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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吃牛肉違法,為何梁山好漢都好吃牛肉?只有一種解釋說得通

宋代吃牛肉違法,為何梁山好漢都好吃牛肉?只有一種解釋說得通

據統計,在《水滸傳》中,涉及屠宰、吃肉的場景多達134處,其中指明是牛肉的就有48處。

比如林沖雪夜上梁山前,除了帶酒,懷內還揣了牛肉;吳用去找阮氏兄弟,阮小七也切了十斤肥牛肉,吳用回請時又買了二十斤熟牛肉。武松打虎前也吃了兩斤牛肉。小說諸如此類的情節,不勝繁多。

但是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中國自西周到清朝,一直對牛存有敬意。中國自古是農耕社會,耕田主要靠得就是牛,牛被視為珍貴的生產資料。農民們沒有殺牛的習慣,而且歷朝歷代對於私自宰牛者,也有著嚴厲的懲罰,法律中也規定牛在禁殺之列。

那麼為何梁山好漢們偏偏喜歡吃牛肉呢?其中有著怎樣的玄機?且聽筆者細說。

宋代吃牛肉違法,為何梁山好漢都好吃牛肉?只有一種解釋說得通

北宋初年的《宋刑統》規定:“諸故殺官私牛者,徒一年半”,“主自殺牛馬者徒一年”。也就是是說,殺政府養的牛或者別人家的牛,判徒刑一年半,殺自家牛判一年。

這麼說來,在宋代吃牛肉就好比我們現代有人吃瀕危野生動物一般,都是違法行為。在宋代即使因特殊情況要殺牛,也得先向政府報告原因,然後由政府統一來殺。到了南宋,私自殺牛者處罰更嚴重,最高可判徒刑三年,甚至是死刑。

但現實的一面是,即使吃牛肉違法,但仍有食客存在。在一些產牛的地區,不僅殺牛,而且還出現了“一鄉皆食牛”的情況。對於此種現象,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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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朝的菜市場,最常見的肉和我們一樣,也是豬肉。據宋代吳自牧《夢粱錄》記載:杭州城內外,肉鋪不知其幾,每日各鋪懸掛成邊豬,不下十餘邊。可見,在宋朝豬肉是人們日常生活中最常吃的肉 。

但豬肉吃多了,都想換個口味,羊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宋代,羊肉也的確是人們的大愛,上到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認為羊肉是上等美食。但羊肉在當時是貴族肉,一般老百姓吃不起。能吃得起羊肉者不是土豪就是高階公務員。

在北宋有一道名菜叫作“旋鮓”(xuán zhǎ),說起這道菜還與趙匡胤有關。在北宋建立不久,吳越國王錢弘俶去朝拜宋太祖,太祖命御廚烹飪南方菜餚招待來客。御廚就取肥羊肉為醢[hǎi],一夕醃製而成,此即“旋鮓”,結果這道菜大受太祖和客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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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室南遷後,這道菜又被傳入杭州,成為南宋宮廷宴席上的常備名菜。南宋名將張俊在府第宴請宋高宗時,也有這道菜。據《東軒筆錄》記載,宋仁宗特別喜歡吃烤羊肉,還把羊肉充作官俸,他在位時,皇室對羊肉的需求更是達到了新高度,一年宰羊高達十萬頭。可見,吃羊肉在宋代上流社會十分流行。

宋代宮廷吃羊肉不僅成了習慣,而且還上升到了宋代“祖宗家法”的高度。李燾記載,輔臣呂大防在為宋哲宗講述祖宗家法時,說:“飲食不貴異品,御廚只用羊肉,此皆祖宗家法所以致太平者。”

說句玩笑話,大概宋朝的帝王羊肉吃多了,除了宋太祖,太宗、孝宗,其他帝王性格也基本和綿羊差不多。甚至有傳言,說北宋貴族因吃羊太多,以至於後來被號稱狼的金軍所滅並屠戮,還稱他們為“兩腳羊”。

那麼羊肉到底有多貴呢?為何連普通公務員都吃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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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真宗祥符年間,有人在一家驛館的牆壁上題了一首詩:

三班奉職實堪悲,卑賤孤寒即可知。

七百料錢何日富,半斤羊肉幾時肥?

三班奉職是宋代的低等武職,按當時的工資標準,每月七百錢,外加半斤羊肉。後來這首詩被來往人員看了後就流傳了出去,有一蘇州小吏也寫了一首打油詩:

平江(今蘇州)九百一斤羊,俸薄如何敢買嘗?

只把魚蝦充兩膳,肚皮今作小池塘。

這說明,當時蘇州的羊肉很貴,摺合現在幾百塊錢一斤了。可見,平民百姓和普通公務員還真吃不起,但凡上層社會所推崇的東西,多半會引發價格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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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老百姓來說,羊肉是吃不起了。於是,老百姓就打起了比羊要大得多的牛的主意,並把牛肉奉為上味。據記載,從洛陽到開封,“鬻[yù]牛肉者甚眾”,也就是說公然買賣牛肉的店鋪隨處可見。

但是,宋朝官方又嚴令吃牛肉,畢竟宋代家庭個體經濟顯著發展,耕牛是農戶家中的主要勞動力,蘇軾還曾說“農民喪牛甚於喪子”。可見,耕牛對農戶的重要性。

對於這樣一種矛盾的局面怎麼解決呢?在宋初的一些地方,就收起了“牛肉稅”,意思是默許你吃牛肉,但你得交稅。這個自相矛盾的稅本來收得很順利,群眾也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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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天聖九年(1031年),山東萊州的知州張周物對宋仁宗說:“官禁屠牛,而州場稅膀有收算之文。”,意思是官家禁止殺牛,為何還要收取牛肉稅,他指出這是一種自相矛盾的作法。

宋仁宗也覺得張周物說得有道理,於是就下令停止了牛肉稅,也就是說,牛肉最終政府還是不讓吃了。這也就是說,到了《水滸傳》小說中的宋徽宗時代,牛肉是絕對不允許吃了。

那麼問題來了,梁山好漢為啥都愛吃牛肉呢?只有一解釋說得通,那就是為了配合他們造反的精神。牛肉官方不讓吃,他們偏要吃這種具有象徵性的食物,這也比較符合小說的社會背景。好漢們被逼上梁山,大多都是戴罪之身,再多幾個罪也就不在乎了。

宋代吃牛肉違法,為何梁山好漢都好吃牛肉?只有一種解釋說得通

但是,我們也要注意好漢們吃牛肉的地點,大都在鄉村野店,有的店甚至沒有牛肉出售。比如第三十八回,宋江想給李逵加肉吃,酒保卻說,只賣羊肉,沒有牛肉,要肥羊盡有。李逵因為吃不到牛肉,還發了脾氣。可見,牛肉並不是隨處可賣,也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

相比之下,吃羊肉的場合就高大上了,比如九紋龍史進的拜師宴,史太公叫殺一隻羊,史進向少華山送禮,也是揀肥羊煮了三個,裝入大盒送給莊客。再者,梁山好漢受招安時,朝廷用來款待他們的宴會上也出現了塞北黃羊肉。宋江行走江湖,各位好漢們也是用羊肉來款待他,可見,羊肉在小說中也是高大上的代表食物。

另外,在宋朝也有人吃狗肉,但狗肉在傳統文化中一直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菜,不過在民間也有人吃。在小說中,花和尚魯智深便是吃狗肉的常客。但在宋徽宗時代,狗肉也是禁食的。

宋代吃牛肉違法,為何梁山好漢都好吃牛肉?只有一種解釋說得通

因為宋徽宗的生肖是狗,有一個叫範致虛的馬屁精就對皇帝說,陛下生肖屬狗,人間不宜殺狗,更不宜吃狗肉。這下可害慘了賣狗肉的,他們只好暗生一計,每次一出攤時,就在攤位上掛出羊頭以此來逃避官府的檢查,由此也就產生了一句成語“掛羊頭賣狗肉”。

綜上所述,我們也瞭解了在宋朝的吃肉習慣,羊肉上等,豬肉普通,吃牛肉犯法,吃狗肉得掛出羊頭。在《水滸傳》中,正是因為牛肉是違禁食品,作為歌頌造反精神的文學作品,讓小說中的梁山好漢們愛上吃牛肉,這一官方禁吃的食物正好與他們的造反精神相匹配,因此,好漢們大都“被迫”愛上了吃牛肉。