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來品一品舊時候的翻譯

來品一品舊時候的翻譯

來品一品舊時候的翻譯,真的有一股執拗在。既要音相似,又要這個譯名本身有自己的意思和氛圍,最好還有詩意和情調。

小提琴翻譯成“梵阿鈴”,梵字很有異域感,鈴就有音樂感。Gestapo(德國的秘密警察)先譯成“格殺打撲”,後譯成“蓋世太保”,這個真是很大氣,豪氣干雲。貝多芬翻譯成“悲多汶”,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有史詩感。

雅緻的人名代表應該是這幾個:Chamberlain——張伯倫Bernard Shaw——蕭伯納Schrodinger——薛丁格

還有白瑞德和郝思嘉,傅東華先生這一版的翻譯我最喜歡,翻譯用詞用字都很有韻味。另外,果戈裡也有譯成“郭歌裡”的。

季羨林書裡翻譯的國外人名:Jameson 翟孟生Bille 必蓮Von den Steinen石坦安……還有熟悉的瑪麗蓮夢露,其實Monroe更接近的翻譯應該是“門羅”。但比“夢露”又差了不少,沒有那種嬌憨綿軟的韻味了。

當然也有一些現在看來比較迷惑的:

比如德昆西,譯為“怠困歇”(他的代表作是《吸鴉片者之自白》,果然是經常容易犯困)。福樓拜為“富樂伯”,還有法國女作家“宋嬌姬”,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誰,再看法文原名——哦,喬治桑。[允悲]

再說說好聽的。當然還有梁啟超翻譯的弗蘭肯斯坦(Frankenstein)——“佛蘭金仙”。佛羅倫薩被徐志摩譯作“翡冷翠”。Aime Joseph de Fleuriau叫做“傅樂猷”。Make up forever譯作“浮生若夢”。Benifit譯作“貝玲妃”。

藥品Paracetamol,被翻譯成“撲熱息痛” ,真是一看到就知道治療哪方面。Melancholy 翻譯成“眸冷骨累”,很有意思,也是徐志摩的翻譯。

“香榭麗舍”這個翻譯真的神了,但最近還看到一個別的版本,也很有味道。劉半農翻譯的小仲馬的《茶花女》話劇本中,翻譯是:“觴瑟裡瑟”。

帶入茶花女的故事裡,突然感覺到無比合適,巴黎優雅華美表面下的蕭索,還有茶花女命運的悲慼感,都在這個名字裡了~

另一個很有名的Fontainebleau,朱自清譯為“楓丹白露”,徐志摩譯為“芳丹薄羅”。差這麼一點兒,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神奇的漢字。

雖然很多也並不能說是信達,在統一和方便上也比不上現在的翻譯。但是光“雅”這一項卻溢位來了,有種學貫中西的漂亮。現在的翻譯比較統一方便了,又缺了雅緻。

不過偶爾也有讓人驚豔的,比如北京有個叫“風入松”的書店,看到他的英文是:Forest Song(森林之歌)。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