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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張錫峰,我承認我被你驚著了

第一次看到張錫峰的演講,是一段一分多鐘的網路影片截頻,相信大家瞭解這段影片來龍去脈的人,一定都知道是哪段,沒錯,就是特別刺激人的

“我就是一隻來自鄉下的‘土豬’,去拱了大城市裡的白菜”

那段。

閒聊|張錫峰,我承認我被你驚著了

浸淫網路這麼多年,深知很多人往往會為了搏取人的眼球而斷章取義,於是又找來了長達十分鐘左右的完整影片,看了好幾遍。

張錫峰說自己是普通人,其實他並不普通。

寫作文需要鋪墊,做演講為了帶動觀眾的情緒,就更需要鋪墊。如果這段影片是出自於張錫峰本人,那麼我可以說他是深諳此道。

張錫峰在影片中說自己是普通人,他自小生活在鄉下,上的是那種兩間教室三個年級的鄉村小學,英語是語文老師客串的,老師常要請教學生的發音的。後來他好不容易進了城,在班上用家鄉話作自我介紹時,引得同學們鬨堂大笑,踢球的時候因為分不清自家球門還是對方球門遭隊友指責,滿心的委屈和不甘!

而他的同學是什麼樣的呢?當他自己連火車票都不會買的時候,他的同學已經跟父母坐上了出國的航班,考過了託福雅思,甚至能夠跟外國人自由地交談。

於是,張錫峰喊出了這樣的聲音:你拿什麼跟人家比呢?

也許,此刻,張錫峰在訴說過往這些年來的委屈,像一隻醜小鴨,是那麼不容易地融入進白天鵝的群體。可是,此刻,當你站在衡水中學的舞臺上,一隻腳已然跨入大學之門的你,再去想那些跟你一起在鄉下小學上學的同學,或許,他們才更有資格喊出你的心聲:我拿什麼跟人家比呢?

閒聊|張錫峰,我承認我被你驚著了

說這段話的時候,就像《紅樓夢》中的賈環,大過年的,賈環因為跟寶釵的丫頭鶯兒玩牌,輸了錢耍賴,遭遇鶯兒奚落:“一個作爺的,還賴我們這幾個錢,連我也不放在眼裡。前兒我和寶二爺頑,他輸了那些,也沒著急。下剩的錢,還是幾個小丫頭子們一搶,他一笑就罷了。”結果賈環說:“我拿什麼比寶玉呢。你們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負我不是太太養的。”說著便哭了。

這或許就是張錫峰在演講裡所說的格局、素養、家庭背景。自我感覺這些都比不上,便滿心裡委屈,滿心的委屈寫在了不服的臉上。

不過,不同的是,賈環在那樣的環境下,認命了。張錫峰不認命。所以,他要發聲,讓世界聽到他的聲音。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張錫峰在說到自己高考報名之後的一段話,拼了命的學,沒日沒夜地和時間賽跑,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聲喊出自己的理想:

“我們為此沉迷,為此消瘦,這種感覺讓我們瘋狂!反觀,那些無故詆譭我們的人,你見過衡中凌晨5點半時的樣子嗎?你以為我們每天天不亮就奔向操場,一邊奔跑一邊呼喊是為了什麼?是假裝嗎?是作秀嗎?我們是為了改命啊!”

“衡中的考生,河北省的考生,他們都是來自普通家庭的孩子, 他們身上都肩負著整個家族幾個世代的期望, 他們不是高考機器,不是教育畸形,他們只是想成為父母的驕傲,想要讓他愛的人都能更精彩地活下去。他們,有什麼錯!”

看到這段話,我想說的是,孩子,你想多了。可能會有一些人對衡水中學的某些做法持不同意見,但是,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那些所謂的意見,即便是一千個人發出一千種聲音,如果你有格局,你心向陽光,真的可以不把它當回事;二則,少數人的意見更不代表對你張錫峰的意見。如果說剛開始的那一段還顯得平和,還能令人一掬同情之淚,到了中間那一段,高亢的情緒,變調的嗓音,猙獰的面目,就幾乎讓人看到了心靈扭屈。

把自己比作來自鄉下的土豬就已牽強,如果來自鄉下的都是土豬,這世界不要太多,遠非你張錫峰一人。而城市裡人也不都是高帥富,他們更多的也都是普通人,從事著普通的工作,拿著只夠日常開支的薪水,從來沒有出過國,甚至沒有離開過自己生活的城市,為著幾毛錢的菜錢與小販討價還價,為著房貸、車貸、孩子教育基金在老闆面前忍氣吞聲……

張錫峰能夠上衡水中學,本身說明他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資源,不管這種資源是因為他本人的優秀還是別的原因。他在他的演講裡沒有提及,只是說到他生活的那個鄉村、那所學校後,簡短地說了句:“於是,我離開了那裡,離開了那片給我生命、讓我成長的熱土。”我們估且就認定是因為張錫峰讀書好,幸運地考上了衡水中學吧(從影片上標註的他的父親看上去並不像老實巴交的農民)。

當你大聲叫喊著,我就是一頭來自鄉下的土豬,我也要拱了城市的白菜的時候,你曾經的衡中的學長鬍小鵠為你辯解說,這裡拱了城市的白菜可以理解為佔用優質城市資源。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作為一名即將走上高考考場的高三考生,你用土豬拱白菜這個比喻顯然是不恰當的,語文老師要判你不合格。

這裡對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兩重一意思,一重就是你真的不太理解拱的意思,你所說的拱城市白菜只不過是像胡小鵠所說的那樣想擁有更好的資源,另一種意思則意味著對資源的破壞。你我小時候都生長在農村,想必見過豬拱菜地,那是一種搗亂,是一種踐踏。其實,豬在拱的時候並不會吃,或者說大多數時候都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破壞。如果是前者,只能說明你對這個詞沒理解,語文沒學好,如果是後者,則太可怕!是真正的心靈扭屈。

我們很難想象,一個心靈扭屈的人,即便是考上985甚至是985中間的王者清北,他以後的人生裡究竟會發生什麼。如果大家不那麼健忘,大抵還記得2013年,復旦大學林森浩因為跟同學黃洋發生矛盾,將從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影像醫學實驗室取出的劇毒化學品二甲基亞硝胺投入宿舍飲水機內,導致了同班同學黃洋因二甲基亞硝胺中毒致急性肝壞死引起急性肝功能衰竭,繼發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

我知道我在這裡舉這樣的例子不太妥當,可是,當一位十七歲的少年喊出了這樣的聲音的時候,難道沒有人被他的聲音驚著嗎?反正我是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