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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模糊的他被扔進茅坑,最後居然逆襲

秦相范雎,在成名之前只是魏國權臣須賈的一個小門人。他在陪須賈出使齊國時,因處事得當而被齊國君臣讚賞,但因此而得罪了主人須賈。

血肉模糊的他被扔進茅坑,最後居然逆襲

回魏國後,魏相魏齊擺慶功宴。論職爵,范雎原本遠遠不能入權貴宴席。因了使齊隨員一併受邀,范雎得以前來,坐席在接近廳門的末座。

宴席一開始,范雎就如坐針氈,及至須賈晉職加爵,范雎便想悄悄退席。可旁邊幾名一同出使的吏員卻不斷向范雎敬酒,一時沒有走成。

待到丞相拍案問罪,鄭安平看得很是清楚,那個范雎反倒坦然安坐,再也沒有走的意思了。須賈張牙舞爪疾言厲色,范雎卻一陣哈哈大笑,起身走到廳中高聲道:“敢問上大夫:私受重賄,裡通外國,有何證據?”

“證據?我就是證據!”須賈臉色發青,尖聲叫嚷著。

范雎坦然自若:“如此說來,須賈無能,有辱國體,在下便是證據。”

“大膽小吏!”魏齊勃然拍案,“可惜老夫不信你!”

范雎毫無懼色,從容一笑道:“丞相若只信無能庸才,夫復何言?然丞相總該信得齊王,信得安平君田單。事有真偽,一查便知,何能罪人於無端之辭也?范雎告辭!”大袖一甩,轉身便走。

“回來!”魏齊一聲暴喝,驟然噝噝冷笑,“老夫縱然信得田法章與田單,也不屑去查問。處置如此一個小吏,何勞有據之辭?來,人各竹鞭一支,亂鞭笞之!”

立即有僕役抬進大捆竹鞭,放置大廳中央。權貴大臣們酒意正濃,一時大是興奮,紛紛搶步出來拿起竹鞭圍了過來。須賈更是猖狂,呼喝之間將范雎一腳踹倒在地,尖叫一聲“打!”

四面竹鞭在一片“打!打死他也!”的笑叫中如疾風驟雨交相翻飛。范雎的悽慘號叫聲當時教人一身雞皮疙瘩。大廳中紅袖翻飛口舌猙獰,與紅衣鮮血攪成了一片猩紅,汩汩鮮血流到他腳下的白玉磚上,浸成了一片血花……

竹鞭,原本是劈開之軟竹條,執手處打磨光滑,梢頭薄而柔韌。打到人身雖不如棍棒那般威猛,卻是入肉三分奇疼無比。以擊打器具論,棍棒(杖責)若是斬首,這鞭笞則彷彿凌遲,一時無死,卻教你受千刀萬剮之鑽心苦痛。

打得足足半個時辰,那個范雎早已經血糊糊無聲無息了。魏齊哈哈大笑道:“諸位,老夫今日這操鞭宴如何啊?”

權貴們氣喘吁吁地一片笑叫:“大是痛快!”“活絡筋骨!匪夷所思!”

須賈一聲高喝:“來人!將這個血東西拖出去,丟進茅廁!”

魏齊拍案大笑:“死而入廁,小吏不亦樂乎!來,侍女樂女陪席,開懷痛飲也!”

在權貴們醉擁歌女的笑鬧喧嚷中,丞相府家老領著三個書吏,將一團血肉草蓆捲起,抬到了水池邊小樹林的茅廁裡。

鄭安平悄悄跟了過去,便聽幾個入廁權貴與家老書吏們正在廁中笑成一片。“每人向這狂生撒一泡尿!如何?”

“妙!尿呵!都尿啦!”

“尿!”“對!尿啊!哪裡找如此樂子去!”“老夫之見,還是教幾個樂女來尿,小子死了也騷一回!”鬨然一陣大笑,茅廁中嘩啦啦瀰漫出刺人的臊臭……

鄭安平走進了大廳,徑直對魏齊一個跪拜:“百夫長鄭安平,求丞相一個小賞。”

“鄭安平?”魏齊醉眼矇矓,“你小子要本相何等賞賜?樂女麼?”

“小人不敢,小人只求丞相,將那具尿屍賞給小人。”

魏齊呵呵笑了:“你,你小子想飲尿?”

“小人養得一隻猛犬,最好生肉鮮血,小人求用屍體餵狗。”

魏齊拍案大笑:“狂生餵狗,妙!賞給你了,狗喂得肥了牽來我看。”

就這樣,在權貴們的大笑中,鄭安平堂而皇之地將尿屍扛走了。

范雎後來在鄭安平的幫助下逃到秦國,居然做了丞相。他為秦王獻遠交近攻之策,最先收拾的就是魏國,算是報了大仇!

有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之!相較於范雎的遭遇,韓信的胯下之辱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