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吃窩邊草也須是有心人《水滸傳》中此女心機無出其右(上篇)

筆者前者在《此女計謀勝吳用——卻撈偏門濫用江湖手段坐了木驢(上篇)》一文中言道:“會在另一篇中專寫王婆為了撈走西門慶的錢財所做的前戲等機靈小巧手段”; 現在,筆者便給各位說一說王婆的這個前戲——也是撈錢的伏筆。

且先回顧一下王婆撈錢的下腳處在哪裡:

吃窩邊草也須是有心人《水滸傳》中此女心機無出其右(上篇)

閨怨中的潘金蓮

“這婦人正手裡拿叉竿不牢,失手滑將倒去,不端不正,卻好打在那人頭巾上。那人立住了腳,意思要發作;回過臉來看時,卻是一個妖嬈的婦人,先自酥了半邊,那怒氣直鑽過“爪哇國”去了,變坐笑吟吟的臉兒。”各位看官明察:是潘金蓮先自無意招惹了西門慶。

西門慶何許人也?西門大官人!平日在這陽穀縣裡誰人敢惹?“原來只是陽穀縣一個破落戶財主,就縣前開著個生藥鋪。從小也是一個奸詐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來暴發跡,專在縣裡管些公事,與人放刁把濫,說事過錢,排陷官吏。因此,滿縣人都饒讓他些個。”

吃窩邊草也須是有心人《水滸傳》中此女心機無出其右(上篇)

西門慶勾頭看潘金蓮

滿縣的人都知道西門慶這個人難惹,凡事都饒讓他些個——被人無端打到了頭巾,那人不是自找晦氣嗎?

可是,西門慶看見是一個妖嬈的少婦,不但不惱怒發火;反而笑吟吟地看著潘金蓮,一團和氣的樣子。

“這婦人見不相怪,便叉手深深地道個萬福,說道:‘奴家一時失手。官人疼了?’”潘金蓮一個萬福下去,又輕啟朱唇鶯聲燕語,只把西門慶的魂都勾了去。

西門慶只慌作“一頭把把手整頓頭巾,一面把腰曲著地還禮,道:‘不妨事。娘子閃了手?’”話裡不惱,反倒問潘金蓮傷到沒有——不怪哉嗎?

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這一幕恰好被一個人看見了——

“卻被這間壁的王婆正在茶局子裡水簾底下看見了,笑道:‘兀!誰教大官人打這屋簷邊過?打得正好!’”善於投機鑽營的王婆豈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那西門慶是什麼樣人,他想要什麼——她自然是門兒清!她王婆這一句話,就等於給以後的“大戲”做好了鋪墊。

且看西門慶聽了王婆的話如何反應:“笑道:‘這是小人不是。衝撞娘子,休怪。’”西門慶表現出用西方人的話說——非常的紳士風度,反一再責怪自己,對對方一點兒也無怨言。

那潘金蓮自也看得出西門慶不是一般人,只是也一樣賠禮:“那婦人也笑道:‘官人恕奴些個。’”年輕少婦面對風雅男子願意當街多說話,本自說明了很多問題——善於察言觀色的王婆自然也捕捉得到這個資訊。

吃窩邊草也須是有心人《水滸傳》中此女心機無出其右(上篇)

潘金蓮張望西門慶

西門慶見潘金蓮對自己溫言柔語,心裡高興——“那人又笑著,大大地唱個肥喏,道:‘小人不敢。’那一雙眼都只在這婦人身上,也回了七八遍頭,自搖搖擺擺,踏著八字腳去了。”西門慶的曖昧樣自然也逃不過王婆的“法眼”!

諸位:不要小看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這一番言語不多的交流,裡面可是傳出了很多資訊;一個是紳士風度,一個是溫言柔語——互謙互讓中“郎有情妾有意”初現端倪:王婆的財路到了!

果然不出王婆所料,西門慶沒走出幾步,就踅回她的茶坊坐下。王婆不待西門慶開口,笑著先自拿話勾他一勾——叫他明白她王婆可是什麼都看見了:“大官人,卻才唱得好個大肥喏!”

那西門慶也不迴避,笑對王婆直奔主題:“乾娘,你且來,我問你:間壁這個雌兒是誰的老小?”

那王婆拿話隨便胡亂說了半天,好叫西門慶也瞎猜了把半天,只把他心頭的火勾得想燒起來,王婆方道是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

西門慶聽得直說可惜叫苦:“好塊羊肉,怎地落在狗口裡!”

吃窩邊草也須是有心人《水滸傳》中此女心機無出其右(上篇)

西門慶在茶坊樂意被王婆打趣

王婆故意放出長腔,不以為然逗西門慶道:“便是這般苦事!自古道:‘駿馬卻馱痴漢走,巧婦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生要是這般配合!”

那王婆斜眼一瞥——西門慶的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哈哈!笑話!

篇幅所限,請看下篇

2020年12月30日星期三 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