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母親生病兒子用治病錢買牛，多年後牛跪地流淚：再見了

很久以前，有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母親已經六十多歲，無法勞作了，每天除了做點力所能及的家務，就是呆坐在屋門前，等待兒子歸來。

這一年的秋天，母親突發急病，阿甘懷揣著砍柴積攢的銀子，匆匆出門去請大夫。剛走到一條山道上，忽然就見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在山道邊撿柴火。阿甘心中焦急母親的病，本來不在意，準備從旁邊走過去。男子忽然道：“喂，老弟，能幫個忙嗎？”

阿甘心腸向來極好，聽聞男子的話，他停了下來：“老哥，我能幫你什麼？”

男子懶笑一聲，指住拾好的一擔柴禾，哀求道：“老弟，我的腰有點毛病，無法挑重物，你能不能幫我將這擔柴禾挑回家？”

“好吧。可以的。”阿甘雖然心中記掛著母親，但還是答應了。

男子見阿甘答應了，轉過臉去，暗自偷笑一聲：“我家就在樹林裡，老弟，跟我來吧。”

“好的。”阿甘毫無心機地笑了笑，就挑上柴擔，跟在男子身後。

走不多時，到了樹林中，只見眼前一座破泥屋，男子推開院門，讓阿甘將柴擔放在院角里。阿甘放下柴，轉身一看，不由得心頭一跳，只見院角處躺著一頭牛。那牛顯得老態龍鍾，一條後腿斷了，餘下三腿已被用繩子捆了，牛眼裡滿是恐懼之色。而牛的旁邊，用磚頭壘著一個大灶，灶上架著一隻大鐵鍋，鍋邊擱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尖刀。

“老弟，多謝你幫我挑柴回來，你可以走了。”男子擼起袖子，抓起尖刀走向老牛。

阿甘看得心驚：“老哥，你這是要幹啥呢？”

男子邪笑道：“這老牛殘了一條腿，沒用了，我正要將它宰了吃肉。”

“你要宰了它？”阿甘看得十分可憐，忍不住走上前，輕輕撫摸老牛的頭。

男子怪笑一聲，嘲笑道：“怎麼？老弟你可憐這畜生麼？”

“唉……”阿甘唉嘆一聲：“老哥，再怎麼說，它也是一條命，它若不是殘了一條腿，能為人幹不少活呢。”阿甘心中越想越同情：“老哥，你能不能放牛一條活路？”

“你說什麼？”男子有些奇怪：“你要我放了它？你在開玩笑嗎？”

阿甘見男子不肯，嘆息一聲，掏出懷裡的銀子：“老哥，要不，你把牛賣給我行嗎？這些銀子都給你。”

男子瞧著銀子眼珠都大了，這頭牛又老又殘，如果宰了賣肉的話，得不了幾個錢。現在阿甘卻用幾倍的錢來買這頭無用的牛，他有些不敢相信：“老弟，你真的要買這頭殘牛？”

阿甘點點頭：“是的。”

男子像看怪物一樣，看了阿甘幾眼，最後呵呵一笑，接過銀子，割開捆牛的繩子，將老牛賣給了阿甘。

阿甘牽著老牛，默默地離開，回到家中，他將一間雜屋清理出來，讓老牛住進去，又割回一些草餵給老牛吃。可奇怪的是，草丟到老牛跟前，老牛卻看也不看一眼，而是呆呆地望著廚房方向。阿甘跑到廚房裡端出一碗番薯，老牛居然吃得很開心。阿甘看得驚奇，卻也沒有多想。

將老牛安頓好了，阿甘走到母親床邊，低著頭將自己買牛的事說出來：“娘，那些錢本來是給你看病的，但我見那頭老牛可憐，所以花錢把它買了回來。娘，你怪我嗎？”

母親忍著病痛，聽完阿甘的話，卻是微微一笑：“兒呀，天下的生靈都是平等的，你能大發善心救老牛一命，積下一分善德，娘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

就這樣，阿甘將那頭老牛養在了家裡，阿甘又向村人借了些錢，才給母親治好了病。從此，阿甘每日上山砍柴時都牽著老牛同去，讓老牛在山間玩耍。奇的是，老牛從不吃草，總是站在樹下，呆呆地望著阿甘勞作，就像是一位風蝕殘年的老人一般，牛眼中滿是落寞神色。

山中歲月，轉眼過了多年。這一日，阿甘像往常一樣，一早起來，煮了一鍋番薯湯。先照顧母親吃飽了，然後端著一大碗番薯湯走進牛屋，送到老牛跟前：“老牛呀，吃早飯啦！”

要是以往，老牛會默默地低頭喝番薯湯，然後跟著阿甘上山砍柴。可是，此刻老牛卻是盯著番薯湯一動不動。

“老牛，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阿甘從未見過老牛如此，著急地摸了摸老牛的頭。

老牛輕“哞”一聲，兩前膝一彎，突然跪倒在地，竟是說出人言來：“小老弟，多謝你這些年的相陪，我今日就要走了，特意與你作別。”

“老牛，你咋能說出話來？”阿甘大吃一驚，後退了幾步。

“你別怕。”老牛已是氣若游絲：“其實，我不是牛，我是人。”

老牛接著慢慢告訴阿甘：“我以前本是一個強盜，乾的是打家劫舍，攔路打劫的勾當。十多年前，我在山中見到一個獨戶，就在夜裡翻進去，打算劫取錢財。進了屋，卻見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盤坐在一張桌子旁，桌子上點著血一樣的紅燭。那女子見我來打劫，竟是不慌不忙，十分客氣地對我道‘你無意闖入，我可給你一個機會，你若速速離去，我將一切不咎。’我那時心狠手辣，見是一個弱女子，根本沒放在心上。可當我撲上去時，那女子手一揚，袖子裡忽然飛出一柄小劍，那劍似是活物一般，聽從女子的指使，一下子飛刺而來，竟把我一條後腿斬斷一截。我痛得倒在地上，連聲求饒。那女子本要取我性命，見我求饒，就收了飛劍，沉思一會，說道‘你傷天害理之事做得太多，我雖可饒你性命，卻也要懲戒於你’。女子說著，施展道法，將我變化成了一頭老牛。”

阿甘聽得又驚又奇，實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樣的事：“後來呢？”

老牛悲嘆道：“我成了老牛後，一直藏在山中，直到幾年前，一個男子在山中遇見我，將我抓了回去，要宰殺我吃肉。那時，幸好你用銀子將我買了回來。”老牛說到這，牛眼裡已是流下淚來：“小老弟，我以前是個無惡不作的強人，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我應得的報應。這些年我早已痛悔，我做強人之時，還藏著一些銀子，就送給你吧，當是報答於你了。”老牛說著，張嘴吐出一張布來。

阿甘撿起布一看，竟是一張地圖，再抬頭時，老牛一動不動，已經氣絕去世了。阿甘默默地流下兩行淚，將老牛葬在後山上。隨後，他按照地圖，找到一個山洞裡，發現了強人所藏的一大箱銀子。

“這些銀子，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豈能要呢？”阿甘輕輕一嘆，他沒有佔有這些銀子，而將銀子全部散發給了周邊的窮人。（本故事完）

注：這是作者想象創作的聊齋神話故事，僅供閱讀，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