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波斯語課》:這部電影,你真的看懂了嗎?

當片中的科赫長官列出背單詞計劃的時候,相信每個正在考託福/雅思/GRE/二外的你都不免會心一笑。學波斯語對科赫而言意義非凡,因為去德黑蘭與“哥哥”團聚是他人生唯一的念想。一門外語承載了一個人理想、願望乃至美好的幻想,因而也就成為了他人生的依靠。科赫在發現“波斯語老師”雷扎欺騙他之後的崩潰失態也就很好理解了。

有意思的是,科赫計劃每天學4個單詞,兩年學2840個單詞,這在我們看來也許太慢了。現在科學地背單詞法認為,一次快速輸入大量的單詞,之後反覆重複,才能保留最多的記憶。所以我們背單詞都是不求甚解,三次重複後能儲存60%-70%的記憶就算有所成效,GRE的3000詞在12天內就可以刷完。

《波斯語課》:這部電影,你真的看懂了嗎?

因此,科赫在學語言方面缺乏天賦,給了雷扎從容欺騙他的機會。當影片最後美軍軍官詢問雷扎集中營遇難者的姓名時,雷扎將他們全部背出。各位考語言黨人,你們能做到嗎?我相信是可以的。

有意思的是,由於前段時間爆火的電視劇,“學外語”這個詞被賦予了“偷情”這個含義。而這部電影事實上也是就一部情感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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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戀、信任與欺騙

在當時的環境下,科赫學波斯語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雷扎。科赫把對未來的希望寄託在了雷扎身上,雷扎也把生的希望寄託在了科赫身上。因此,這兩人有共同的期待、共同的目標(一起學語言),事實上他們必定產生依靠,甚至依戀。因此,我們可以合理推斷科赫對雷扎產生了感情。激情鏡頭出現時,女生們發出的驚呼是非常準確的。

然而,雷扎對科赫的態度值得玩味。如果拋開集中營背景,放在現代社會中,那麼雷扎無疑是“渣男/渣女”的範本。一方面,雷扎依戀科赫,渴望獲得科赫的愛。另一方面,雷扎對科赫的感情是猶疑的,他並不能全身心地投入科赫的懷抱,他遲疑、甚至考慮其他選擇。如果雷扎是誠實的,那麼他就應該在一開始拒絕科赫。然而他又捨不得科赫,因此對科赫隱瞞自己的猶疑,給科赫釋放願意繼續的訊號。這種訊號對“熱戀中的”科赫而言是無法拒絕的。

科赫之所以無法拒絕,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和雷扎都把對方視為自己的理想型,把自己託付給了對方。科赫的依戀越深,就越不願意放手,受的傷害也就越大。在野餐事件後,科赫本可以識破雷扎是渣男的事實,然而雷扎為了挽回科赫,故伎重拾對他釋放了“我還愛你”的訊號(對科赫說假波斯語),這就讓心軟的科赫防線被擊潰——只要雷扎給他展示了一絲希望,科赫就不可能死心——並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雷扎的挽回。

雷扎雖然渣,但是你能說他不愛科赫嗎?並不是,雷扎只是對進入和科赫的親密關係感到猶疑。但是,他又捨不得離開科赫,所以才會在拋棄後又選擇挽回。從整個故事的最終結局來看,雷扎是欺騙了科赫、玩弄了科赫的感情,所以他儘管可能在心裡對科赫是愛的,但是結果是對科赫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

在這段關係中,佔主導權的明顯是雷扎,然而,兩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卻是顛倒的。科赫雖然更有力量,但是在感情上專一,對雷扎的依戀更深,因此更加受傷。雷扎因為猶疑、不願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又依戀科赫,所以在無意識之間對科赫反覆——既拒絕、又釋放訊號,這事實上渣了科赫。

在現代人看來,他們的感情問題可能兩幾種解決方式。第一種可能的主動權在被渣方,即科赫:科赫雖然明白雷扎是求之不得的愛人,但是由於雷紮在事實上玩弄了科赫的感情,並使科赫的精神墮入地獄、讓科赫的沉沒成本打了水漂,那麼科赫就必須立刻切斷感情,並尋求報復雷扎,讓雷扎付出代價,這樣才能維持他的尊嚴。就像科赫說的:“你就像那些猶太人一樣嘲諷我!”他不能容忍別人對他的嘲諷,那麼他就必須自己制止嘲諷。

第二種可能的主動權在雷扎。這樣就意味著科赫仍不願放棄,因而不得不聽任雷扎的擺佈。不過,兩人仍然可以做出一些妥協,以獲得迴旋的餘地。其中的關鍵在於,雷扎選擇不再欺騙,並接納他與科赫之間的感情的張力性存在。雷扎其實並非有意變渣,很多善人也可能因為不成熟而變成渣男渣女,這在主觀惡性上較小,因而有改變的空間。但如果放任這種不成熟和不負責,那麼雷扎可能會驚訝地發現自己被他人扣上了“渣”的帽子,而他仍然認為自己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