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到底什麼是美呢?

這個問題很大,概念太過泛泛,屬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範疇,是不可一概而論的。但現在,有一種現象,不僅國內而且國外更盛,那就是對“中式美學”和“中式生活方式”的追求和討論。

其實,“中式美學”和“中式生活方式”是分不開的,“中式美學”是“中式生活方式”的核心,“中式生活方式”是“中式美學”的表現形式。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現在,包括中國在內的許多國家的民眾,都在尋找的“中式生活方式”,其實質都是在有意無意間地在找尋傳統中式美學那種生活方式的迴歸。

你仔細去看,現在人們進茶館、論茶道、講茶藝的多了起來,孩子從小就開始接受國學培養的多了起來,漢服也在街頭巷尾流行起來,諸如此者,都是傳統中式生活方式的表現,最起碼可以說是一種在表象上追求迴歸的形式。

這是大雅之事,是大美之事矣!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中國自古就有“九雅”之說,何為“九雅”?

“尋幽、酌酒、撫琴、蒔花、焚香、品茗、聽雨、賞雪、侯月”是也。

此為雅,卻也更可說是美,這美不是平鋪直敘的直白,而是暗藏秀色的寫意,需入境走心揣摩,需心有意方有景之情。

這雅是意境中的感受,是入境後的悟,這個悟是對美的昇華,這美是高雅的內涵,是大美。凡懂此道者,對此種種都是有一番心意在其中的,而這是中式美學的硬核和大成。

說起中式美學,讓人一定想到的是詩詞、畫作等有聲有形的物,這卻只是解其表而未入其裡。中式美學講求的是意,因為物的美尤如皮囊,經不住時間的沖刷和激盪,而意則可綿綿不絕,泛延無邊。不誇張地說,即使一張白紙,只要把意注入其中,也能讓人浮想聯翩,在腦海中生出千山萬壑、滄海茫茫。

如果把幾個具體的物象放在一起,用意相連,那就是一幅寫實中寫意的美。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再簡單不過的一些物象,讓詩人一寫出來,就有了不同的感覺,自然就會在腦海中展開聯想,再來一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點睛之筆,則讓詩意頓現,大美盡顯。

清代畫家惲壽平談到畫樹的心得,有曰:“須知千樹萬樹,無一筆是樹。千山萬山,無一筆是山。千筆萬筆,無一筆是筆。有處恰是無,無處恰有,所以為逸。”我想這個逸就是追求的美,以上所說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

約三五好友,尋一幽靜之所,烹茶一水間,放空一下心裡的紅塵煩悶,靜下心來品一盞清香入口,可謂美哉!清音一曲,香茗一口,頓覺神清氣爽,什麼功名利祿,什麼爾虞我雜,統統都在這一盞清香中扔在九霄雲外,清了心,清了腦,也清了世間繁雜,快意的同時也讓自己讀懂了己心。這是自古而有的通透,那是一種中式美學、中式生活中的追求。

累,不怕累身,卻不可累心,而中式美學恰恰就是在問心!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中國有一個詞叫“儒雅”,可見儒與雅是分不開的,尤其是在中國,儒家學說的影響至深,可以說儒學是中式美學、雅意的支撐。

不誇張地講,如果雅是中式美學的核心的話,那儒學就是中式美學的根基。

儒學起之於“禮”,從禮延展開的儒學,講求君子之美,講求意境之美,講究儀式之美,幾者結合就形成了今天我們嘴裡說的“中國風”“民族風”,而這些理念、儀式等中國特色元素的融合就是“中式美學”的內容,而放之於生活中,就形成了“中式生活方式”。

諸如“厚德載物”、“烹茶煮酒”等等,這些都是儒學推崇的美,而這在當下依然是我們談論美的標準。所謂人有風度,喜好高雅,都是以此對標,不得不說,儒學對中式美學、對中式生活方式的影響是入骨的,或可直接說儒學本身就是中式美學,而它在生活中的各種表現就是中式生活方式。

也許太過絕對,但無儒學的支援,中式美學和中式生活方式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這並未言過。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曾讀過一位儒者對中式生活方式的解釋,特別有共鳴,即:

中式生活方式從“禮”字發端,以“中國風格”為陣地,形成由“思、閒、雅、樂、逸”五種各自獨立又相互影響的生活狀態為主的禮志核心精神:三千年讀史為求思,一炷香定靜但求閒,二十四儀軌只求雅,十六聲琴瑟專求樂,九萬里悟道惟求逸。

此語講得精闢,釋意透徹。

其實,中式美學和中式生活方式在中國的詩詞當中表現得更可謂淋漓盡致。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竹子四季常青生機勃勃,中通筆直,一直以來都儒家講求的君子氣節的象徵,蘇東坡便借竹子表現出了自己高雅的品格。而在現代生活中,中式庭院、園林中都多用竹子來裝點,一是襯托,二是實具其意,因為竹子作為一種儒家高雅、大美,內涵與表象徵兼休的紐帶,傳承了從古至今的優雅意境。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劉禹錫則在《陋室銘》中把自己追求高雅的性情直書於捲上,讓人深感其交友之道的清高和風範。

前面提到的“九雅”,更是集大成於此中,尋幽探勝、飲酒作賦、撫琴弄音、花韻幽蘭、燃香怡情、禪茶一味、雨落於心、聽雪之聲、月上西樓,不論哪個都是自帶張力,自帶氣場,這是美的張力、美的氣場,這美藉著儒家的推崇之不斷放大,不斷深入,讓中式傳統美學歷久彌新,從古代走到了現代而璀璨依舊。

儒學對中式美學的支撐是深厚的,可以說儒學是中式美學的魂,是中式生活方式的潮流之引領,要想享受中式美學,則儒學修養、儒學功力是進入此門、修得此功的不二法門。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中式美學的範兒,講究的是風度,講究的是涵養,講究的是高知,講究的是品味,所以這個美不是孤立的,不是空泛的,是需要底蘊支撐的,自然這個美是有門檻的。

中式美學的儒、雅,最大的體現就是陶淵明式田園的迴歸,大隱之美是中式美學的殿堂級概念,非常人可達,這是一種心境的修煉,人生的修煉,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式美學的高度是至高的,是形的追求與意的追求的完美結合,是生活的煙火與詩意的人生的完美結合,所以中式美學要求追求者既要有獲得美的實力,又要有欣賞美的能力。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中式美學的概念博大精深,是幾千年的厚積,是實與虛、真與意、形與涵、表與內、煙火與詩意的詮釋,此番真意又頗有儒與道的合二為一,或者是否可以這麼說,道讓中式美學更賦有了深意,更空靈,更有空間的永珍。

“羚羊掛角,無跡可求”,這是傳統中式美學的精髓,是司空圖說的那種含蓄,“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周作人曾說過:“我們於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我們看夕陽,看秋河,看花,聽雨,聞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雖然是無用的裝點,而且是愈精煉愈好。”這直白的表述,卻意味深厚,韻味不絕。

此中真味,還是留給自己去體會、去玩味、去追求吧!

如若談美,此美,趨之若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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