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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與時俱進的蒙古馬

駿馬伴隨著草原歷史的前進步伐,多方參與草原人民的生產生活。它是草原文化的優秀結晶,凝聚著草原人民的智慧與精神。

千百年來,蒙古馬的矯健形象和優秀品質,一直都是馬領域研究者、文學愛好者關注的重點。透過眾多不同年代的文獻資料和文學作品,能夠感受到蒙古馬悠久的歷史淵源、深厚的文化底蘊。時至今日,蒙古馬的精神氣質一直髮揮著重要作用,馬文化資源的巨大寶庫仍然有待挖掘和深入研究。

——編者

【文化】與時俱進的蒙古馬

馬文化猶如一條不捨晝夜、奔流不息的長河,匯聚多條支流,形成巨大的水系。經過千百年的發展和積澱,在諸多文獻資料、文學作品中留下了它的足跡……

古籍文獻中大量記載

蒙古馬古籍文獻依內容可分為古代敘事詩、英雄史詩與民間文學、馬政、賽馬讚頌詞、詩歌、馬奶子讚頌、馬經、相馬、養馬、馴馬、療馬鑑等。

據內蒙古農業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旭榮花介紹,蒙古馬古籍文獻最早以敘事詩、英雄史詩等民間口傳形式出現,代表作為民間敘事詩《成吉思汗的兩匹駿馬》,闡釋了草原上人與馬的感情,寓言諷喻、廣傳民間。英雄史詩《江格爾》中描繪最多的是蒙古馬的形象、戰馬的人格化,表現出了蒙古族對馬的價值取向和審美觀念,帶有蒙古民族深深的歷史烙印。

古代社會,蒙古馬成為民間敘事中的文化意象,在遊牧生活及文化中,蒙古馬的象徵意義包括神聖、辟邪、權威、祭物和吉祥等多方面的抽象內容。

從我國現藏有古籍文獻看,清朝中期到民國中期比較集中。主要以手抄本和木刻版、鉛印版為主。清末蒙古族賽馬活動那達慕活躍起來,著有《錫林郭勒馬贊》《快馬贊》《冠軍馬贊》等讚頌快馬的文獻。

民國時期詩歌、祝詞形式出現的文獻較多。《雙馬行》贊馬詩有7種版本。《風馬香祭》(祿馬旗)就有14種類手抄本。《成吉思汗之騍馬獻祭祝詞》《駿馬名號贊》《馬王經》《馬奶子祭獻詞》《馬奶子誦》《兒馬祝詞》等文化類文獻增多。

“目前,蒙古語文獻還沒有完全實現數字化,知網中動物類的專題目錄還不完善。我們正在嘗試建設一個關於蒙古馬專著和文獻的資料庫。”旭榮花說。

現代文獻的研究熱點

蒙古馬現代文獻出版量較多,文獻分類主要有文學、詩歌、經濟、藝術、軍事、歷史等。早期多為讚頌蒙古馬在解放戰爭中所起的作用,有《軍營中的馬》《英勇的蒙古騎兵》《戰馬》等文學作品和一些戰馬歌等。

【文化】與時俱進的蒙古馬

改革開放後,蒙古族讚頌蒙古馬的文學作品更是數不勝數,蒙古馬在現代文學作品中的形象從具體形象描寫趨於抽象,已經表現其精神的創作理念了。《蒙古馬文化研究》《馬的文化志》《蒙古族賽馬》《蒙古馬鬃尾之探究》均是蒙古族馬文化文獻。

在蒙古族文學藝術作品中有《金馬駒》《黑駿馬》《成吉思汗的白神馬》《天馬》。這些歌頌馬、讚美馬,以馬的品質激勵人的作品數不勝數。

旭榮花說,近十幾年隨著國家經濟繁榮富強,提出多元化發展思路、提倡文化自信,挖掘地區特色文化的政策下,內蒙古自治區根據自己的地區特色,提出草原文化新理念,出版了大量蒙古馬文化文獻:《蒙古人與馬》《烏珠穆沁白馬》《內蒙古馬文化》《傳統飲品——策格》《蒙古馬文化研究》等。

【文化】與時俱進的蒙古馬

當然,還有一些地區特色的蒙古族馬文化文獻。如以克什克騰旗百岔鐵蹄馬為主題的《克什克騰馬文化》;鄂爾多斯的《成吉思汗的白神馬》;描寫烏珠穆沁白馬的《烏珠穆沁馬文化》;蘇尼特右旗馬文化著作《塔穆奇快冀》;描寫呼倫貝爾地區三河馬品種的著作《三河馬》;描寫錫林郭勒馬為代表的《正鑲白旗駿馬》;描寫正藍旗查干淖爾快馬的《渾善達神駒》等。

這些蒙古族馬文化著作,代表了內蒙古各地區的馬資源特色,是研究馬文化、馬產業不可缺少的文獻資料。

當代文學中的馬形象

“在近70年當中,蒙古族作家創作的關於馬的詩歌、散文、小說特別多。從數量上來看已經超越了古代文學。”內蒙古大學蒙古學教授丁玉龍說。

以小說為例,丁玉龍和他的學生們對1978到2015年間內蒙古蒙古文9大文學刊物(花的原野、潮洛蒙、呼倫貝爾、哲里木文藝、西拉木倫、錫林郭勒、澈勒格爾塔拉、陶如格薩日娜、阿拉坦甘德爾)當中的動物題材小說資料進行了統計,發現以馬為題材的作品最多。

不僅僅是小說,在其他文學作品中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不僅在數量上優於其他動物,馬在角色塑造上也是寵兒,形象豐滿、各具特色。

有的馬作為英雄的夥伴,被塑造成為另一種英雄,參與歷史建構與敘事。代表作品有阿·敖德斯爾《朝克圖和他的月斑馬》(1951年)和斯仁維扎布《紫檀色駿馬》(1957年)等。馬還是親密的戰友、潛在助手,這就是騎兵故事,主要作品有:朋斯克的小說《金色興安嶺》、照日格巴圖的《鐵騎》,以及莫·阿斯爾的詩歌《戰鬥精神的雄起》、坡·杜古爾的《草原鐵騎》等。

【文化】與時俱進的蒙古馬

有的馬成為社會主義建設的見證,如巴·布林貝赫的詩歌《金馬駒》《牧馬人》、莫阿斯爾的小說《棗騮賽馬的主人》,以及阿·敖德斯爾的散文《牧馬人之歌》等等。

改革開放以來,馬的形象逐漸演化為民族精神的象徵,幾代作家、詩人都不約而同地對馬進行了讚頌。如阿爾泰《馬》、勒·敖斯爾《牧馬人之歌》、莫·嘎日瑪《蒙古馬》、色·烏力吉巴圖《美麗的蒙古馬》、齊·莫日根《馬的故鄉》、勒·敖斯爾《成吉思汗的馬群》、普·超克圖納仁《馬之光》、仁·斯琴朝克圖《匈奴的棕色馬群》、滿全《蒙古人和馬及其草原》等等。

文學作品中的馬更多是蒙古族文化精神的象徵,蘊含了很多文化歷史資訊和傳奇色彩。它負載了草原文化的歷史命運、現代境遇與文化焦慮。

以此為背景創作的以告別為主題的作品,描寫了蒙古馬的現實境遇,在現代化、商業化、城鎮化大潮中,馬越來越邊緣化。這些小說講述了賣馬的故事,代表作品有哈日貴《土撥鼠之鬆土堆》、王喜《黑駿馬》、都·道爾吉《棗紅快馬之夢》等等。

還有很重要的一部分作品以懷念為主題,緬懷馬背歲月。上個世紀的作品有阿·敖德斯爾《可愛的馬》(1988)、高·卻拉布傑《細腰白馬》(1985)、賽音朝嘎《孤獨的黃馬》、色·巴特爾《黑色棗騮馬的傳說》(1993)、格日勒圖《雲棕馬》(1989)等。近十幾年來,又湧現出了一批好作品。如那·伊利古森《父親和他的老黃馬》、斯琴畢力格《三匹漂亮的棗騮馬》、哈·呼木吉樂《江格爾的棗紅馬》、吉格登旺吉拉《雲青馬與風棗紅》等。

【文化】與時俱進的蒙古馬

馬,有時是成長故事的見證物,有時象徵著民族歷史、民族命運和民族精神;它蘊含著諸多文化歷史元素,也承載著草原人民的深厚情感。

在悠悠的漫長歲月裡,馬是一個內涵豐富的符號,草原賦予了它神性,也給予了它人性,它生動地活在了學者與詩人的筆下,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熱情頌揚。

編輯:王西西;責編:王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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