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11月12日,在東方藝術中心舉辦的音樂會上。
朱逢博出現在舞臺上。
她身穿寬大的袍子,優雅的站在舞臺上開展歌喉。
一曲作罷令人久久回味。
朱逢博是一位歌唱家,更是“歌壇聖女”,是無數70年代與80年代人心中的女神。
她四十多年的歌唱生涯,為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經典,更是影響了幾代人。
尤其是她的民間唱法和美聲唱法,已經達到別人無法達到的高度。
她這一生都奉獻在了舞臺上,與丈夫施鴻鄂的婚姻更是令人羨慕。
當年丈夫去世後,她拒絕下葬遺體,“痴情守候骨灰14年”。
今日,就讓我們瞭解一下朱逢博的人生與愛情。
朱逢博出生在1937年。
那個年代沒有人能夠安穩生活。
她也是跟著父母顛沛流離,輾轉各地。
直到8歲才回到故鄉濟南。
她的父親是水利工程師,所以她也很喜歡理科。
後來考入了同濟大學建築系。
一心一意學習建築,夢想自己能成為一名建築師。
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也很努力。
學習更是班中的佼佼者。
儘管是一個女人,卻從不抱怨建築工作的苦和累。
而是每日在各個工地穿梭。
23歲那年,朱逢博去了一處工地實習。
身為建築師,每日都要在工地勘測和繪圖。
那天,上海歌劇院去工地慰問演出。
平日裡朱逢博在工作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哼唱兩句。
工友們也都很喜歡她唱歌,所以那天歌劇院演出的時候。
工友們合力將她推上了舞臺。
原本朱逢博有一些害羞,但看著臺下工友們的期盼。
便也大大方方的唱了一首歌,這首歌不僅僅贏得了工友們的讚賞。
還引來了歌劇團領導的注意。
歌劇團結束表演後,領導便找到朱逢博。
請她留在歌劇團,不過朱逢博拒絕了。
她想要專心做建築,為祖國添磚加瓦。
但領導堅持讓她發揮自己的天賦,百般勸說後朱逢博同意了。
之後調令下來後,她被調到了上海歌劇團。
朱逢博剛到歌劇院的時候,還處於學習階段。
日常的工作,便是練習基本功和為舞臺表演拉大幕。
當初王昆老師最拿手的表演便是《白毛女》。
每一次表演的時候,都是朱逢博拉大幕。
漸漸的王昆老師注意到了她。
王昆老師
有一次王昆老師讓朱逢博唱兩句,聽完之後便認為她很有天賦。
於是常常請朱逢博聽她唱歌,慢慢的朱逢博也能完整的唱下來。
1955年,上海舞蹈學院將朱逢博借調過去。
為的就是讓她演唱《白毛女》中的喜兒。
這一唱,唱出了名聲,慢慢的也成為了臺柱子。
在她的心中,如果沒有王昆老師便沒有她的今天。
如果說王昆老師為她搭好了上臺的階梯。
那麼丈夫施鴻鄂則是她的引路人。
那年她跨行進入歌劇院後,被送去了音學院進修。
在音樂學院結識了老師施鴻鄂。
施鴻鄂是上海人,比她大了三歲,16歲就考入了音樂學院。
畢業後也被分到了上海歌劇院。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還曾在國外進修,拿過無數獎項。
因為優秀所以是臺柱子,愛慕他的姑娘更是數不勝數。
這其中就包括朱逢博。
她也非常想要讓施鴻鄂老師指導她幾句。
然而施鴻鄂卻認為一個小姑娘,能唱多好,甚至說:你的歌沒什麼好聽的。
施鴻鄂
朱逢博聽到這句話很不樂意,她的思想中,老師就是要教導學生。
於是追著施鴻鄂去了樓上,卻沒找到施鴻鄂。
第二天她接著去找施鴻鄂,找不到就接著找。
終於施鴻鄂被她打動,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唱幾句。
這一唱,施鴻鄂發現這個女孩很有天賦。
於是開始教導她,朱逢博為了學習都不顧害羞。
無論施鴻鄂說什麼,都雷打不動的去請教。
慢慢的施鴻鄂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但他不敢告白。
其實朱逢博也在日常相處中愛上了他。
但早在她進入歌劇院的時候,領導就曾告誡她:30歲之前不要戀愛。
再加上她是一個女孩子,施鴻鄂又是那麼優秀。
種種原因之下,她從不敢說出情意,只能悄悄的將施鴻鄂放在心裡。
兩個人是雙向暗戀,卻誰也不敢捅破窗戶紙。
直到1967年的7月份,有一位熱心的同事,為施鴻鄂介紹了物件。
朱逢博得知後心急如焚,自己萬萬不想看到施鴻鄂與她人在一起。
於是立刻給施鴻鄂寫了一張紙條,在7月26日遞給了他。
紙條上寫著:晚上11點,在排練廳等我。
當時施鴻鄂收到紙條後,內心也是砰砰跳動。
兩個人都十分緊張,好不容易熬到11點,但是天空下起了大雨。
不過誰也沒有因為下雨而爽約,兩個人都去了相約地點。
那天朱逢博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見到施鴻鄂後只說了一句:
“8月1日,我們結婚,我喜歡你很久了,可你一直不表白”。
施鴻鄂聽完朱逢博說的話,才明白對方也是喜歡自己的。
慌忙之下他緊緊的抱住朱逢博。
1967年的8月1日,兩個人領取了結婚證,成為了夫妻。
他們沒有辦盛大的婚禮,只請了兩三桌好友。
就連婚房都是歌劇院的借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鋼絲床,兩把椅子和凳子。
最貴重的東西便是一架二手鋼琴。
面對如此簡陋的房間,施鴻鄂滿心都是愧疚。
可朱逢博一點也不在意,她滿心都是喜悅。
能嫁給自己愛的人,哪怕日子再苦對她來說都是甜的。
婚後他們生下兒子施勁,之後就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事業當中。
她不僅僅開始成為各種舞團的獨唱演員,還有許多外出演出任務。
甚至在1977年,還去了加拿大。
80年代的時候,她還翻唱了許多國外的流行歌曲。
成為國內最早的流行歌手。
更是在48歲那年,成立了上海輕音樂團。
培養了無數的男高音歌唱家,帶出許多優秀學生。
在她成名的路上,離不開丈夫的支援。
1968年的時候,她累計演唱了兩百多場《白毛女》。
過度演唱導致她的嗓子“倒嗓”。
“倒嗓”對於她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一個不小心就不能在唱歌了。
當時朱逢博並沒有放在心上。
還是施鴻鄂發現不對,帶她去檢查才知道嗓子中長了兩個小節。
於是立刻帶朱逢博做了手術,康復後便帶著她練習西洋演唱的發音和氣息。
在丈夫的幫助下,朱逢博終於掌握了最正確的氣息和發音。
從此再也沒有傷到過嗓子。
外界都說他們是樂壇伉儷,是樂壇人人羨慕的夫妻。
可惜施鴻鄂沒能陪伴朱逢博到最後。
那年,施鴻鄂患上了心臟病,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
令人心酸的是,兩位樂壇舉足輕重的人,卻拿不出一萬多元的手術費。
原來他們雖然演出很多,卻因為是單位領導沒有演出費。
而且平常錄專輯的錢,也都交給了單位。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
所以在丈夫要做手術的時候,家中全部積蓄只有6000多。
無奈她只能借錢給丈夫做完了手術。
手術後,她推掉了一些演出,專心在家中照顧丈夫。
可惜丈夫沒能堅持到底。
2008年的3月11日,丈夫在家中說自己不舒服。
朱逢博不敢耽誤趕緊送他去醫院。
還未等她叫車,丈夫就倒在沙發上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享年74歲。
丈夫離去後,朱逢博悲痛欲絕,她根本無法接受丈夫不在身邊的事實。
為了能夠守著丈夫,她在葬禮辦完後,沒有下葬骨灰。
而是在臥室中擺放了一張臺案。
上面擺放著的是丈夫的照片,還有丈夫的骨灰盒。
她還貼心的在周圍擺放上了丈夫生前的唱片。
如今丈夫的骨灰在她的臥室,已經擺放了14年。
每日只要朱逢博在家,她就會對著丈夫和骨灰盒說上幾句話。
彷彿丈夫還在身邊,有時候也會說起自己與丈夫的回憶。
明明是笑著說的,卻總是流下眼淚。
她也經常在家中聽丈夫的唱片,看丈夫寫的聲樂筆記。
太過思念丈夫,就會彈彈鋼琴,唱丈夫生前最喜歡的曲子。
她還會給孫女講述自己與丈夫的愛情故事。
有時候孫女會說:奶奶你可真前衛,主動追爺爺。
聽到這句話,朱逢博會笑,然後說:我不追,爺爺就跟別人走了。
她與丈夫的愛情,永遠埋在心裡。
小結:
如今朱逢博老師已經85歲了。
她很少外出演唱,總是在家侍弄花花草草。
偶爾和臺案上的丈夫說說話,日子悠然自得。
但無論她多大的年紀,她在歌壇的位置,都是永久不變的。
而她的故事也令人感動,當我寫完這個故事的時候,眼中有淚心中有疼。
但更多的是對朱逢博老師的敬佩。
幾十年如一日的熱愛演唱,也同樣的熱愛丈夫。
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