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他一生最高官職是從五品,卻過著奢靡的生活,而弟弟被餓死在老家

他一生最高官職是從五品,卻過著奢靡的生活,而弟弟被餓死在老家

晚清著名詩人李慈銘自幼聰穎,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越中俊才”,然而他的科舉之路卻異常艱辛。因為遲遲考不中,29歲那年,他選擇了捐官。一直幹到60歲,他才當上了從五品的山西道監察御史,這是他一生最“顯”的官職。

作為京官李慈銘一直追求著與自己的收入水平不相稱的生活方式:住大宅子,用許多僕人,出門必有車馬。

同治十三年(1874年),李慈銘租了一套豪宅,是原閩浙總督的舊邸,這個房子可不一般:花園裡內有軒翠舫、碧交館、花影廊、小東圃等名勝,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他還酷好女色。同治五年,他“以四百圓番金購買一歌娘為妾”;光緒初年,他又趁華北大旱,人口價低之際借錢買了兩個妾,其中一個妾就花了白銀180兩。他家裡僕役眾多,最窮的時候,他家也僱傭僕人五人,即女傭兩人,更夫一名,廚師一名,車伕一名。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長年沉醉於宴飲、歌舞、冶遊的“上流社會生活”。他每個月有一半時間是在外面大飯店吃飯,每月有一半日子以上都有宴飲,在聲色上更是經常破費。然而,他的正式收入極低,其他收入來源也不多,所以經常債務纏身。他在日記中也經常哭窮,“比日窮困不堪”“負債有如牛毛矣”。光緒三年(1877年),他的仲弟在家鄉飢餓而死,而北京的他一年花了一百多兩在酒食聲色之上。

他一生最高官職是從五品,卻過著奢靡的生活,而弟弟被餓死在老家

他的這種矛盾的生活狀態,第一個原因當然是他收入低微卻貪圖享受。

他的生活品味相當高。出身於地主家庭,從小生活相當優裕。所以他一生講究享受。如他定做一件袍子花去20兩銀子,他不但沒有心疼,反而頗為得意。

他不但不耐清貧,還看不起那些“不懂享受”的同僚。一位和他同時代的翰林安貧厲節,不收陋規,每出門則徒步奔走,不乘車。眾人皆稱其儉德,李慈銘卻在日記中嘲諷他不知道享受生活。李慈銘的價值取向可見一斑。

他一生最高官職是從五品,卻過著奢靡的生活,而弟弟被餓死在老家

第二個原因是他心態的消沉。李慈銘成名既早,自視極高,以為憑自己的才華,搏取“黃金屋”“顏如玉”當如探囊取物,不料一生困頓,仕途潦倒。所以任戶部司官的多年間,他對職事表現得相當厭倦,基本上是在失望、懶散、憤世嫉俗、牢騷滿腹中度過的,甚至乾脆就縱情詩酒,以消塊壘。他因境遇不順,愛批評當時官場種種醜態,對同時代的名流極盡謾罵之能事,還獲得了“敢言”的稱號,被人視為清流。

晚清時,清流競相痛罵李鴻章,雖然李慈銘也痛罵過很多高官,唯獨沒有彈劾過李鴻章。原因很簡單:李慈銘一生謀得的最大“一桶金”,是他職場生涯最後幾年擔任“天津問津書院北學海堂山長”所獲的每年一千一百餘兩束脩,這是他晚年生活水平越來越高的基本保障。而此官職其實只是一個掛名,這如此豐厚的束脩,就是李鴻章送給他的“封口費”。李鴻章深知李慈銘善罵,而自己身處高層政治矛盾的中心,很容易被清流們抓住小辮子不放,所以他傾力結交李慈銘。而恣睢放縱,任情善罵的李慈銘甘願如此,也不得不說,是為五斗米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