“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他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羅大佑在《一樣的月光》發出經典的詰問:“什麼時候蛙鳴蟬聲都成了記憶,什麼時候家鄉變得如此的擁擠,高樓大廈到處聳立,七彩霓虹把夜空染得如此的俗氣,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

香港黃金時期

“人生就是不斷地在畫圈,而圈的盡頭,或許是一個新的起點。”羅大佑說道。

1985年,羅大佑穿梭於紐約街頭,白種人、黑種人、黃種人,不同的膚色面孔代表著不同的種族,歸屬感攪亂了心緒。

在國外生活數年,羅大佑始終沒法放下音樂,最後他給父親寫去一封長達11頁的信,吐露棄醫的決心。

“那麼多醫生裡,不缺一個羅大佑。拿手術刀可以醫治病人,但是做音樂可以治癒時代。”

恰巧當時香港著名製片人施南生丟擲橄欖枝,邀請他到香港新藝城電影公司參與電影配曲製作,於是,羅大佑毅然來到了香港。

80年代,是香港影視娛樂發展的鼎峰時期,雖然譚張爭霸,但香港樂壇同樣是百花齊放。香港已確定迴歸祖國,新舊交替的時代給了羅大佑很多包容,擁有無限才能的他在香港開啟了新的樂壇篇章。

多年留學海外的經歷塑造了羅大佑,他以一個新移民的視角審視這個已經頗具現代化的華人城市,揮散不去的漂泊感,使他寫下了《海上花》《東方之珠》《戀曲1990》等歌。這些歌曲是早期極具中國風格的流行歌曲代表之一,羅大佑寫盡了新移民群體的滄桑與躊躇,撫慰了港漂的思鄉情懷。

其中一首《東方之珠》流傳至今,仍舊是每年慶祝香港迴歸週年慶的熱門主題曲。有人說,歌手能有一首歌傳播十年就是經典,但羅大佑不止一首歌,也不止流傳十年而已。

日遷月移的城市裡,載浮載沉了好多年,羅大佑終於也在香港站穩腳跟,擁有一席之地。

1998年,羅大佑在接受黃霑、倪匡及蔡瀾主持的訪談節目《今夜不設防》中,談到了華語樂壇的發展,歌詞的創作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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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至右:蔡瀾、羅大佑、黃霑、倪匡

黃霑說,“我覺得崔健的水平真的好,他真的做出了中國搖滾出來,這種東西我們做不到。”

“羅大佑做得到。”倪匡打斷道,他指著羅大佑,重複一遍“他是真的做得到。”

羅大佑僅是笑笑,接著和黃霑說起自己眼中的崔健,“我覺得崔健最大的好處就是,他的搖滾和中國的一些東西放在一起,在當時那麼閉塞的社會環境中,是需要搖滾樂來發洩情緒的。”

“如果羅大佑有崔健那樣的條件”,倪匡說,“他一定會飛。”

倪匡欣賞羅大佑,作為一個音樂“外行人”,倪匡說自己代表的是普通民眾對羅大佑音樂的評價。而羅大佑也並沒讓大家失望,他在香港的音樂發展,對得起倪匡說的那句“他一定會飛。”

羅大佑居住香港期間,寫下了多首道盡香港沉浮的歌,包括《東方之珠》《皇后大道東》《你的樣子》《滾滾紅塵》。。。 。。。

羅大佑成為了一代人青春時代的一個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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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9月,羅大佑將第一次在大陸舉辦演唱會的訊息猶如一顆炸彈,席捲了全國文藝青年想要去“朝聖”的心。當年24歲的許知遠記得,至少有五千人從北京坐火車趕往上海,“就為了見他一面。”

9月7日,K13次列車從北京開往上海,載著一眾青年的“夢”,凌晨時分抵達上海火車站,一群青春洋溢的青年湧下來,難掩激動的情緒,許多人穿著紅色的T恤,上面印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的頭像,白色T恤背後印著“羅大佑”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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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羅大佑在上海舉辦演唱會

這趟被稱作“懷舊列車”的班次,載著一眾青年前往屬於他們的“聖地”。

自1982年出版了人生中的第一張專輯《之乎者也》,一直到18年後的千禧之年,羅大佑一直存在於大陸青年的磁帶中。在港臺音樂快速發展的年代,苦情歌氾濫,抒情歌延綿至全國各地,羅大佑那種詩意化的歌詞與現實主義的歌曲是異樣的存在。

《童年》、《戀曲1980》、《野百合也有春天》等歌曲,對1980年代後期至1990年代初期的校園民謠及整個華語流行音樂風格的轉變,具有劃時代的影響。

“羅大佑是一個時代的標誌。

李宗盛曾說,羅大佑的音樂創造才能是無與倫比的,可以說他創造了臺灣音樂的一個歷史階段。他的創作內容都是對整個社會的一種描述。他是時代造就的英雄,敢於揭露社會的一些現象,他是真正的臺灣音樂界重量級人物。

當年從北京趕往上海參加演唱會的青年人說,“我覺得大家就像是在朝聖一樣,追求一個精神來的,羅大佑對我的成長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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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羅大佑演唱會後,粉絲接受採訪

千禧年前後世界經濟發展格局大變化,城鄉文化交匯發展碰撞出很多異樣色彩,新世紀的大門始啟,彼時的文藝青年們在浮躁動盪的青春時期尋找到了暫放不安心靈的地方——羅大佑的演唱會。

2000年9月9日,上海八萬人體育場,一首《愛的箴言》拉開了狂歡的序幕。

當時的文藝青年許知遠還記得很清楚,“演唱會結束後,上海衡山路酒吧街上,擁擠了很多年輕人。每家酒吧,都是興奮的人,在唱羅大佑的歌”。

就像如今搖滾音樂節散場後,年輕人帶著吉他去餐館裡繼續唱著“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一樣。當時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回味著演唱會上偶像的表現,交流第一次聽到羅大佑時的感受,他們合聲唱著羅大佑的歌,傳遞著羅大佑的傳記。

高曉松曾回憶:“在酒吧裡大家抱琴歌唱,一首又一首羅大佑,大家在那裡懷念自己的青春,懷念那些熱血沸騰的歲月。”英國小說家尼爾·蓋曼說過,在充滿束縛的世界裡,“逃跑”是非常好的療愈方式。而羅大佑的演唱會,就是大家“逃跑”的最終目的地。

在當年那場演唱會的尾聲,羅大佑說,“有些人說,羅大佑你的歌跟我一起成長,我很開心,因為我覺得不是一首歌,兩首歌的問題,是因為大家的生命一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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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羅大佑在上海舉辦演唱會

羅大佑的詞清醒深刻,有對青春心態的刻畫、抨擊社會現實、追問人生意義以及思考感情的真諦。時而積極激進,時而消沉無奈,在他的歌詞中能體會到不甘同流的人生宣言。

羅大佑經歷過上世紀七十年代臺灣經濟起飛的時代,在價值混亂、物慾橫流的社會中冷眼看過太多無奈與憤怒的事態,才促成了他“想說別人不敢說的話”的真性情。

這位影響了不止一代人的音樂教父,從二十世紀末走來,被掩埋於二十一世紀快餐化的娛樂時代,卻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人憶起往日屬於他的那段風光歲月。

豈能長少年

但是任何輝煌的、黯淡的、混亂的時代都會過去,不可避免地,羅大佑終究在時代的裹挾下,成為了“過氣”歌手。多年後的許知遠回想起那一場演唱會,久遠得“彷彿是一場理想主義的輓歌。”

一個人的力量只能推倒一堵牆,剩下的只能靠後來者去努力。就像羅大佑曾說過的,“這個世界不需要一個老人去憤怒了”。

新時代的人有了新的偶像,這個時代,好像已經不再需要羅大佑了。

在5月27日的這場以“童年”命名的線上演唱會,當羅大佑再次唱起《戀曲1990》:“或許明日夕陽西下倦鳥已歸時,你將已經踏上舊時的歸途。”

千帆過盡,滄桑歷遍,爬滿時光刻痕的臉龐依舊是大眾眼中熟悉的模樣,羅大佑沒有變,他只是收起鋒芒,袒露出柔和與坦然。無論時光如何流轉,他依舊唱著我們回不去的童年,忘不了的青春,緬懷我們歷經的光陰的故事。

如果你問羅大佑,明天會更好嗎?

他一定會告訴你,不管明天、後天、明年、十年,或是更久,要相信,明天會更好!

人生可以隨遇而安,也能順勢而為。遇湖則湖,遇海則海。

當我們瞭解了羅大佑的傳奇經歷後會發現——沒有坦途能通往未來,但我們還是要摸索著蹣跚前行。

即使我們將面對一個充滿不確定的世界,也要擁有一顆能夠直面脆弱的心,一顆開放接受未知的心,一顆面對遭遇不幸的心。我們在荊棘叢生的道路上赤腳前行,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航行。

往前走,是唯一的出路。

作者丨卓依紫,深圳衛視直新聞編輯

編輯丨劉立平,深圳衛視直新聞主編

排版丨蘇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